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冰松手,陸離灰頭土臉地爬了起來,樣子十分狼狽,轉(zhuǎn)頭看看丁湘靈一臉鄙夷的表情,陸離頓時想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自己竟然連個學生都干不過。
“對不起,是我沖動了,你……你說吧,到底怎么回事?”陸離聲音緩和了不少。
“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,他們很快會找過來的,跟我來。”梁冰招呼陸離和丁湘靈跟著他離開。
三個人離開原地沒一會兒,神原美奈已經(jīng)帶著幾個學生摸了過來。
“有人看見他們進林子了,可是這林子太大了,天又黑了,進來的人都跟丟了啊。”
“也不怪他們會跟丟,這兩個人反偵察意識太強了,一直在林子里繞彎子,借著樹躲我們,想不跟丟也難啊。”
“行了,少說廢話,趕緊找人!”
神原美奈心下焦灼,本來應該在這林子里也安裝監(jiān)控的,可是這林子太大了,樹木密集即使安裝了監(jiān)控設備也不能全方位地關注到林子中的情況,而且這里面還有他們?nèi)斯づ嘤母鞣N生物在活動,如果安裝電子設施也很容易被破壞,監(jiān)控設備電子裝置在這林子里實在不好保養(yǎng),便一直都沒有完善過這里的設施。
陸離和丁湘靈跟著梁冰彎彎曲曲上上下下繞了好久,終于出了林子。
林子外圍,隔著一條廢棄已久的水泥路,雜草叢生,跨過這條路,三個人站在了一堵被爬山虎罩住的嚴嚴實實的墻。
“然后……往哪里走???”陸離茫然地看著這堵墻,約有四五米的高度,向兩邊延伸不知道有多長,也看不到盡頭,從上到下都被爬山虎遮蓋,密不透風。
梁冰沒有作聲,伸手撥開面前的爬山虎枝蔓,在里面摸索著什么。
“哐——”一聲門鎖彈開的聲音。
“出去吧!”梁冰走在前面,穿過了爬山虎的屏障。
陸離和丁湘靈小心地跟著梁冰穿過了這爬山虎的枝蔓。
爬山虎枝蔓后藏著一個小門,外面卻什么都看不出來,這天然的屏障掩人耳目的效果十分不錯。
“梁哥,你終于來了,兄弟們還以為你被謀害了呢。”墻外兩輛車正等著梁冰幾人,車旁六七個人形色各異,或站或坐,明顯是來接梁冰他們的。
“沒事,我?guī)麄兂鰜砹?,就來接個人你們怎么帶了這么多人?”梁冰將背包遞給一人,接過了那人遞過來的飲料仰頭灌著。
“這不是薛哥擔心你應付不來,叫弟兄們多帶幾個人接應一下嘛。”其中一人大咧咧回。
“嗨,沒事,咱們走吧!”梁冰一個縱身躍上一輛車,隨后看向陸離和丁湘靈,揚了揚頭示意他們上車。
“這……是去哪兒?。?rdquo;陸離和丁湘靈當然疑慮。
“放心,害不了你們,哥幾個來救你們命的,少啰里巴索了!”一個人十分不耐煩道。
丁湘靈深吸了一口氣,什么也沒說,安安靜靜地上了車。
陸離見丁湘靈選擇相信這些人,便也懶得再小心了,反正橫豎一條命,能活到現(xiàn)在都是奢侈了,還小心個什么勁兒呢?
夜色中,兩輛車前后相隨,駛離校園區(qū)域。
不知開了多久,陸離和丁湘靈都已經(jīng)快被這車搖睡著了,本來這兩個人這兩天就精神緊張,此刻疲憊的神經(jīng)暫時卸了勁兒,兩個人互相倚靠昏昏沉沉迷糊著。
一個急剎車,陸離和丁湘靈兩個人差點沖到前排去。
“出什么事了!”陸離應激反應猛地跳起身,頭卻生生撞在車頂將他痛得立刻清醒了過來。
“到地兒了!”車前排的人開了車門。
陸離和丁湘靈跟著梁冰一塊兒下了車。
陸離大睜著雙眼看著面前的景象,竟有一種親切之感。
這宛若之前自己帶領著那些人建造的基地,簡直是自己基地的翻版。
而不同于自己先前的那個基地,這個基地的人氣顯然更甚一些,基地中的人更多,更有生氣和煙火氣。
或者說是有點烏煙瘴氣。
四處響著嘈雜的聲音。
“怎么了?”梁冰笑著看著身后跟著自己的陸離和丁湘靈一臉呆滯的表情。
“沒事,就是人太多太熱鬧了有些不習慣。”陸離嘆了口氣。
“和你以前的那個基地據(jù)點很像吧。”梁冰一語中的。
陸離臉色難看,盯著梁冰。
“你們這么鬧騰,不怕引動喪尸群還有那些異獸來圍攻么?”丁湘靈好奇問道。
梁冰卻對她的提問笑而不語。
什么意思?丁湘靈無比奇怪。
“梁哥回來了啊,薛哥在里面呢。”幾個人走到一處極有年代感的古舊樓房處,幾個守門的人掐滅了手中的煙頭,迎了過來。
“知道了,我?guī)麄冞M去。”梁冰點點頭。
“嗯,要……查一下么?”門口的人攔住了陸離和丁湘靈,猶豫地看向梁冰。
“不用了,他們是客,別傷了和氣。”梁冰笑著搖了搖頭。
進了這舊樓中,他們拐過樓梯,上了二樓。
一間辦公室外,梁冰敲了敲門。
里面有人親自出來開了門,熱情的將梁冰讓了進去。
“薛哥。”梁冰進了房間后,對主座上的人喊了聲“薛哥”。
陸離和丁湘靈仔細打量著面前被稱為“薛哥”的人。
本來這一路過來看到這個基地里的人都是形容粗獷不修邊幅的男人,可這個“薛哥”倒是有點脫俗的氣質(zhì)。
面前的“薛哥”身形頎長,面色很白,甚至有點陰郁,留著長發(fā),將發(fā)綁在腦后,面前留著一撮斜劉海,眼眸深沉,有點病態(tài)感。
主座上的人見梁冰來,立刻起身,也迎著梁冰過來。
兩人寒暄了幾句,最終將目光轉(zhuǎn)向陸離和丁湘靈。
“兩位好,這一路顛簸,如有招待不周,還請見諒。”薛哥開口,聲音也和他人一般的陰沉,不過卻很坦淡,總感覺他和這周遭的世界格格不入,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超脫。
“呃……你好……,你是……?”陸離慌忙伸手和這人握了握,他和面前這人對視的時候,竟有些心悸,不知為何,或許是這人另類的氣質(zhì)讓陸離十分的不適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