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店里不開門,有人敲門也不開。
那這是做哪門子的生意?
不就是在店里守著嗎?
照這么說的話夜班也是可以睡覺的。
我正想問一嘴,郭玄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似的,“還有一條我要跟你強調(diào)一下,你的夜班時間是從晚上十點到早上七點,之后白班的人會過來接你的班。在你上班的期間不許睡覺。”
郭玄指了指門口上方,“那里有攝像頭,我隨時會抽查。”
“你的工資是一個月三千五,不交五險一金,還有什么疑問嗎?”
“沒有。”
“很好。”
我看了看空蕩蕩的店鋪,心道就著一無所有的店面,居然還裝個攝像頭也不知道是防誰呢。
說不準就是想看著夜班說不睡覺吧。
不過郭玄畢竟救了我,還給了一口飯吃,腹誹了一陣我也沒再說什么,信誓旦旦的說老板你放心,我一定會完成任務。
郭玄點點頭,說看好我,相信我一定未來可期。
我尷尬地笑了笑,就這上夜班的一個月三千五,我還未來可期?
說完這些,郭玄就帶我上樓了。
我正收拾著房間,郭玄走進來丟給我一本書。
“這是趕尸守則,你沒事的時候可以看看,就當成課外讀物吧。”
我愣了一下?lián)炱饡撮_來,這本書是用那種小學生的筆記本的材質(zhì),看起來應該是近幾年才完成的佳作。
翻開里面都是田字格,但是卻密密麻麻的寫了很多的字。
而且還都是手寫的,字跡歪歪扭扭。
“這是什么人寫的?”
郭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,一副酷哥的模樣,“湘西那邊的一個趕尸的老頭子,打麻將輸給我了,就把這個抵給我可。”
我:……六。
“你夜班要是無聊就看看,反正閑著也是閑著。”
我點點頭,正要感謝郭玄,但是他卻說:“不用感謝我,這破爛在我的手上壓根就沒用,任何東西根本就比不過實踐。你好好休息吧,晚上才能有精神上班。”
“不管怎么說還是謝謝你。”
郭玄抿了抿嘴,沒再說什么就轉(zhuǎn)身出去了。
白班上班的是個胖大叔,三十五歲,看起來人憨憨的,不過我之前來騷擾郭玄的時候并沒有看見他在。
一問之下才知道他是三天前被郭玄招過來管理白班生意的,要是有人上門來求什么風水算命的直接打電話給郭玄就行。
叨叨說了半天,胖大叔突然一句話把我給問蒙了。
“郭玄是誰???老板嗎?”
“啊?”我說:“老板啊,不叫郭玄嗎?”
胖大叔道:“他說他叫郭玄靈啊。”
我說:“老板是不是帶這個墨鏡,一點到晚跟個酷哥一樣?”
“不是啊,老板是很年輕的小伙子沒帶墨鏡啊,聽說這家店鋪是他祖?zhèn)鞯?,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?rdquo;
這下徹底把我說蒙了,難不成我倆見得還不是同一個人?
“那老板的眼睛?”
“沒瞎。”
“不是,我是說他的眼睛跟普通人有什么不同嗎?”
“沒什么不同吧,不過眼型倒是比很多人都好看。”
這絕對是話不投機半句多。
不想再跟胖大叔多啰嗦,想著下次等他見到郭玄再問問。
一覺睡到晚上,胖大叔跑到樓上來敲門提醒我該換班了,我收拾了一下抽根煙跑到了樓下。
大叔抵給我一個賬本,跟我說這是白天賣的東西,讓我晚上要是有進賬也一應記錄下來。
說完這些,胖大叔就匆匆的離開了。
我按照早上郭玄交代我的那樣把巷子里的白燈籠都點上,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,這燈籠居然真的是用蠟燭點的!
而不是接電線。
關上店門我就在屋子里面發(fā)呆,有人敲門不開,那人還能怎么進來?
、我心里琢磨著,卻覺得根本就是一句廢話,思索了半天無果之后,索性去閣樓上把那本趕尸守則拿了下來。
里面記載的主要是一些趕尸秘法,但是越看我越心驚。
小舅爺給我的上半冊書中也記載了關于趕尸的事情,但是遠遠沒有這個湘西,就好像是記載了一整個門派辛秘一樣。
這些東西一般都不會外傳的,就像我蘇家的東西,小舅爺也是臨到頭了才拿出來給我。
直到后來很久之后遇到了寫這本書的作者我才知道,那一場麻將賭的根本不是錢,輸?shù)氖敲?/p>
一晚上也沒有發(fā)生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,接下里的幾天過得也是異常的安穩(wěn),一直到半個月后的某天,半夜兩點多鐘,我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,有個人急急忙忙的撞開了門滿臉驚慌失措的沖了進來。
“你、你——”
那個人的臉上全都是血,手上還拿著一把沾了血的菜刀,眼神兇狠的看著我。
我趕緊去抓柜臺下面的座機,懷疑這個人要么是窮兇極惡的殺人犯,要么就是想來搶劫的。
一有什么不對勁,我就立刻報警。
誰知道那人在看我的瞬間,臉上的兇惡立刻就散開了,目光顫抖的看著我好像看見了失散多年的老父親一樣。
帶著點殷切的期盼,還有一點哀求。
“哐當”
他手上的菜刀掉在了地上,上前了兩步直接沖著柜臺里面的我跪了下來。
“你是伏魔者嗎?求你救救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