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正看著眼前場景發(fā)呆,突然全身汗毛倒豎,察覺到危險的瞬間猛然回頭。
眼看著石頭已經(jīng)落到了我眼前,我迅速閃身奪過了攻擊,那石頭狠狠落在地上,砸了個稀碎。
這力道已遠超常人,真要是落在我腦袋上的話,十條命也不夠死的。
再看拿石頭砸我的人,是白天跟我說話的保安,不過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大不一樣,整張臉跟鍋底一樣黑。
瞳孔放大到了極點,額頭和太陽穴的青筋更是突出的嚇人,好像隨時都會爆開。
我下意識低頭一看,這保安的雙腳墊起,月光映射,地上呈現(xiàn)出的是兩道重疊的影子。
想必是他今天晚上值夜班,出去買東西的時候,正趕上我將外面百邪呼喚出來,一不小心沖撞到了。
靈體對驚擾到自己的人本來就不會有好感,何況是這種原本就邪氣沖天的,自然是直接奔著性命而來。
保安被附身不算,周圍一股黑氣翻滾,那些佝僂的人影發(fā)出粗重的呼吸聲,也不再重復(fù)他們機械性的動作了。
全都發(fā)出粗重的呼吸,踉踉蹌蹌的奔著我走過來,伸出手想要將我抓住。
隨著越來越近,這些佝僂身影越來越清晰,原來并非人形,而是一堆堆穿著破爛衣裳的骨頭架子。
越是接近,戾氣越重。
其實以我的能耐,將這些邪門玩意兒滅掉不是難事兒,但是滅邪容易,尋根卻難。
我想知道,易青梅的劫難,和易字有關(guān)的兇邪,到底源自哪里,剛才那個跛腳年輕人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。
所以暫時不能鬧出太大動靜,先離開這里,當做什么都沒發(fā)生。
環(huán)顧四周,除了風聲外,還有陣陣骨頭架子行動的時候發(fā)出的清脆咔嚓之聲,聽的人頭皮發(fā)麻。
眼前保安要再次動手,周圍骨架手掌也要緩慢落在我的身上。
我迅速雙手劍指合十,朝著地上狠狠踩了一腳:“落地脈,定風穴。
陽氣不消,陰氣不燥!”
話音落下,周圍彌漫的黑氣劇烈顫動了一下,甭管是保安,還是那些骨頭架子的動作也都有了一瞬的停滯。
此乃定陰咒!借地脈之氣,平定陰陽。
迅速朝前方?jīng)_了兩步,一只手按住保安面門,肩膀猛然發(fā)力,朝著前方狠狠推了一下。
下時間,手掌之間紅光呈現(xiàn),一聲沉悶聲響從保安臉上傳來,保安身后一道黑影被我的力量硬生生推了出來。
眼前人應(yīng)聲而倒,我也迅速朝著遠處而逃,這些幽冥都被困在這里,只能在固定的范圍活動,只要我離開這片區(qū)域,他們便不會躁動。
自然也就傷不到保安。
至于這個保安,暫時昏厥過去,被附身之后怕是要病一場,不過并無大礙。
果然在我跑出一段距離之后,萬寶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安靜了下來,萬寶樓再次恢復(fù)了平日的富麗輝煌,遠遠看去神圣而高貴,跟剛才的場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而我仔細回憶著白天時候看到的佝僂人影,還有每一個進入萬寶樓顧客的臉色變化,口中念叨著:“外陰內(nèi)陽,兇中藏吉。
催財,卻傷命,是為大陣。”
看來這易青梅的繼父絕沒我想的那么簡單,他不是單純的相信風水,而是在依靠風水行偏門賺錢。
還有一點我很在意,我跟易青梅確認過,萬寶樓的確是她繼父一手建立起來的,茶館的老鄰居們也都說當時操辦一切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男人。
那這個跛腳男人為啥又說萬寶樓是他爺爺?shù)男难??難道這個心血,指的是其中的陣法門道?
這些年在外面流浪慣了,天為羅蓋地為床,就在附近找個地方對付一宿也不成問題。
第二天早上,萬寶樓外,唏噓聲響成一片。
因為周邊的商鋪都出了事兒,很多商家的玻璃莫名出現(xiàn)了裂痕,要不就是店鋪里面?zhèn)鱽韾盒牡膼撼粑?,完全無法營業(yè)。
唯獨萬寶樓,一切正常。
易青梅很熱心,問那些出了狀況的店鋪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。
我則是站在遠處,看著一切,凝視著易青梅的面孔。
這才一天的時間,她臉上的黑氣更重了,兇險距離她越來越近。
等到易青梅進去了之后,那個跛腳男人再次湊上前去,滿臉笑容,似乎在噓寒問暖。
正如他所說的,他在努力讓易青梅對自己產(chǎn)生越來越多的好感。
“那個跛腳的年輕人,是誰啊?我看好像跟那位易大小姐特別親近。”走到茶館,我隨意打聽著。
“不知道,反正從萬寶樓剛修起來的時候他就在了,那時候身體還挺健康,幫著忙上忙下的。
這兩年眼瞅著身子越來越不好。”一人說道。
“但是我看他每次去萬寶樓,都有不少人簇擁著,身份可能不一般。
說不準啊,也是某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。”又一人接茬。
我跟眾人閑聊了一會兒之后,又是等到萬寶樓中眾人散去,拿著白天買來的鏟子,走到外面的一處墻角賣力挖掘起來。
《八陣圖》曰:陰氣若生角藏兇,若想生陰兇落角。
意思是在陰氣滋生的宅院之內(nèi),角落最容易藏污納垢,滋生蛇蟲鼠蟻甚至一些奇異之物。
而換個方向,一般布置陣法,也必定會從宅院的四個角落下手。
我所在的這個角落的方向,白天商戶們叫嚷的最兇,玻璃破損或者屋中異味的情況也最嚴重。
我猜想這個角落,可能會有不得了的玩意兒。
沒想到還未動手,卻看到遠處一道人影朝著這邊緩緩走來。
這人身體有些僵硬,動作緩慢,不過目的性很明確,就是朝著萬寶樓的這個角落來的。
我皺皺眉,拿著鐵锨迅速藏了起來,再一看遠處來人,竟是易青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