一通質(zhì)問,成是非卻只是坐下,笑道。
“大黃啊,這上面不過就是多加了一份保密協(xié)議而已。”
“畢竟我小小的臨西縣資源有限,這么搶手的東西,要是泄露了底,人人都來瘋搶,我們哪有那么多的產(chǎn)量?”
“說到底也是對雙方的保護而已。如今二位是茶葉唯一的銷售商,若是有人知道了你們的進貨源,對二位也是不小的打擊啊。”
“當然,除了那份保密協(xié)議之外,其余的內(nèi)容,都是昨日飯桌上我們商量好的。”
成是非頭頭是道。
羽帝不由頷首。
他看過一遍,成是非說的確實沒錯。
但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。
“就算是要保證利益……你下面那個違背者頭頂長瘡,下身發(fā)爛,生兒子沒py,老婆出軌女兒早戀自己還禿頂,與家里旺財一見鐘情致其受孕@#¥%……什么的……有必要這么惡毒嗎?能不能改一下?”
羽帝忽然覺得黃皓昨晚的話有點道理,這么個玩意說出去是他大羽的官員,好像真的有點有傷風化……
“不能,一切內(nèi)容的解釋權(quán)歸桃源縣所有。”
成是非一口否決。
羽帝咬了咬牙。
其他那些毒誓還在他的承受范圍內(nèi),但是下面這個解釋權(quán)的說法,讓他有點頭皮發(fā)麻。
怎么像是給自己挖了個坑。
但最后還是咬牙簽下了自己的名字,外加一個手印。
見狀,成是非滿意的拿起合同看了看,說道。
“既然是發(fā)誓嘛,還是需要二位按著合同上的內(nèi)容,再念一遍的,要不只有寫的我怕沒效果。”
“邢道榮,可以開始了!”
羽帝雙眼已經(jīng)沒有了光彩。
他算是明白了,自個如今就是剝光了的小媳婦,被塞進他成是非的被褥里,那不就一個任人宰割?
邢道榮打開柜子,從里面取出一個高約一寸的怪異物品。
那東西上面吊著一根鋼針,用銅鏈連著,下方則是一個平整的臺子,一端連接搖把,另一端連著一個喇叭狀的玩意。
將那東西放在桌子上后,邢道榮取出一張銀箔貼在平臺上。
“這是什么玩意?”
羽帝一臉疑惑的看著二人。
成是非則是熱情的把黃皓和羽帝都拉到了喇叭邊上,說道:“別在意,這個是我們臨西縣特有的風俗習慣,在這里發(fā)過誓之后,就能證明合作的誠意。”
“一會兒我說開始,二位就可以開始念了。”
羽帝滿頭黑線。
誰家風俗長這個樣子的?
就算是要證明誠意,你拿杯酒拿把刀過來說要我歃血為盟,當場和你做兄弟,都比這個靠譜!
“成縣令,這是最后一項了吧?”
羽帝最后還是無奈扶額說道。
成是非連連點頭:“嗯嗯,放心,我成是非不是言而無信的人,只要做完這最后一步,二位就可以把茶葉帶走了。”
羽帝決定最后信他一次。
與黃皓拿起協(xié)議念了起來。
邢道榮同時轉(zhuǎn)動搖把。
羽帝注意到,隨著邢道榮的動作,那東西上的針不斷下落,在銀箔上刻下一片點子。
他心里一陣刺撓,好幾次沒忍住想問那到底是什么東西。
好不容易等到念完了,成是非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,轉(zhuǎn)身就將銀箔收起,那怪異的東西也被放回柜子里。
邢道榮將一個黑袋子遞給大黃,說道:“這里面是二十斤的茶磚,還有一塊刻著‘非’字的鐵牌,下次來將那鐵牌貼在車上,守門人一看就知道是熟客,自會迎二位進來。”
隨即就將兩人送出縣衙。
羽帝和黃皓站在衙門口,你看我我看你,大眼瞪小眼。
好在這時一輛馬車從側(cè)面出現(xiàn)在二人面前。
車夫下車說道:“二位可是趙先生和大黃?縣太爺讓我來送二位去京都。”
羽帝這才欣慰的笑了一聲。
“算他成是非有點良心。”
此人雖然行事黑心,路過條狗都要扒層皮,但好在還算是心細。
這般周到,也難怪能把臨西縣發(fā)展到如今的程度了。
但剛剛坐穩(wěn),就看到那車夫探出頭來看著二人,諂媚笑道。
“惠顧,一人十兩。”
“……”
瞎了眼!
自己就不該有這種想法!
成是非果然還是那個黑心商人,有點良心,但顯然不多。
最后只能一擺手,讓黃皓結(jié)了車費。
回京都時,與來時一樣,下著細雨。
二人離開臨西縣的范圍后,一陣腥臭味隨之而來。
土路不似石板,一下雨便是泥濘不堪,馬車的速度也因此慢了許多。
好幾次甚至陷在泥中,黃皓不得不下車與車夫一同推車。
好不容易到了京都外城。
羽帝本就煩悶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。
外城的住客大多是買不起京都房子的貧寒人家,人員雜亂,環(huán)境更是和垃圾桶差不多。
光是經(jīng)過外城,就讓馬車堵了好幾次。
車夫還在外頭和人嚷嚷著叫他們讓路。
羽帝的拳頭不由握緊,青筋畢露。
黃皓看這模樣,大氣不敢轉(zhuǎn)。
下一秒,車子便是猛然一震,二人隨即聽到車夫哎喲哎喲的嚎叫。
黃皓掀開簾子。
這才看到前方的道路有許多夾雜碎石的坑洞,此時馬車的一只輪轂就是卡在了碎石中。
車夫一個沒坐穩(wěn)摔了下去,一身都被泥水弄臟,額頭還磕出了血。
不停罵著:“這什么鬼地方?京個屁的都!老子真是犯了孽要賺這錢,還不如在縣里待著安逸!”
周圍的人紛紛圍上來看笑話。
有幾個小流氓閑漢指指點點,哄然大笑,甚至趁著車夫行動不便,猴子撈月。
等到黃皓下車將人驅(qū)散以后,這才拉著車夫起身,準備重新上路。
這時羽帝才說道:“算了,你且先回去吧,我們走路。”
“老爺,這可使不得??!”
黃皓聞言大叫道。
“這可還下著雨呢,您一身嬌貴,別被淋壞了。”
然后環(huán)顧一圈,貼在羽帝耳邊說道:“這外城人員混雜,陛下又穿的如此華麗,怕是被那些流氓混子看到了,會有些不安全。”
“不安全?”
羽帝冷笑道,“你看這道路上如此崎嶇,要乘車回到宮中,得是猴年馬月!”
“再說了,朕戎馬半生,殺敵無數(shù),還會怕幾個小小流氓?!”
“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