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隨著我施展術(shù)法,兩個小小手印呈現(xiàn)在陳大哥腰間。
同時陳大哥上半身青筋暴起,身體不安分的扭動起來,發(fā)出悶哼,似乎很是難受的模樣。
“何方惡鬼,還不速速現(xiàn)形,等我誅你個身形俱滅不成!”我低吼一聲。
但是陳大哥身上沒有回應(yīng),只是兩個手印越來越清晰,漸漸地兩只慘白的手也呈現(xiàn)出來。
一左一右,分別抱在陳大哥的腰上。
不是一個小鬼,而是兩個,一左一右的抱著陳大哥的腰!
“給我起!”我一聲低吼,朝著床板狠狠蹬了一腳。
陳大哥的身體就好像提線木偶一樣,竟也跟著直挺挺坐起身來,汗珠子順著下巴滴滴答答滾落。
咔嚓嚓!
隨著他身體起來,身下床板也發(fā)出清脆聲響,出了兩個窟窿。
像極了什么東西在床箱里面被硬生生拽了出來。
事實也的確如此,肉眼可見,兩個白慘慘的嬰兒一左一右,在陳大哥坐起身來的時候,被帶了出來。
陳伯深吸一口氣,兩只手顫抖的厲害,磕磕巴巴:“這……這……”
“這只是開胃菜,不用慌張!”我回應(yīng)道。
話音落下,雙手劍指合十,低吼一聲:“三陰聚,向中央,陰邪不生,萬鬼皆藏!”
嗡嗡嗡!
三枚釘子,本來直挺挺插在地里,隨著我這一聲令下,明顯有了傾斜,向著中央而倒。
其實這兩個慘白色的小鬼,原本肉眼是看不到的。
只是我這三枚釘子,不光能夠縛鬼,還能顯鬼。
鬼物的氣息受到了陽間之物的影響,便自然的呈現(xiàn)了出來。
甚至因為失去了在有形之物中穿梭的能力,才會連帶著床板也一起弄出了兩個窟窿。
“爾等何物,為誰效力!速速道來!”我低吼一聲。
兩個小鬼,白面無毛赤條條,滿面慌張眼亂瞄。
最終朝著地面看了過去,還沒等發(fā)出聲音,便發(fā)出嚶嚶一聲怪叫。
接著一道火光席卷而來,將兩個小鬼全都吞噬,頃刻之間,兩個小鬼化作飛灰,朝著門外飛散!
我一跺腳,微微皺眉:“用力猛了,沒想到這么不經(jīng)嚇唬。
氣息一刺激,便被燒死了。”
陳伯詫異:“我這兒子,討過老婆,但是一直都沒孩子。
他病了之后,我也就讓那女娃兒走了,不能耽誤人家啊。
咋會惹上這種小鬼兒呢?”
“不是小鬼,是山精。”我說道。
看兩人疑惑,我繼續(xù)解釋:“傳說在陰氣聚集的地方,會有鬼修。
鬼修不光有道行,能號令一些孤魂野鬼。
還可以聚集四方的怨氣,化作山精。
一般都是孩童模樣,有氣有形,卻是純粹的虛幻,連靈魂都算不上。
剛才我們看到的,就是這玩意兒。”
陳伯一聽,臉色變得有些蒼白:“法師您的意思,是我們?nèi)巧狭斯硇蓿?rdquo;
但凡修行者,皆為成仙,只是各自途徑不同。
山石草木,動物鬼魅,皆有自己修行的路數(shù),五花八門。
我并未直接回答,而是招呼壯兒,讓他跟我一起暫時將陳大哥的身子給搬到了地上。
我們搬著的時候,陳大哥突然劇烈咳嗽了幾聲,緩緩張開了眼睛:“你們這是做啥呢?”
按照壯兒他們的說法,陳大哥原本就是時而清醒時而昏迷,時而瘋癲時而癡傻,狀態(tài)多變。
不過看到兒子這會兒清醒了過來,陳伯伯還是非常高興:“兒子,咱們熬出頭了,這次終于碰到高人了!”
“爸,我好餓,不知道咋回事兒,我突然感覺自己特別有精神,好像比以前狀態(tài)都好,身體也輕飄飄的。”
我回答道:“且不說你的昏厥是怎么回事兒,光是常年背著兩個山精,就跟每天都在做負(fù)重訓(xùn)練一樣。
現(xiàn)在山精沒了,能不輕飄飄的么?”
停頓了一下,我繼續(xù)道:“你剛醒過來,肯定很餓吧?吃點兒東西。
然后才是重頭戲呢。”
陳大哥的病這么多年了,怎么回事兒自己心里多少有些猜想,現(xiàn)在聽我這么說,直接點頭去跟著陳伯伯找吃的。
胡亂吃了點東西,我們又重新回到了房間之中,出去這么一會兒,床板竟然就滲出了一些黑漆漆的液體。
我雖然走了,但是剛才的三枚釘子一直沒拔出來,還在發(fā)揮著作用。
交代著幾人,讓他們將床板砸碎,床箱里面空空如也,但是內(nèi)側(cè)卻長出了很多黑漆漆的苔蘚一樣的玩意兒。
“陳大哥在床上躺了這么多年,這兩個山精就在床箱里呆了這么多年。
木頭本就吸陰,陰氣沉淀形成這些污穢之物也很正常。”
壯兒覺得頭皮發(fā)麻,兩只手揉搓著肩膀:“乖乖,這天知道我們家床箱里面會不會也有什么邪門的東西呦……”
其實想想也的確詭異,人在上面睡著,下面的床箱之中,卻有兩個小嬰兒,一左一右的拽著腰部,好似兩個掛件一樣……
將床箱拆開還不算,我在原本放床的位置,將地磚敲開,仔細(xì)挖掘。
這地磚倒不難起出來,是最老式的那種,已經(jīng)有些年頭了,非常不結(jié)實。
所以甭管是插釘子,還是拆磚,都輕松得很。
而地磚掀開之后,下面的東西,讓在場中人都瞪大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