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寒兩指鉗住他手腕,輕輕一扣,拉著他往旁邊甩過去。
鐘成很快在空中劃過半圈,一時陷入被動。
剛好見一個護(hù)衛(wèi)奔來,便踩在他頭上,重新找到發(fā)力點(diǎn),猛地反抓住葉寒的手腕,把他往旁邊狠勁拽。
被他踢到的護(hù)衛(wèi)頭顱瞬間爆裂,血漿噴向葉寒。
但葉寒下盤穩(wěn)如泰山,手猛地一抖,反而直把鐘成摔在地上。
鐘成猝不及防,力道竟拼不過葉寒,反而被葉寒甩在空中兜了一身血,隨葉寒一施力跌向地面。
“說。”葉寒站著,居高臨下地睨視鐘成。
鐘成滿手血漿腦液,平生沒吃過這樣的敗仗,頓時暴怒:“說你媽!”
葉寒于是伸出一根手指。
鐘成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他要干什么,那根食指指尖已經(jīng)點(diǎn)在了鐘成腦門上。
一股撕裂腦殼般的疼痛瞬間鉆進(jìn)他腦殼里,如蛇走龍游,在他腦袋里橫沖直撞。
鐘成就瞬間喪失了所有的戰(zhàn)斗力,捂著腦袋連聲慘叫著,在地上打起滾。
“你,你!你好歹毒!”
他說話都不連聲了,兩只眼睛充血,痛得他幾次差點(diǎn)忍不住要摳自己的眼珠子。
“說。”葉寒仍是冷冷的一句。
鐘成大吼:“你裝什么帝尊!”
吳若寧蹙眉:“連財閻王都知道見好就收,你是撞了南墻也不回頭嗎?”
鐘成咬牙,疼痛迅速消耗著他的力氣,他漸漸叫不出來了,只余呻吟瀉出齒間。
“我,我知道徐,昌鶴,我才,不信冒牌貨。”
葉寒眼神瞬間冷了幾度,再一點(diǎn)他腦門:“好好說,知道徐昌鶴什么?”
鐘成節(jié)后余生般大口呼吸,余痛仍酥麻麻地波動著他的大腦神經(jīng)。
“我,我知道他一家,帝尊很看重。”鐘成喘息兩聲,又大笑,“你敢打他們的主意,你活膩了,活膩了!你就是殺了我,也別以為自己能,能和徐家對抗。”
葉寒皺眉,食指比在鐘成眉心:“最后一次機(jī)會。”
鐘成頓時慌了,連滾帶爬躲到旁邊,幾乎沒忍住磕頭。
“我說。你別過來。”鐘成聲音浸透著恐懼,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
葉寒站起身:“全部。”
鐘成慘笑著,呼呼直喘:“請你先等等,我去把東西找出來。”
吳若寧道:“你是想借機(jī)遁走?”
鐘成連忙道:“不敢,不敢。我雖然有些地位,但地下世界終究見不得光,為了保命,我多少要準(zhǔn)備些保命的手段,徐家這種大家族,若不是有他們的把柄,我也不敢跟他們來往。有關(guān)徐家的一切,我都做了記載。”
不多時,他便取來資料交給葉寒。
他確實(shí)收集了關(guān)于徐昌鶴的所有資料,包括他和徐家如何發(fā)跡。
徐家雖是武道世家,但以前并不算強(qiáng)大,直到徐昌鶴不知從哪弄來奇術(shù),大大提升了家族的武力。
尤其是易容術(shù),更是獨(dú)樹一幟。
徐昌鶴原本行事頗張揚(yáng),大概十五年前開始,他忽然隱匿了一段時間,直到一年后,他重新開始活躍。
根據(jù)鐘成的調(diào)查結(jié)果,他是去參加了什么秘密會議。
據(jù)說相對于其他參會者,徐昌鶴連根毛都算不上,他能受到邀請,正是因?yàn)樗囊兹菪g(shù)。
“徐昌鶴,果然是你!”葉寒忽然道。
他的語氣依然平緩,但不經(jīng)意間露出的殺氣,卻是極其駭人。
不論是吳若寧還是鐘成,都被這股殺氣嚇得心驚膽戰(zhàn)。
吳若寧暗暗吐出一口氣。
她有預(yù)感,徐昌鶴,活不久了。
鐘成瞥回過神來,冷笑道:“原來你跟他有仇?那也說明,你絕對不可能是帝尊,徐家可是受凌霄殿的扶持,才有如今的輝煌。”
葉寒睨視他,眼神簡直能把人凍成冰。
鐘成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,下意識向后挪了挪。
虛張聲勢地說:“你別以為能把我打敗就了不起了。我警告你,劍圣很快就要來了,你敢輕舉妄動,他必叫你連骨頭渣子都不剩。”
“劍圣?”吳若寧臉色大變。
那可是有著“一劍霜寒十四州”威名的劍圣張子山!據(jù)說他曾一劍削去半個山頭!
這樣的高手,居然肯和鐘成這種人沆瀣一氣嗎?
說劍圣,劍圣就到了,財閻王幾乎是手腳并用地爬上二樓激動地大喊:“鐘老,劍圣來了!”
“來得好!”鐘成面露喜色,他得意洋洋地斜眼看著葉寒,“你區(qū)區(qū)一個小白臉,剛才居然敢對我不敬,等會在劍圣手下,看你還怎么囂張。”
財閻王深有同感,仇恨地盯著葉寒吞口水:“你等著吧!看劍圣不把你片成刺身,我財閻王三個字從此倒著寫!”
葉寒臉色沒有絲毫變化,甚至還有些譏諷的笑。
“劍圣”的名頭對他來說,和蒼蠅蚊子毫無區(qū)別。
吳若寧卻有些著急,她知道帝尊很厲害,可帝尊肯定沒和劍圣交過手,未必知道劍圣的本事。
在她看來,葉寒太年輕了,萬一打起來,恐怕還是要吃虧。
她緊張地盯著樓梯口,卻不防身后“砰”的一聲,她慌忙回頭,卻見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竟是直接從二樓露臺進(jìn)來了。
銀白的月光在劍圣身后,跟著他的腳步進(jìn)了室內(nèi)。
鐘成離開眉開眼笑地走到他身邊,和他握手:“劍圣先生,你終于來了!那個臭小子對您剛剛出言不遜,態(tài)度不尊,您可要好好教訓(xùn)他。”
吳若寧臉色大變:“鐘成,你紅口白牙的,憑什么污蔑我們!”
鐘成邪笑兩聲:“污不污蔑的,你們今天都要把命給我留在這里。”
劍圣瞥一眼吳若寧:“吳宣的女兒?”
吳若寧眉頭緊皺:“是。”
劍圣朝她擺擺手:“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,我不會對你動手。你讓開吧。”
“不!”吳若寧一動不動,“我敬您是劍圣,您跟這些地下世界的雜碎混在一起,不嫌丟臉嗎?”
劍圣腰間佩劍微微出鞘:“最后提醒一次,讓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