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間,我激靈地后撤一步。
愣在原地之際,就聽見身后許琴再次開口,“我尋思外面的東西是來找你的吧?還是說……你的風流債找上門了?”
言畢,我再次懵逼。
這么多年,別說風流快活了,這村子里面的寡婦我都不見多少,又哪兒來的姑娘讓我風流。
正想著,門外突然響起碰撞的聲音,將我的思緒再次拽回。
我貓著身子探頭一看,那個女人站在門口,正勾著背瞪著眼看著我……
下一刻,她頭朝后一仰,又僵硬地朝前一撞。
砰!
那個女人居然發(fā)瘋似地用頭砸門。
砰砰砰!
接連地砸門聲讓我心中驚恐,突然右肩一沉,我轉頭一看,只見許琴淚眼汪汪地看著我。
這娘們不對勁!那天還能徒手抬石門,今天就成了良家小妹了?
我正要發(fā)問,只見她眉頭一皺,小嘴一張,嬌滴滴地說:“樹哥,我怕~”。
話一出,我渾身一抖。
后面冷汗直冒的同時,我突然靈光乍現,頭一轉,就迎著那女鬼的眼瞪了過去。
眼瞅著外面那東西越砸越烈,我深呼了一口氣,大手往門把手上一按,眼見著那女人砸門的腦袋往后一仰時,我猛地一推,由著那東西朝我貼臉沖來。
氣運丹田之際,我反手就是一耳巴子。
啪!
空氣仿佛停滯了一瞬,許琴錯愕地看著眼前的一幕。
我抬眼望去,只見巴掌底下的東西,正歪著腦袋木訥地看著我。
見狀,我不禁害怕地想著。
活這么大,我沒打過活人,今天卻扇了陰魂!
手一落,只見那女鬼臉頂著符紙,符紙上面畫著歪七扭八的符字。
許琴現下了然,冷不丁噗嗤笑了出來,半晌才說了句,“這東西,欠扇。”
面對許琴的話,我不知所措地扶著額頭,苦笑的問了句:“所以,你剛才在裝吧?”
她也不遮掩,激動的笑容滿面的看著我說,“當然了,我還以為你沒啥求本事,今天倒是給我開眼了。”
就在她說話的同時,原本僵硬站著的女鬼猛地一哆嗦,隨后它瞬間開始變得虛幻,逐漸地化成了一攤血水。
血水落在地上,如同被吸食一般,滲入了地面里頭,消失不見了。
也就在這時,一陣冷風吹來,讓我不禁渾身一顫。
這風是從對面房門吹來的!
我順勢抬頭看去,就見對面的房門在此刻赫然敞開,房門的四周充滿了黑霧,濃郁而駭人。
這門……就像是專門為我打開的一樣。
但是就在剛才,我分明看的清清楚楚,對面的房門不是被水泥封了嗎!它怎么會在這一小會兒功夫里,被悄聲地完全挖出大門!
思及此,我渾身又一哆嗦。
就在我思量時,身后許琴卻并未奇怪,她反倒是冷淡地說道,“你既然來這兒了,肯定也是為了買蠟吧?”
聞言,我詫異扭頭看她,“你也是為了買蠟燭?”
她一聽,立馬捂著嘴,瞇著眼朝我詭異地笑道,“那可不,來這的人有幾個不是為了買蠟的?何況這蠟燭,可是出奇的好用!它呀,既能了生人愿,還能平死人怨呢。”
她的話,總透著對面所賣的蠟燭非同尋常。
話落,我忍不住再看對面的房內,里面黑壓壓的好似空無一人,唯有幾盞燈幽靜地亮著。
許琴見我不動,便沉默地端著笑繞過了我,朝著對面房門走去。
就見她走進房門的一瞬間,堆積在門四周的黑霧如同開了導航一樣,一擁朝她聚攏,瞬間將她吞噬在了黑暗之中。
夜晚,在這一刻變得死寂。
四下無人的樓道里,我的后背陰風陣陣,總感覺有股力量在不停地推動著我。
我試探地朝著對面喊了一聲,“許琴?你買著東西了嗎?”
回復我的依舊是刺骨的冷風。
就這樣過了五六分鐘,對面的人還是沒有動靜。
沉默之下,我忍不住朝著對面房門走去。
卻發(fā)現兩門之間的短短距離,竟讓我足足走了一分多鐘,直到我站在那詭異的房門前,我的心就瞬間被揪到了嗓子眼。
此刻,我靜靜地看著門內的燈盞,卻發(fā)現這些亮著的根本不是燈,而是一個個倒在地上雙目猩紅的尸體眼睛,她們的眼睛在月光照射下散發(fā)著奇異的紅光。
而這些人的眼睛,無一不看向門外,她們神情十分恐懼,就仿佛我所在的位置,有更驚悚滲人的東西一樣。
見狀,我忍不住后退了一步。
眼看著這黑洞洞的屋子里,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活人,我腦袋一空,不假思索地立馬轉身就要準備下樓。
就在我要提腿跑時,身后突然多出一道力量。
這力道正搭在我的身上,死死抓住我的肩膀。
這勁兒,幾乎要將我的肩膀捏碎。
就在我快要昏厥的時候,背后的黑暗中傳來一道空靈而又蒼老的聲音。
“要買蠟,就進來拿貨。”
話落,我肩上的力氣驟然消失。
這聲音似乎有股魔力,讓我不自禁地轉過身,一步步地朝著黑漆漆的屋內走了進入。
初入房間,我就感覺到一股水泥夾雜著土腥味兒撲面而來。
等再往里走幾步,我才看到房間的客廳內,正坐著一個佝僂著背的人,她大口地喘著氣,一動不動地正好看向我的方向。
沉默片刻后,她冷不丁開口道,“一根蠟一百,你要買多少?”
一聽這蠟價錢貴的出奇,我忍不住多說了句,“老板,你這蠟價錢不對。”
她一聽,森森地笑道,“我這的蠟一直就這個價,你要是不愛要就出去,馬上到了點兒,我要收攤兒了。”
聞言,我立馬叫住她,“我買,給我十根。”
聽我這么說,這人氣兒才平穩(wěn)了些。
不一會兒,她就抓起了桌上的一把蠟,打包好了就朝我一拐一拐地走來。
等她站在了我的面前將東西塞給我時,我立馬后背一涼。
原來這人,竟是個長著童顏的老太婆!
而她遞給我東西的手,更是瘦的可怖,活像是在人骨上繃了一層人皮一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