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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闞淮，是非常不講武德的兩個人。在夢里暗搓搓地多學(xué)了七個小時。

以至于后來他穩(wěn)占物化地班第一，我……在文科前十波動上升。

首考前一天的晚自習(xí)下課，我的同桌戳了一下我：「闞淮站在門口?！?/p>

我走出門，他什么話也沒說，遞給我一張小紙條就走了。

我不明所以。

我同桌背書的百忙之中抽空抬了下頭，眼里閃著八卦的光芒：「告白紙條？」

我捶了一下她的肩：「別瞎想。」

然后展開紙條，上面只寫著幾個字：路見朝，首考加油。

我同桌很失望：「就這？還沒邏輯學(xué)有意思。」

25

首考的早上，因為太過緊張，我起得比平常還早。

這個點，兩個班只有我和闞淮兩個人。

闞淮問：「路見朝，你迷信嗎？」

我回他：「你知道嗎，政治有一本書，講了唯物主義?！?/p>

他笑：「我翻過。講唯心主義的時候，書上有個例子。不是幡動，不是風(fēng)動，仁者心動?！?/p>

我立在原地。

懵了一下。

他的話有一些曖昧，讓我本不想多想，卻控制不住地聯(lián)想。

他說：「伸手?！?/p>

我伸出手。

他從口袋里摸出一支上上簽，放在我手心：「順便幫你求的。剛剛我的意思是，如果你信，這支簽的好運就存在。」

他又道：「雖然你是個唯物主義者，但我希望幸運眷顧你?！?/p>

手中的簽帶著他的余溫。

明明不熱，卻好像有些燙手。

讓我的臉上也起了燒灼感。

但我沒有什么東西是準備給他的。

以前大考的時候，因為我英語成績好，我的朋友們都會過來握一下我的手，她們說要蹭蹭我的成績。

我小聲說：「那你迷不迷信？」

他道：「這幾分鐘，我可以迷信一下?！?/p>

我伸出手：「我的朋友們都說，握過我的手之后，英語會考得好一點?！?/p>

他笑：「我的朋友們也說，握過我的手之后，地理會考得好一點。」

他輕輕握了一下我的手。

手心很暖。

26

也許因為上上簽真的起了作用。我首考四門的總分甚至比闞淮高了六分。

我和闞淮，都超常發(fā)揮了。

我在走廊上看見他時，他正讀著《陳情表》。頓了一下，笑著跟我說：「路見朝，你真的是洲域人?。俊?/p>

我實話實說：「闞淮，你也挺白的?！?/p>

我們互蹭歐氣，共同走上了首考巔峰。

27

在撂下四門課不學(xué)以后，我的生活里只剩下語文數(shù)學(xué)。

為了分數(shù)，我又雙叒叕開始研究劍走偏鋒不落窠臼讓閱卷老師眼前一亮的作文。

比如說，這一篇《生活在水里》。

夢里，闞淮背著氧氣罐和我一起沉在水里。

他說：「我知道你模仿的是《生活在樹上》?！?/p>

我看著面前游過去的游魚，感嘆道：「你真是我的知己。」

他輕嘆了一口氣說：「上善若水，山長水闊，行至水窮處，但也不該是這海水吧？」

我解釋道：「這是百川歸海，我輩胸襟當(dāng)如此?！?/p>

他道：「話是這個理沒錯。但這鯊魚怎么解釋？」

我們看著遠處水里，鯊魚影影綽綽的影子。

一動不敢動。

我小聲道：「這是引用《老人與?！贰！?/p>

他攤了攤手，淡淡道：「怎么辦，我沒法徒手跟鯊魚搏斗?！?/p>

我義正辭嚴道：「一個人可以被毀滅，但不可以被打敗。闞淮，你的精神永存?！?/p>

他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：「我謝謝你啊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