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老頭此時穿著一身略顯破爛的黃色道袍,左手拿著個算卦測字的幡,右手拿著個鈴鐺,邊走邊搖。
我掏出一百塊扔在桌上,拉開門就沖了出去。
開門的聲音挺大,老頭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來。
看到我之后,老頭如同見鬼一樣。
他大叫一聲“媽呀”,隨后毫不猶豫地扔掉手中的幡和鈴鐺,轉(zhuǎn)身就跑。
我明顯感覺到,身體改變之后,我的體能明顯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。
當即給老頭展示了一招搏爾特百米提速,這點距離根本不在話下,轉(zhuǎn)眼就抓住了老頭的后脖領(lǐng)。
隨后我將他拉進了一旁的無人小巷。
先往他那老臉之上猛K了一頓,等到老頭要跪下來求饒的時候,我這才開始逼問他所知道的信息。
老頭的身份十分復雜,但是也全都無關(guān)緊要。
簡單的來說,他就像個游方術(shù)士。
會點玄門道術(shù),能拿出來唬唬人,醫(yī)術(shù)跟泥腿子郎中差不多,兼帶著還賣點神油大力丸,偶爾也給空閨少婦賣點小玩具。
只要是能賺點錢的營生,他都干。
用老頭自己的話說,他就是本市的一塊磚,哪里需要哪里搬。
雖然老頭水平比較拉胯,但是處理一兩個毫無攻擊性的孤魂野鬼還是手拿把掐的。
不少人死去之后,是意識不到自己死亡的。
只要稍微有點執(zhí)念,死后往往會迷惘在這人世間。
這樣的孤魂野鬼,和之前的我一樣,不斷消耗著靈魂。
最終要么魂飛魄散,要么沾染上殺孽,不斷積累怨氣,最終變成厲鬼,危害一方。
所以老頭只要能碰見這些孤魂野鬼,順手也就給超度了。
能將這些迷惘的孤魂送入輪回,也是積攢陰德的事情一件。
老頭當初釘我的黑針叫鎮(zhèn)魂釘,給我喝的那碗藥,叫做引魂湯。
這兩樣東西屬于老頭的超度小套餐。
尋常鬼魂喝了之后,在鎮(zhèn)魂釘?shù)目刂葡聲饾u消散怨念。
怨念消散干凈之后,便會隨著本能返回家中,了卻最后余念,頭七之后轉(zhuǎn)世投胎。
但我跟那些鬼魂不一樣。
我還帶著具軀體。
那用來鎮(zhèn)壓靈魂的鎮(zhèn)魂釘對我起不到完全壓制的作用。
據(jù)老頭所說,我失去意識后直接暴起,掙脫了鎮(zhèn)魂釘不說,還揍了老頭一頓。
老頭邊委屈巴巴的說著,邊脫下了身上的道袍。
我看了一眼他的身上,確實不少淤青的痕跡。
我趕忙示意老頭穿戴整齊,畢竟看著個老登在我面前坦胸露乳,實在是辣眼睛。
老頭眨巴著眼睛看著我,眼神里有恐懼,也有好奇。
不過照他這么一說,整個事情也就能捋清了。
老頭原本看出了我已經(jīng)死了,是想超度我的。
但是奈何他的本事不夠大,最終還是讓我掙脫了。
但引魂湯的作用,還是讓我尋著本能回家,最終碰到了白凝。
冥冥之中,這些巧合反而成了命運的安排。
“大兄弟,你到底是什么東西?”
老頭壓低了聲音,湊過來問道。
我也湊了過去,在他耳邊輕聲說道。
“小燕子,穿花衣,年年春天來這里,我問燕子為啥來---”
“???”
老頭頓時一臉震驚。
怎么的還唱起來童謠了?
我無視他的表情,伸手輕輕掐了下他的脖子,繼續(xù)說道:
“燕子說,管好你自己。”
“哦哦,我懂我懂,你不就大街上一普通人么,我記性不好,啥都忘了。”
老頭一臉的心領(lǐng)神會,嘿嘿笑道。
我滿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轉(zhuǎn)身離去。
老頭上前兩步,還想說什么。
忽然大叫一聲,捂著屁股蹦了起來。
我猛然回頭,老頭尷尬的對我笑了笑。
我只當他痔瘡犯了,并沒多加留意,轉(zhuǎn)頭繼續(xù)朝前走去。
老頭這才將手伸進屁兜,掏出來一張奇特的符篆。
正常的符篆都是黃符,狠一點的有藍符、紫符等。
但是老頭這張很不一般,它是青色的。
這張符篆上正冒著裊裊白氣。
老頭掏出來之后,遇風自燃,轉(zhuǎn)眼化為了灰燼。
“完了完了,又要不太平了---”
老頭看了看我的背影,又望著手中的灰燼,喃喃自語著。
、、、
等我到達林葆那里的時候。
已經(jīng)是三點半了。
我敲了敲門,里面?zhèn)鱽砹州岬穆曇簟?/p>
“門口坐兩分鐘!”
我聳了聳肩,抽出一根芙容王,坐在了旁邊的臺階上。
一根煙抽完,門吱呀一聲開了。
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走了出來。
上身一件白色短T,一搖三晃的,估計只貼了胸貼。
下身一件超短裙,幾乎包裹不住渾圓的臀部。
女人瞥了我一眼,哼了一聲,隨后扭動著腰肢下了樓。
我踩滅了煙頭,這才起身進門。
林葆坐在沙發(fā)上光著個膀子,只穿了個大褲衩。
“坐。”
他招呼著我,隨手將沙發(fā)上一條吊帶黑絲襪扔到了一旁。
“好家伙,你這剛結(jié)束第二回合啊。”
我笑著扔給他一根煙,坐在了他旁邊。
林葆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歡女人,但他也不結(jié)婚,也不知道他從什么渠道能不斷認識新的妹妹。
反正在我的印象里,他身邊的女人從來沒斷過。
“看你到點沒來,估計有事耽擱了,反正閑著也是閑著~”
林葆說到這,和我相視一笑。
尼瑪?shù)?,得虧這小子長得帥,這么猥瑣的笑容竟然顯得很清爽。
“不跟你瞎扯了,自己看吧。”
林葆收起了笑容,把手機扔了過來,自顧自的抽起了煙。
我拿過手機,上面記載的都是他幫我打聽的消息。
那個搞我的女人叫鄭蕓蕓,家里有點道上的背景。
出去混的人痞的早,早早便結(jié)了婚生了孩子。
生的是個女兒,叫鄭芊兒。
后來鄭蕓蕓的前夫打架出意外死了。
大概十年前,鄭蕓蕓再婚,她老公,是現(xiàn)在本市的高位人物。
看到這,我撓了撓頭。
這娘們的背景竟然這么硬,有道上的關(guān)系不說,老公還是個上位者。
這種黑白兩道通吃的人物,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和人家碰。
我這孤家寡人的,捏圓了還是拍扁了,不都是人家說了算。
“哦對,還有一項信息我忘了加進去。”
林葆彈了彈煙灰,補充道。
“五年前,鄭芊兒死了,鄭蕓蕓也就是在那個時候,瘋了一樣到處派人找你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