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十分不好意思立刻跑上前,拽著毛老三的胳膊,把他從地上扯起來。
“毛壯士,真不好意思。我……我這是條件反射!”
毛老三這才反應(yīng)過來。
“大侄子,你行??!你有這么高的本事。剛才何必用我替你出頭?
但凡您一出手,那馬,陳,方三家人,豈不都被你給全滅嘍!”
其實,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,我身上的本事究竟在何等水平!
反正自打我7歲那年,跟師傅學(xué)習(xí)麒麟相術(shù),以及一些玄門功法。
師傅一直夸贊我有靈根,讀書過目不忘。學(xué)習(xí)玄法也是一點就透。
大約在我十三歲那年,已然可以接住師傅十招。師傅那時喘著粗氣,臉上卻笑開了花。
他一個勁兒的夸贊我。說只需要再過上三年五載,我就青出于藍勝于藍嘍!
只可惜。轉(zhuǎn)過頭第2年,師傅為了幫我渡火劫,抽掉了自己的神骨。從那以后,我們師徒二人再也沒有機會切磋過。
我看著毛老三嘴角還有血漬,并且那血的顏色也不是很正。有點發(fā)暗紅。
這說明,毛老三有??!
如果我猜的沒錯,毛老三應(yīng)該是天生的骨髓缺失,身體有隱病,并且會時常發(fā)作。
果不其然,我跟毛老三打探了兩句。詢問他同師傅的關(guān)系。
毛老三這才說。
“呂半圣是我的大恩人。也是我再造爹娘。要是沒有呂老爺子,我估計早死在狼窩嘍!”
原來。毛老三的爹娘是近親結(jié)婚。他媽還有些癡傻。
所以毛老三出生的時候,天生雙腿的骨髓長得就不健全。6歲之前,一直走不了路。
后來他那個傻子娘,在家玩火,把整個房子都燒嘍!連帶著毛毛三的親爹,也被燒成了黑不溜秋的炭尸。
毛老三成了孤兒。是師傅瞧那孩子可憐,接到身邊,幫他治好了腿疾。又把毛老三送到師傅的師弟那邊,學(xué)習(xí)玄門法術(shù)。
這毛老三跟隨著我?guī)熓?,學(xué)了整整18年玄法。本事不低,卻窮得叮當(dāng)亂響。臨近三十,娶不上媳婦。
毛老三有一天喝大了酒,對鄰居一個俊俏的小寡婦動手動腳。被那小寡婦抓花了臉,也因此惹怒了我的師叔。
師叔把毛老三逐出師門,這老小子沒有地方可去。就去東北的深山里,跟人家學(xué)進雪洞,挖山參。
結(jié)果中途被人算計,被獵槍崩傷了腿。躺在滿是積雪的深山坳嶺之內(nèi),人差不點凍死不說,又因為血腥味引來狼群。
恰巧碰到師傅進山采藥,便再一次救了毛老三一命。
從那以后,毛老三把師傅當(dāng)再生父母。
他說。
“按這次來找老爺子,原本是想報恩的!
千算萬算,沒想到晚了幾天!俺連老爺子最后一面都沒瞧見!俺現(xiàn)在出息了,特意跟老爺子帶來的土特產(chǎn)。”
毛老三一邊說著,他這才當(dāng)著我的面。打開背著的那個編織袋子。
只見,那編織袋里頭裝的,竟是滿滿的野山參,肉靈芝,蛇蛻,孢子粉,蛤蟆油……
我看著這整整一麻袋的藥材,全部都是上品。
那些野山參。每一個都有八兩重。
人參這東西,七兩為參,八兩為寶。
毛老三這哪里是背了一個編織袋子!他這是整整背了上千萬呀!
“阿呀!現(xiàn)在老爺子去世了。你是老爺子的徒弟。那這些東西就歸你嘍!”
毛老三特豪氣的要把這些寶貝送給我。
我剛有些不好意思,準(zhǔn)備推辭幾句。
毛老三朝著我咧著大嘴,嘿嘿一笑。
“不過!大侄子喲!俺現(xiàn)在是個啥狀況呢?就……在山里頭待了十來年。也就攢了這些土貨。
俺一沒婆娘,二沒娃?,F(xiàn)在年紀(jì)大了,還有老寒腿。
俺尋思著,要不以后。俺就跟你一起過!你這不有現(xiàn)成的房子嘛!俺平時在家收拾收拾屋子,做飯也中!”
得!原來這位毛壯士,是想打著報恩的名義。來我?guī)煾颠@養(yǎng)老的!
我跟毛老三約法三章。
“毛壯士,您曾是我?guī)熓宓耐降?。按照輩分,我?yīng)該管您叫一聲師哥。
不過看年紀(jì)。我也應(yīng)該叫您一聲大叔。從今往后,我就管您叫三叔。
三叔您想住在我這沒什么問題。不過在我家,有幾個規(guī)矩要遵守。”
我觀毛老三的面相,眉毛濃黑脾氣重。鼻頭肥大淫心強。兩頰泛紅有酒氣,雙目狹長性子莽。
總體而言,毛老三這人雖然俠肝義膽,但是四肢發(fā)達頭腦簡單。
平時應(yīng)該好喝大酒,喜歡打架斗毆。酒后容易失德,易犯色戒。
“首先,住在我的家中,萬萬不可喝大酒。尤其不可酒后亂性,也不可尋釁滋事。”
毛老三尷尬的用手抹著臉。
“哎呀!寡婦那事都過去多少年嘍!俺,俺現(xiàn)在賊尊重婦女同志!”
我板起一張臉,聲音故意壓的深沉些。
“總之,沒有我的許可,斷不可隨便喝酒。
更不準(zhǔn)跟人爭強逞能。隨意打架惹事。”
“成!成!成!俺答應(yīng)你,俺答應(yīng)你還不行嘛!”
毛老三接連三個“成”字。正式入住我家炕頭。
我同他叫三叔。他管我叫文昌!
因為三叔天生骨髓長得就不全。這十幾年的時間,一直都在深山坳嶺淘參。那大東北天寒地凍。所以三叔表面看起來身體非常壯實,但其實還是有些隱疾,以及悄無聲息的侵襲了他的五臟六腑。
我為三叔把了脈,開了副方子。正好又可以用他帶來的靈芝和孢子粉當(dāng)藥引。
眼瞅著現(xiàn)在這個時間,城里的藥房估計還沒有關(guān)門。
三叔不熟悉當(dāng)?shù)氐那闆r,我便讓他先在家里做飯。我去鎮(zhèn)上給他抓藥。
從村子到鎮(zhèn)上,總共有10幾里的距離。我走了將近兩個小時,一共配了7天的藥。緊接著,我又倒騰著兩條小腿,再走兩個小時,返回村子。
到村口的時候,周圍已經(jīng)越來越黑。
天色也是陰沉沉的,抬起頭往天上瞅,連半點星光都瞄不到。
就在這時,我忽然聽到附近突然傳來陣陣異響。好像有什么東西,正在我身后跟著我一般!
我猛然轉(zhuǎn)過頭,卻什么也沒有瞧到。
但是,有一股濃重的血腥。伴隨著滾滾的土氣,正在我的身體周遭,漸漸的擴散,擴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