躲在家里,透過窗戶偷摸看劉桂香家笑話的趙書蘭,心中不免有些慶幸,還好,當(dāng)初聽了自家男人的話,沒去摻和!不然在外邊撒潑打滾的就是她了。
天色漸暗,安頓好光頭幾人,和葉曉云分開后,張文濤回家和奶奶吃飯。
飯桌上,張奶奶突然出聲道:“濤子,你去外面做啥,一天到晚不著家,奶奶擔(dān)心你去賭錢,你要是真賭了奶奶那還有點(diǎn)棺材本你拿去還了,以后不賭了。”
聽到老太太的話,張文濤愣住了,眼眶忽然有些濕潤,自從自己重生回來后就很少在家,怕奶奶擔(dān)心也沒敢告訴奶奶自己在做什么,老太太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,提心吊膽,怕他走上歧途,還想著拿棺材本給他還錢。
“奶奶,我跟著幾個朋友在跑船運(yùn),正經(jīng)事情,曉云知道,你就安心呆在家里,等孫子以后讓你享福。”張文濤撒了個謊,讓奶奶寬心。
“曉云知道就好,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老婆子我不懂,你可要好好對曉云啊。”奶奶放下心,葉曉云是她心中最滿意的孫媳婦,和張文濤青梅竹馬,感情深厚,有葉曉云在她就放心了。
吃過晚飯,張文濤洗漱完,一覺睡到早上。
老碼頭人來人往,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容,看著貨輪只覺得肩上挑著的籮筐都輕巧了不少。幾個小時后,張文濤帶著十幾個人裝著果子,啟航出海。
這是張文濤這輩子第一次運(yùn)貨出海,他仍舊將葉曉云留在了奶奶身邊,她們是他在海上漂泊的燈塔,在等他回航,而他注定要回去,回到愛人身邊。
光頭幾人從小跟著船長大,啟航后自覺擔(dān)任了船上的其他崗位,。
貨輪在海上起伏了一天,眼見快到達(dá)目的地,齊南。
突然,光頭看見海里有人在掙扎,指著海里的某處大喊道:“老大,海里有個人!”
張文濤順著手勢看去,一個女人不停地?fù)]舞著雙手,試圖尋找支撐或者抓住什么東西來保持平衡。她的腿在水中不斷蹬動,希望能夠保持身體的浮力。
張文濤來不及多想,脫下上衣,一個猛扎跳下海,奮力向海中的女人游去。
海里,陳婉兒有些絕望,她好累沒力氣了,為什么那些惡人得不到報應(yīng),她就要這樣死了,父親會來接她嗎?不甘心,好不甘心,呼吸越來越困難。她的眼睛透過被海水模糊的視野,看到了一個身影向她游來。
張文濤迅速游到陳婉兒身旁,用力將她的身體托起,讓她能夠稍微休息一下。陳婉兒無力地靠在他的懷里,感受著他有力的臂膀給予的安全感。
貨輪慢慢靠近,張文濤一把抓住光頭扔下的救生圈,將其套在陳婉兒身上,陳婉兒緊緊抓住救生圈,感到一絲希望和安心。
光頭放下軟梯將兩人撈上貨輪。
上了貨輪,陳婉兒直接跌坐在船板上緊緊的抱著張文濤遞來的毛巾,她雙眼止不住的流淚,喜極而泣,終于脫離危險,她活下來了。
張文濤站在一旁擦拭著身體上的水,腦子里想著上輩子葉曉云落海的事,在海水中掙扎的她是不是在絕望呼喊著自己。
陳二狗看了看情緒不對張文濤沒說話,又看了看救上來的女人,好奇道:“你長的真好看,為啥想不開跳海???”
女人一襲濕透的白色連衣裙,長發(fā)披散在肩上,如瀑布般垂落。她的皮膚白皙如雪,五官精致,眼睛深邃如星空,煞是好看,如同深海中的海妖,可以蠱惑人心。
陳二狗不知道,陳婉兒并不是自己跳海,而是被人推下海的。
今天是她好閨蜜的生日,在游輪上舉辦了海邊派對,事情發(fā)生時,她正在船尾愜意的吹著海風(fēng),不知道是誰在后邊狠狠的推了她,將她直接推下海,她落海后只看見了一抹紫色的裙角,不過,幸好和她一起掉下去的還有一個氣筒,她死死的抱住氣筒大聲的呼救,但船上,大家正在蹦迪喝酒,沒人關(guān)注到她的求救,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游輪走遠(yuǎn),獨(dú)自抱著氣筒漂流,可是沒想到最后氣筒也被卷走,只留下她在大海中掙扎,就當(dāng)她準(zhǔn)備放棄,在大海中孤獨(dú)死去時,張文濤突然出現(xiàn),猶如一束光,照亮了她。
“陳二狗,她受驚了,帶她去休息。”張文濤回過神,想起陳婉兒在海里奮力求生的模樣,不像是自己跳海,看她現(xiàn)在驚魂未定的樣子,也不好去打聽,便扯開話題。
陳二狗摸了摸后腦勺,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,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小心攙扶起陳婉兒帶到休息室。
收拾好后,陳婉兒找到了在船頭抽煙的張文濤,鄭重的道謝:“謝謝你,如果不是你及時出現(xiàn),我可能就真的無法幸存了”
她感激地看著張文濤,這個在絕望中帶給她一束光拯救她的男人。
張文濤輕輕地?fù)u了搖頭,淡淡道“別客氣,我只是做了我應(yīng)該做的事情。”當(dāng)時情況危急,他不可能對一條鮮活的人命視而不見。
簡單的對話后,兩人陷入了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