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才疏學(xué)淺,實在是看不出這扳指出自哪朝哪代,哪位高人之手。”
卻聽祖爺哈哈一笑,“你小子口氣倒是大,連我都看不出來,更何況你了,我見你也看了這么長時間了,不妨說說你都看出來什么了。”
我舉起扳指給他看,“剛摸上去扳指有種冰冷的感覺,可拿在手中不一會兒就變得溫?zé)崞饋恚庵竿獾慕鹄梓氲竦幕铎`活現(xiàn),我剛才偶然間摸到這扳指的內(nèi)壁竟然還有雕刻,看上去好像是銘文,雖然看不太懂不過這雕刻的技術(shù)可絕非普通工匠能做到。”
祖爺滿意的點點頭,“這扳指歸你了。”
我訝然,旋即連連搖頭將扳指重新放回桌子上,“這不行,這扳指太貴重了,我就拿我應(yīng)得的工錢就行了。”說著我把桌上的信封拿了起來。
祖爺把玩著那枚扳指,站起來拿過我的手強硬的戴在了我的大拇指上,“我這人有個習(xí)慣,見著合眼的人就愛送見面禮,這一個月你做的不錯,面對這么多價值不菲的古董都沒見你動心,就認(rèn)個死理兒!”
看著戴在我手上的那枚墨色扳指,我心中涌起一抹異樣的感覺,看了一眼我胸前的鐵葫蘆瓶吊墜,總覺得兩者之間有什么聯(lián)系...
我一整天都在研究這枚墨扳指,說是墨色不過是一開始的直觀印象,我發(fā)現(xiàn)它的墨色中還夾雜著一些猩紅色,這倒是讓我嘖嘖稱奇了一番。
祖爺喝著茶看我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兒,李嘴問道:“誒誒誒,我這剛夸完你,你就杠上了是不是。”
我泄了氣的趴在柜臺上,“祖爺,這扳指可真要命,我都看了一天了愣是沒看出別的來。”
祖爺毫不顧忌的爽朗大笑,“小子,你要是能看出別的來,我這店直接送給你!”
我趕緊擺擺手,“我還是好好的當(dāng)我的店小二就行了。”
祖爺走過來哈了一口氣,彈了我一個腦瓜崩,我疼的直咧嘴,捂著腦門大叫,“祖爺!我又哪兒說錯了!”
要說祖爺最喜歡干的事兒估計當(dāng)屬彈人腦瓜崩了,這一個月我可是沒少被彈,一開始腦門總是腫的,后來漸漸習(xí)慣了也就被彈的少了。
“不想當(dāng)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知不知道!你能不能有點兒志氣?”祖爺敲了兩下柜臺道。
我低下頭回避著祖爺?shù)难凵?,?xì)聲道:“當(dāng)什么士兵,人還沒查著呢。”
“人?你要查什么人?”
祖爺?shù)亩浔饶球鸬倪€要厲害,我都這么小聲了還能聽得見。
“祖爺,你來北京多長時間了?”我把頭湊過去問道。
祖爺摩挲的下巴想了想,“怎么著也有個七、八年了吧。”
我頓時來了興致,眼睛放光的看著他,祖爺被我看的發(fā)毛,“你小子…想打聽什么?”
我嘿嘿一笑,“李瞎子,祖爺你在京城這么多年聽說過這人沒?”
只見祖爺?shù)哪樕岬囊幌戮妥儼琢?,眼珠子不停的打轉(zhuǎn),就是不看我,“你問他干什么?”
我覺得不對勁兒,便道:“就…隨便問問。”
祖爺用力地瞪了我一眼,“你要是想在北京城好好的待下去就別再提這個名字了,否則,連我也保不了你!”
入夜了,我躺在床上琢磨著白天祖爺說的那番話,看來李瞎子在北京城還是很有威望的,不過那他當(dāng)年又為何會去我們那個不知名的小村子呢?
爹當(dāng)時還把他當(dāng)成大師,一個來路不明的瞎子,爹就這么輕易的相信他能治好我的眼睛?
現(xiàn)在想來,當(dāng)年的很多事情都有是個迷。
睡意逐漸襲來,我打了個哈欠,裹著被子翻了個身就和周公下棋去了。
夜深了,銀色的月亮點綴著深藍(lán)色的晚空,零零碎碎的星光襯托著,整個北京城都沉浸在一片寧靜當(dāng)中。
可能是白天累極了,晚上我睡得很沉,脖子上的鐵葫蘆瓶吊墜小心翼翼的從我衣服的領(lǐng)口飛了起來。
瓶身上的麒麟閃著金光,在黑夜中竟然動了起來!它掙脫掉瓶子的束縛,仰著頭騰在空中,可能是一直保持一個姿勢,好不容易逃脫了出來,一直在空中來回的奔跑。
突然,它猛地停了下來,視線凝聚在了我大拇指的墨麒麟上。
就見它慢慢的靠近,扳指竟然也散發(fā)出了刺眼的金色光芒,扳指從我的大拇指上滑落下來同樣騰空而起。
扳指和麒麟遙相對望,誰也不肯先動一步,就那么僵持著,散發(fā)出的光芒也愈發(fā)的灼烈。
我夢見了我身處一片火山當(dāng)中,火光又熱又奪目,撲面而來的熱浪讓我猛然驚醒,正當(dāng)我以為噩夢結(jié)束的時候,現(xiàn)實的沖擊又讓我分不清哪個才是夢。
想起了小時候娘教過我的方法,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,痛感來的很快,不過總算能確定這并非夢境,而是…現(xiàn)實!
我親眼看著扳指和麒麟同時抖了一下,好像是對于我的突然醒來有些害怕?
麒麟飛快的奔回鐵葫蘆瓶吊墜,再次融回了瓶身,如果不是瓶身還一閃一閃的,我恐怕都要產(chǎn)生自我懷疑了。
墨扳指剛想重新飛回我的手上,鐵葫蘆瓶好像是預(yù)料到了一樣,金光驟然收起,旋即體型陡然變大了幾倍。
扳指仿佛不受控制一般,一直往鐵葫蘆瓶的瓶口處靠近。
我看著眼前這一幕竟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。
很快扳指的半個身子都進(jìn)了瓶子里,瓶口猛地一吸氣整個扳指全都進(jìn)了瓶子的肚子里。
鐵葫蘆瓶心滿意足的從瓶口冒出一團煙,就好像吃飽喝足后打了個嗝一樣!
縮小到原來的尺寸后又重新墜到了我的胸口。
我腦子一陣蒙,“我去…鐵葫蘆瓶給扳指吞了…”
醒了之后我就沒再睡著,早上連飯都沒吃站在店門口李望。
祖爺哼著小曲兒顛著小步子就來了,見我站門口一臉殷切的看著他,心里發(fā)毛的問道:“你小子昨晚干什么壞事兒去了?這倆大黑眼圈。”
我頂著個雞窩頭跟著祖爺進(jìn)到店里,嘆了口氣,“別提了,昨晚兒見鬼了。”
“呦呵!來!我聽聽,爺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鬼呢!是男鬼還是女鬼?是女鬼的話長的怎么樣?身材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