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,陳軒看著忙碌起來的眾人。
“鐵柱,從現(xiàn)在開始,我們要賺大錢了。”經(jīng)過一早上的講解和教學(xué),小作坊總算是運作起來了。
陳軒拍了拍鐵柱的肩膀,笑著說道:“只要你好好的跟在我身邊混,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,以后,這個小作坊就我們一同打理了。”
雖說是一個小作坊,也有十個工人,前世的他,一頭埋在書堆里,一心學(xué)習(xí)醫(yī)術(shù),在管理方面,他還真沒什么經(jīng)驗,思來想去,一些事還是鐵柱比較適合,他也可以少去不少麻煩。
鐵柱是他的親戚,從小到大的玩伴,很多事商量起來,也沒有顧慮,交給鐵柱做就是了。
“放心吧,狗蛋哥,我一定會和你打理好這個作坊的。”狗蛋雙眼反光,很是與有榮焉,拍著胸口保證道。
他這幾天里,都在陳軒家里吃飯,頓頓有肉,整個人都精壯了不少,這可是此前,他從不敢相信的。
陳軒讓他吃上肉,他自然無條件相信陳軒。
黃泥水淋糖法陳軒已經(jīng)演示了一遍,在反復(fù)的講解下,這些目不識丁的大嬸,也已經(jīng)基本掌握。
“張嬸,李嬸,這是我苦心鉆研出來的賺錢門路,你們也都是看著我長大的,算是我陳軒的半個親人,也是我陳軒信得過的人,這黃泥水淋糖法,還請你們暫時不要泄密出去。”
這黃泥水淋糖法,也不算什么高深的路子,接觸的時間一久,多少都能琢磨出一些門道,陳軒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。
“狗蛋,你這是什么話?你張嬸的為人,又怎能坑害你?”張嬸瞪眼道。
另一旁的李嬸,招呼大家道:“張大腳,你也少說一句,狗蛋既然對我們這么信任,我們也得守住這個秘密,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?”
“對頭嘞!”
“狗蛋,你放心就是了。”
這些大嬸們,認(rèn)同李嬸的話,跟著附和。
要將一百多斤火焰菜,制作成白糖,需要大量的黃泥水,好在這個小作坊,就建造在距離溝渠不遠(yuǎn)的地方,鐵柱等人又都是干活的好把式。
幾個來回,倉庫里面已經(jīng)堆滿了桶裝的黃泥水。
經(jīng)過一天的勞作,次日凌晨,第二批白糖制作完畢,一百多斤的火焰菜,制成十五斤的白糖。
“鐵柱,去將這批貨,交給高掌柜。”陳軒仔細(xì)檢查了一邊成色后說道。
鐵柱屁顛屁顛的拉著載著白糖的牛車,進了城里。
約過兩個時辰,興高采烈的回來了,腰間的錢串,晃的沙沙響:“狗蛋哥,我們賺大錢了,我還是第一次,見到這么多錢呢。”
“才這點錢,就高興成這樣?”
陳軒笑罵道。
什么叫……才這點錢?
鐵柱傻眼了,越發(fā)的佩服陳軒。
而如今有了第一筆的收入!
陳軒自然是第一時間大量進購火焰菜,有了這一千八百文的錢,除去一些必要的花銷,陳軒一口氣進購了一千三百多文的火焰菜。
黃泥水制糖,如火如荼的進行著。
陳軒每日都在進賬,鐵柱也是數(shù)錢,數(shù)的手軟。
短短三日,陳軒就已經(jīng)進賬五貫銅錢,纏在腰上,能晃得直響,按照原身的夢想,已經(jīng)求之不得的小康生活。
可這還遠(yuǎn)遠(yuǎn)不夠!
只是剛夠周家的更賦錢,他的那五兩更賦錢,還差著呢。
“生活在連年征戰(zhàn)的古代,對普通老百姓來說,可真是苦日子。”陳軒這幾天,已經(jīng)看見有不少人家,揮淚送別自家的男人去戰(zhàn)場。
目光一掃,發(fā)現(xiàn)鐵柱心事沉沉的樣子,問道:“鐵柱,你這是咋了?”
“狗蛋哥,其實,有一些話,我老早就想說了,一直憋著沒有開口。”
鐵柱抓耳撓腮,最終還是一吐為快道:“當(dāng)初,你對張嬸、你嬸說的那些話,是不是太……”
“是不是直白了,她們好歹也是看著我們找到的,你是不想想要問這個?”
陳軒接過鐵柱的話茬。
鐵柱緘默,沒有回答,勝似回答。
這個黝黑的漢子,還是一個外粗內(nèi)細(xì)的家伙!
陳軒不由得刮目相看,搖頭道:“鐵柱,你的這些疑問,在我看來,都算不得問題,坦誠布公的說出來,總比陰在心里,鬧的疑神疑鬼的好。”
“你知道,我們的小作坊,要做大做強,最需要什么嗎?”
鐵柱想了很久,很是誠實的搖頭:“不知道。”
“緊抓思想建設(shè)工作??!”
“思想做到位了,才能凝聚人心,我之前的那一番話,就是再做思想工作,你看,李嬸他們不是工作的更加賣力了嗎?”
陳軒指了指遠(yuǎn)處勞作的李嬸眾人。
“好像,是這么一個道理。”
如此超前的思想,讓鐵柱咂嘴,一時間,呆愣在了原地,狗蛋哥這話,是這個理,但好像,又有哪里不對勁兒。
又一批火焰菜,制作成了白糖。
七天的時間,已經(jīng)過去了五天,還剩下最后兩天,就是交更賦錢的期限了。
周父已經(jīng)前來催促過了一次。
見到了陳軒如火如荼的小作坊生意,震驚陳軒賺錢的速度,又喟然一嘆。
陳軒的努力,他是看在眼里。
可只夠一個人的更賦錢,就算用在他身上,陳軒也還是要去服兵役的,一上戰(zhàn)場,基本等同于判死刑,到時候落得嫣然一人以淚洗面,是他不愿意看見的。
“狗蛋,這些錢,你還是用來抵你的更賦錢吧。”周父嘆息道。
“周叔,我已經(jīng)賺到了五貫錢,剩下的時間里,一定能夠賺到另一份更賦錢。”陳軒堅定道。
“你這孩子,怎么就是這么倔呢?就此放手,對你我都好。”周父說道。
“可你有沒有想過,這對嫣然真的好嗎?”陳軒喊道。
杵著拐杖的周父,蒼老的身子一頓,只是須臾,就一瘸一拐的離去了。
留下了最后一句話:“狗娃子,如果你能賺夠另一份賦更錢,從此以后,你和嫣然的事,我絕不在阻止。”
陳軒看著周父離去的背影,消失在作坊。
許久。
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:“我還是低估了,這賺錢的速度。”
這一日,陳軒打算親自前去典當(dāng)鋪送貨,去之前,將進購下一批火焰菜的預(yù)算,交給了鐵柱打理。
后山城,依舊繁華熱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