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討飯上別家去，別來我家添堵！”
掌柜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，看著陳軒這一身破爛衣裳，頓時沒了好臉色。
“我，我來當東西…”
陳軒拿出了嫣然給的玉鐲，眼下他都快餓死了，只能先當掉，等掙了錢再贖回來。
掌柜接過玉鐲，細細品鑒起來，“不管是材質還是做工，只能說一般般，且昏黃發(fā)舊，有些年頭了…唔，兩百文吧。”
“兩百文？！”
陳軒整個人都傻了，“這可是祖?zhèn)鞯膶氊悾尤痪椭祪砂傥?？?rdquo;
“就這個價，還賣不賣。”
掌柜翻了個白眼。
陳軒只覺受到奇恥大辱，拿起玉鐲轉身就走。
“什么德性。”
掌柜白了陳軒一眼，旋即又眉頭緊皺，滿臉痛苦地緊緊捂住右臉頰，倒吸了幾口涼氣！
“這牙疼的，死了算了！”
掌柜咬牙切齒道。
陳軒見狀急忙轉身道：“掌柜可是長蟲牙了？”
掌柜額頭上浮現(xiàn)出細密的汗珠，疼得飚出淚水。
“掌柜，我能治好你的蟲牙，讓你以后不再疼痛！”
陳軒眼前一亮，可算找到機會了。
“拉倒吧，就你？別家郎中收了我七八兩銀子，半個月了不僅沒治好，還越治越疼。你丫哪涼快哪呆著去吧！”
掌柜沒好氣道。
古代醫(yī)療落后，在現(xiàn)代隨便一個診所都能治療的蛀牙，在古代稱得上是絕癥。
萬歷皇帝幾十年不上朝，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他有相當嚴重的蛀牙。
連皇帝都束手無策的蛀牙，尋常百姓自然也只能干瞪眼。
“我真會治病，若治不好，我不收一文錢！”
陳軒信誓旦旦道。
掌柜對陳軒可不抱期望，只是聽到治不好不收錢，他頓時兩眼放光：“你是有什么鄉(xiāng)下偏方？來，試試吧，我這再不治好真得活活疼死了。”
“咕…”
陳軒的肚子再次發(fā)出聲響，他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肚子道：“掌柜，可否先給我一些吃的，墊墊肚子。”
掌柜翻了個白眼：“灶房里自己找去。”
陳軒到灶房里煮了碗面，加了好幾個蛋，吃飽喝足以后，整個人瞬間就有了精神。
陳軒雖不是牙醫(yī)，但身為醫(yī)生多少也對牙科有一定了解。
他開始制作治療蛀牙所要用到的藥物和工具。
半個時辰后，掌柜讓小二去看店，自己則按照陳軒的吩咐，躺在院子里的一張?zhí)梢紊稀?/p>
“治療起來會有些疼，來，把這藥喝了，就不會那么難受了。”
陳軒用幾種草藥制作出簡單的麻藥。
“麻煩你了，可千萬要治好咱這牙疼，咱到時候不會虧待你的。”
掌柜喝下苦澀的麻藥，對陳軒多了幾分信任。
“張嘴。”
陳軒仔細地打量著掌柜的口腔，一股大蒜味撲面而來，只見掌柜右下處有一顆牙齒已經爛得不成樣子。
蛀牙的原理是，細菌通過汲取牙齒表面的食物殘渣獲取營養(yǎng)，從而不斷增長，如果沒有及時處理，蛀牙的面積也會不斷增大。
當人感到疼痛時，說明細菌已經腐蝕了整個牙齒，讓牙神經暴露在外，只要遇冷遇熱受到刺激都會感到劇痛無比。
古代治不好蛀牙，只能開止痛藥。
而現(xiàn)代的療法是“根管治療”，以各種手段摧毀患者的牙神經，神經沒了自然就不會痛了。
陳軒此番便是要“殺神經”。
先用鹽水給掌柜口腔漱口，消毒殺菌，隨后陳軒遞給了掌柜一塊抹布。
“這玩意能治牙疼？”
掌柜眉頭一挑。
“不是，我是怕接下來的治療太疼你忍受不住，所以給你個東西讓你一會有東西抓。”
陳軒摸了摸后腦勺。
“害，再疼也好過牙疼吶！甭廢話，快治！”
掌柜說完，牙疼又犯了，忍不住倒吸了幾口涼氣。
陳軒左手撐開掌柜的嘴，右手持著長針，對準掌柜蛀牙的一處缺口，刺了進去。
殺神經主要有兩種辦法，一種是下藥物令牙神經失去活性，一種是用拔髓針拔出。
陳軒造不出高科技藥物，只能采取后者。
長針觸碰到蛀牙的時候，頓時傳來一股強烈無比，比牙疼還要恐怖幾番的痛意！
“?。?！”
掌柜發(fā)出殺豬才有的嚎叫，他瞪大瞳孔，雙手死死掐住抹布，渾身劇烈顫抖！
“別動，別動，千萬別動，這針在嘴里若是碰到別的地方，危險至極。”
陳軒腦門也不禁浮出細汗，若不是走投無路，他也不敢如此冒險。
“你最好當真能治好我，否則我要把你抽筋扒皮！”
掌柜憤怒的眼神恨不得刀了陳軒，但想到牙疼的折磨，他還是忍了下來。
隨后，陳軒小心翼翼，卻又緊抓速度地，用長針將掌柜的蛀牙缺口磨大。
掌柜渾身顫抖，瞳孔中閃著恐懼和憤怒，他死死掐緊抹布，整張臉憋得通紅。
針每觸碰一下，都是鉆心刻骨般的劇痛。
片刻后，終于將掌柜的蛀牙缺口磨開，陳軒此時也已是大汗淋漓。
“忍著，忍著！”
再次用鹽水給掌柜口腔漱口后，陳軒換了根他特制的細針，刺進掌柜蛀牙里的牙髓，順時針旋轉一百八十度，然后再逆時針抽出細長的乳白狀物體，也就是牙神經。
方才只是觸碰蛀牙便已劇痛無比，如今直接觸碰牙神經，對掌柜來說更是堪比酷刑一般的折磨！
“?。。?！”
掌柜撕心裂肺的吼叫響徹在整個院子里，他臉色慘白，渾身抽搐：“混賬，你，你要疼死我…”
“治療馬上就好了，掌柜，再堅持一下！”
陳軒擦了擦臉上的汗水，拿起細針重復方才的流程，不斷從牙髓里抽出牙神經。
極致的痛楚不斷折磨著掌柜，他渾身抽搐，瞳孔增大，可看到針在自己口中又只能強忍劇痛不敢動彈！
“好了，終于好了。”
在抽掉掌柜最后一根牙神經后，陳軒已是精疲力盡，一屁股癱坐在地，此時才發(fā)現(xiàn)，掌柜不知何時已經昏迷了過去。
“掌柜！”
“老爺！”
而此時，小二、家丁們聽到動靜，還以為來了刺客，紛紛拿著鋤頭、木棍圍了上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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