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馮少,這就是你說的……價格不貴?”
被問到的馮安輕咳一聲,不太自然的呵呵一笑。
“的確不貴。”
其實,馮安心里也在疑惑。
臺上那條手串的確和他拿出來的一模一樣,但……絕對不可能是真的。
手串是三年前他從國外偶然得到的,只是珍藏品,價格最多不會超過一百萬。
他就算再有錢,也絕對不會在這種地方豪擲千金,這樣做和冤大頭基本沒什么區(qū)別。
最無法理解的是,他剛才登記了自己的詳細(xì)信息,為的就是告訴眾人自己回來了,怎么突然就匿名了呢?
先不論這串手串的真?zhèn)危T安懷疑應(yīng)該是有人頂替了自己的身份。
花了錢卻什么作用都沒有,這讓他不能接受。
“馮少出國一趟之后,變得愈發(fā)低調(diào)了,價值五千萬的東西居然連名字都不留。”
“是不是工作人員疏忽了,我叫人過來問一下。”
沈天突然出口給出了神助攻。
他如此恭維,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。沈天可不想真的花五千萬買一個手串。
這句話的聲音并不低,身邊好幾個人都聽到了,紛紛將目光轉(zhuǎn)移到馮安的身上。
“原來是馮家的人,難怪出手這么大方。”
“聽說馮家和葉家私交甚好,應(yīng)該私底下提前通知過了,做做樣子罷了。”
在眾人議論的同時沈天也叫來了工作人員核實情況,讓對方重新介紹馮安。
當(dāng)著所有人的面工作人員幾次確定,最后的出了結(jié)論。
“很抱歉,經(jīng)過我們的確認(rèn)這串手鏈的確是真的。不過,馮少也捐贈了一條一樣的手鏈,還沒開始拍賣。”
此言一出,包括馮安在內(nèi)的眾人全都傻眼了。
工作人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,這是出現(xiàn)了兩人捐贈物品相同的情況。
關(guān)鍵在于,臺上的這個如果是真品的話,那豈不是說馮安捐贈的是假的。
局面突然的轉(zhuǎn)變,直接把馮安架在了中間,進(jìn)退兩難。
雖說拿贗品來拍賣的情況很常見,但這種事從來沒人放在臺面上說。
想他堂堂江州豪門繼承人,今天的事情傳出去臉上也沒有光彩。
“馮少身份尊貴不可能拿贗品,應(yīng)該是你們后臺人員弄錯了,這兩件拍品先收起來吧。”
蘇迎夏也意識到事情的影響,找了一個借口想敷衍過去。
聽到這個建議工作人員一臉的為難。
“我需要先詢問一下臺上那件拍品的主人,這項鏈的價值太高我做不了主。”
這句話聲音抬高了不少,就是故意說給秦凡聽的。
其他人也都來了興趣,紛紛出聲,“在場的基本上都是熟人,這種事情沒什么好隱瞞的。”
“對啊,露臉的事情何必遮遮掩掩,大大方方承認(rèn)也讓我們瞻仰一下。”
“能有這種手筆的估計也就幾大豪門了吧,該不會是葉家自己捐贈的吧?”
“還有一種可能,這串手鏈來路不明,如果是這樣的話……”
那人的話沒有說完,但眾人都領(lǐng)會了其中的意思,表情微變。
工作人員也有些擔(dān)憂,如果真是偷來的也會牽連到主家。
本不想高調(diào)的秦凡聽著那些議論聲也無奈一笑,“東西是我的。”
他的聲音并不大,但還是清楚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。
數(shù)十道目光齊齊望向角落的位置,只看到一個衣著樸素的年輕人。
“秦凡!”
“怎么可能?”
“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場合,你認(rèn)識這是什么東西嗎就在這里亂叫!”
反應(yīng)最激烈的就是蘇迎夏和沈天。
兩人滿臉不可置信,在場沒人比他們更了解秦凡了。
這家伙渾身上下都掏不出幾百塊錢,擁有價值連城的珍品簡直是天方夜譚。
“這人是誰之前怎么都沒見過,江州什么時候有這樣的富少了?”
其他人也都滿臉的好奇。
秦凡不理會那些質(zhì)疑的聲音和目光,淡淡說道,“不管你們信不信,那串手鏈就是我的。”
“呸!”
“你還真是恬不知恥,就憑你這個吃軟飯的廢物能擁有這種稀世珍品,況且你有什么證據(jù)嗎?”沈天依舊不信。
蘇迎夏同樣皺眉用復(fù)雜的神色看著秦凡。
“這里不是你胡鬧的地方,如果你想用這種方式引起注意未免太可笑了。”
依舊是那種自以為是的口吻,這讓秦凡覺得很可笑。
所有人都在質(zhì)疑秦凡,關(guān)鍵時刻一個工作人員急匆匆走來解釋道,“各位可能誤會了,臺上這串手鏈的確是這位先生親手給我的,絕對沒有弄錯。”
官方的澄清讓現(xiàn)場的聲音安靜了許多。
原以為這件事情到此結(jié)束,本就是慈善宴會,只要心意到了真與假也就不那么重要了。
可沈天看不得秦凡得意,并且絕不相信這個廢物能有這么多錢。
“我明白了!”沈天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。
“肯定是你提前得到消息,然后準(zhǔn)備了一條和馮少一模一樣的手鏈給掉包了。”
“馮少為人低調(diào)不喜歡這些虛名,所以剛才沒有計較這些,反倒是讓你鉆了空子。”
思來想去沈天覺得只有這個說法能解釋的通。
他的這個猜測說出來,焦點再次來到了馮安的身上。
馮家在江州的地位擺在這里,馮安應(yīng)該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弄虛。
可馮安自己心里清楚他拿出來的是贗品。
他有意將事情淡化,但沈天剛才一句話讓他徹底沒了選擇。
關(guān)乎到自己和家族的臉面。
臺上那件手鏈不是自己的都不行了!
“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,但我?guī)淼氖宙湹氖菑暮M庖晃回旈y手中得到的,而且經(jīng)人鑒定絕對是唯一的真品。”
見過各種場面,馮安說出這些話面不改色、底氣十足。
秦凡都沒料到對方會這么干脆承認(rèn),臉上浮現(xiàn)出一抹嘲諷般的冷笑。
不過這個笑容落在沈天眼里就成了心虛。
“我原以為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,沒曾想還敢做偷盜的勾當(dāng)。”
蘇迎夏用可悲的目光看著秦凡,“裝了三年應(yīng)該很累吧,原來這才是你的本性。”
不給秦凡任何解釋的機(jī)會,這件事情已經(jīng)在蘇迎夏心底定性了。
甚至認(rèn)為眼前這種卑劣不堪的才是真正的秦凡。
“夠了,都少說兩句,秦先生不是這樣的人!”
一道清冷的呵斥從遠(yuǎn)處傳來,聲音里帶著一絲慍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