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面對鬼修,我內(nèi)心從容淡定。
可聽他現(xiàn)在說出這些話,整個人卻劇烈顫抖了一下,好似雷擊那般震撼!
“你……你究竟是誰……”我瞪大眼睛,顫巍巍問道。
為什么一個鬼修會知道我過去的事兒?而且他還說什么我拿了他的東西?
我小時候吞下去的那個東西,跟鬼修有關(guān)么?
這些年一直追殺我的那群人,跟鬼修有關(guān)么?
我的仇人,讓我家破人亡的家伙,竟然不光是人么?
心中正想著,陳大哥的身子豁然站了起來,可是也就隨著這個動作,他全身皮膚變得赤紅,一股白氣從口鼻之中噴了出來。
原本已經(jīng)清晰的不得了的印記,一瞬間黯淡到了極點。
被鬼修附身的陳大哥,剛一站起身來,便踉蹌了兩下,直接摔倒在地。
同時間一口黑血吐出來。
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:“好小子……好小子……”
他這邊念叨著,我緩緩向前,眸光冷冽。
一只手從腰間摸出了菜刀,另一只手一直在捏著手印。
手印復(fù)雜,周圍沒什么變化,有變化的,在于陳大哥本身。
剛才的陳大哥,臉上身上沒看到什么痕跡。
但是在鬼修附著在他身上的瞬間,卻呈現(xiàn)出了一道道密密麻麻的符文,在赤紅的皮膚之上,已經(jīng)不是特別清晰了。
“隱符入體,靜待邪魅。
我這甕中捉鱉,你覺得如何?”我寒聲問道。
甭管鬼修是何方神圣,既然跟我的事情有關(guān),那便不用客氣了。
鬼修看著陳大哥雙手之上密密麻麻的符箓,呼吸急促,坐在地上微微顫抖。
似乎想要從陳大哥身體里面出去,嘗試了幾次之后卻未能成功。
“既然把你請進來了,哪有那么容易讓你出去!”我說道。
接著手中菜刀直接揮動,面無表情,落在陳大哥眼前的瞬間,又直勾勾停下。
“告訴我,你的身份!”
我的這一系列動作,將壯兒和陳伯都看呆了,兩個人也不敢多說什么,只能靜靜看著。
而鬼修卻不服軟,嘗試了幾次看無法出去之后,陳大哥雙眼猛然翻動一下,全身的骨頭都發(fā)出吱嘎吱嘎的聲音。
這鬼修打算魚死網(wǎng)破,符箓是寫在陳大哥身上,他打算破壞陳大哥的肉身,好尋找突破口。
我沖著壯兒高喊一聲:“百家衣!”
壯兒點點頭,從那個房間里沖了出來,手中抓著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。
這塊衣服是一片片的碎布拼接起來的。
百門百戶百塊布,千針千線百家衣!
這百家衣乃是自古就有的說法,過去有人中邪治不好,或者小孩子體弱多病,便說給穿百家衣。
不為別的,只因此衣蘊含陽氣及重,百邪不侵!
而現(xiàn)在這有些不成型的衣服直接披在陳大哥身上。
說是衣服,其實實在潦草,連袖子都沒有,畢竟是幾個大老爺們趕工縫制出來的。
但是雖然難看,效果不減,披上百家衣瞬間,一道金光涌現(xiàn),陳大哥的身體瞬間停止了折騰。
而我深吸一口氣,跟陳大哥四目相對,陳大哥的瞳孔已經(jīng)縮小到了極點,惡狠狠的盯著我。
他這個狀態(tài),我知道問他什么,他都不會說的。
我皺眉問道:“萬寶樓的氣息,跟你身上的氣息極其相似。
難道布置萬寶樓內(nèi)一切的人,就是這些年一直要害我的人?”
白叔離開我之后,我只有兩個目標(biāo)。
其一是白叔的家人,我打算盡我所能幫助他們。
其二便是我的仇人,不光是為了報仇,也是因為只要他們還在,我就永遠沒好日子過。
而現(xiàn)在,這兩件事兒被并在一起了?
而此時我劍指點出,落在陳大哥的印堂位置。
“你什么都不愿說,我自己來看。”
“讀魂?!”我這邊話音剛落,壯兒那邊,冷不丁的吐出了這么兩個字。
我驚愕的看了他一眼:“你說什么?”
壯兒捂住了嘴巴,趕忙搖頭:“不知道為啥,掛在嘴邊兒,好像冒話一樣就冒出來了。”
我看著壯兒的眼神更加復(fù)雜,因為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件事兒。
那會兒剛跟著白叔,有一天突然問道:“白叔,你說你那個《八陣圖》里面啥都有。
能算命,能看相,那你幫我算算命唄!看看我多少歲能報仇,多少歲能找到我媽。”
白叔卻笑了一下:“甭想了小子,你一個能練《八陣圖》的人,天老大,你老二,誰能給你算命?
你的命數(shù),是實實在在捏在自己手中的。
而且,不光是你自己的命數(shù),你將來的每一個選擇,都可能牽動著很多人的命運。”
我回過神來,深吸一口氣。
之前我也經(jīng)常會跟小孩冒話一樣,說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東西,但是那些東西都會應(yīng)驗。
白叔說,這叫靈智,是老天爺給我的靈光。
而我的面相,也是藏相。
壯兒跟我的情況,竟然這般相似?難道我們兩個是同類?
而且他剛才冒出來的這兩個字兒也沒錯,此為讀魂,乃是玄學(xué)中的高深術(shù)法。
一般人別說施展了,就算聽都不會聽說過!
“這是八陣圖后期的術(shù)法,沒有三五十年的功夫,會反噬自身,讓自己精神失常。
小子,你要引火自焚!”鬼修發(fā)出低吼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