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,我看魏忠賢那邊,對于本王還是有些戒備,徐大伴,你跟魏忠賢關系要好,今晚替本王去安撫一下魏忠賢吧。”朱由檢一臉平靜的說道。
徐應元一聽這話,頓時臉色嚇白了。
撲通一聲,徐應元當場就跪在地上,可憐巴巴的說道:“王爺,奴婢冤枉啊,奴婢跟魏忠賢不過早認識幾年,根本不是什么關系要好,也絕不是他的黨羽??!”
徐應元還以為朱由檢在試探,自然忙不迭的要表明忠心。
朱由檢哭笑不得,上前親自扶他起來。
“徐大伴,你誤會了,我已經答應皇兄繼續(xù)重要魏忠賢,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朱由檢一臉認真的忽悠道。
“?。客鯛?,真的啊。”徐應元連忙問道。
“當然是真的,所以,本王怕魏忠賢不放心,才讓你去替本王安撫他一下。”朱由檢笑著說道。
“好,奴婢遵命,可是,該怎么安撫他呢?”徐應元又問道。
朱由檢笑了一下,然后說道:“你見到魏忠賢后,替本王向他借二十萬兩銀子!”
“???”
此話一出,不僅是徐應元,商輔明和周世治也是傻眼了。
他們可萬萬沒有想到,信王安撫魏忠賢的手段,竟然是向他借銀子,難道不應該是王爺送銀子給魏忠賢才對嗎?
“王爺,您是不是說反了,送魏忠賢銀子才對啊?”徐應元滿臉的疑惑道。
“呵呵,送銀子,那可要嚇著九千歲了,只有借銀子才能安撫他!”朱由檢神秘一笑道。
徐應元三人雖然還不懂其中道理,但覺得今天的信王格外的高深莫測。
紫禁城,咸安宮內。
大明九千歲魏忠賢和他的對食奉圣夫人客印月,此時正坐立不安。
他們離開乾清宮后,越想今天的事情越不放心。
信王朱由檢在皇帝面前做的保證,雖然聽起來可信度十足,但卻沒有什么實質性的保證??!
什么一言九鼎,根本就是狗屁。
“好了!你又不是驢,別轉圈了,轉的我更心煩!”奉圣夫人一臉嫌棄,對著魏忠賢罵道。
在外人面前威風凜凜的九千歲,面對奉圣夫人客印月的時候,卻是一副耙耳朵的模樣。
“夫人,我實在是怕啊!”魏忠賢一邊說著,一邊擠出來幾滴眼淚。
現(xiàn)在天啟皇帝眼看就要歸天了,魏忠賢是真的怕得不行。
什么九千歲,什么秉筆太監(jiān)提督東廠,說白了就是皇帝手下的家奴而已。
眾多阿附魏忠賢的閹黨成員,看起來人數(shù)眾多,也不過是一群墻頭草,根本不可能真的跟他魏忠賢出生入死。
“哼!現(xiàn)在知道怕了,你在乾清宮的時候,為什么不阻止萬歲爺傳國本給信王?”奉圣夫人冷著一張俏臉說道。
雖然是三十多歲的年紀,但是奉圣夫人客印月依舊是容光依舊艷麗,特別是那豐腴婀娜的身材,散發(fā)著無比吸引異性的魅力。
風情萬種的客氏,擁有年輕女子難以比肩的碩大優(yōu)勢。
否則,天啟皇帝也不可能有了大美人張皇后,還要跟客印月胡搞八搞。
所以,就算沒有什么勛貴清流閹黨的爭斗,光是拈酸吃醋這種事兒,張皇后也恨不得把客氏這個‘老妖婆’千刀萬剮。
“夫人,你不是也沒有阻止嘛!”魏忠賢幽幽的嘀咕道。
客印月聞言,瞬間氣紅了俏臉,一拍桌子破口大罵。
“李進忠,你個沒卵子的慫貨,跟我一個女人比什么!”
可憐九千歲被奉圣夫人罵了本名,又罵了沒卵子,卻是連個屁也不敢放,反而是連忙向客氏討好賠罪。
“夫人罵得對,我真的是沒有主意了,你趕緊教教我,咱該怎么辦???”魏忠賢可憐巴巴的問道。
客印月冷哼一聲,咬著銀牙惡狠狠的說道:“信王看起來老實,但若是耍滑頭,等他登基再清算,我們可就全完了。”
“夫人的意思是?”魏忠賢眼神中浮現(xiàn)出恐懼。
“要我說,不如趁著現(xiàn)在萬歲爺還在,先把信王給除掉,然后選誰繼承皇位,還不是任憑我們做主嗎?”客氏惡狠狠的說道。
“?。?!”
魏忠賢一聽,瞬間癱坐在了椅子上,渾身忍不住的顫抖起來。
“夫人,這,這也太兇險了,這是謀逆造反,可是要抄家凌遲的??!”魏忠賢顫巍巍的說道。
“抄家?你還怕抄家?”客氏不屑得白了九千歲一眼,然后繼續(xù)說道:“至于凌遲的事情,你也沒用少干,現(xiàn)在倒是怕上了???”
魏忠賢連忙搖頭,“不一樣啊,現(xiàn)在信王答應繼續(xù)重用我們,犯不著冒這么大的險!”
“廢物!你這不敢,那不敢,養(yǎng)著那么多凈軍和番子,還有邊軍監(jiān)軍,準備干什么吃的?!”客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。
客印月覺得,信王今天答應繼續(xù)重用魏忠賢,可能多半是真的,因為虛歲十七歲的少年,哪懂什么治國啊,如果不用魏忠賢絕對被外朝文官當傻子糊弄。
但是,她跟魏忠賢不一樣?。τ谛磐鮼碚f,客氏一點用處也沒有,她是天啟帝的乳娘兼相好,可跟信王半點關系都沒有。
甚至于,說不定張皇后那個‘小妖精’給小叔子吹吹風,便能讓朱由檢改變主意弄死她。
“夫人,京師不僅有凈軍,還有勛貴把持的京營啊,東廠的番子除了嚇唬人也沒大用,至于邊軍的丘八,我更是沒什么根基?。?rdquo;魏忠賢苦著一張臉說道。
魏忠賢的權力全來自于皇帝,本身并沒有什么深厚的根基,掌握京營的勛貴們原本就不鳥他,憑借太監(jiān)凈軍根本鬧不起什么花樣。
“你……”
客印月一臉怒意,剛想要再罵兩句解解恨,外面?zhèn)鱽砹诵√O(jiān)的聲音。
“老祖宗,徐應元前來求見。”
“徐應元?!”
魏忠賢一聽,頓時喜形于色!
他跟徐應元可是多年的交情,當初剛入宮便是一起賭錢喝酒,后來更是沒用一分銀子孝敬,便給徐應元安排了信王府管事的美差。
對于魏忠賢來說,他自己是徐應元的大恩人,所以他覺得徐應元前來拜見,一定是有好消息。
畢竟,若是信王朱由檢想要卸磨殺驢的話,徐應元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再來見魏忠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