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墨林和莫子宸都走了,諾大的醫(yī)院vip病房里只剩下我跟瀟瀟兩個人。
瀟瀟估計在腦海里尋摸了半天,也沒想明白我為何會知道她懷孕的事,這會兒四下無人,便主動問道:“陳陳,你跟程墨林說了什么?”
程墨林有多偏執(zhí),身為女主的瀟瀟最明白不過,在她看來,程墨林根本就不可能聽進(jìn)去任何人的話。
“當(dāng)然是撕開阮欣欣那白蓮花的真面目了,之前程墨林只是被信任蒙蔽,一旦有了疑心,隨意找個三流大夫就能知道她在說謊。”
我握一握瀟瀟的手,安慰道:“以程墨林的性子,絕不會輕易放過那兩個欺辱你的狗男女,你放心就是。”
依著書里的劇情,在瀟瀟重病去世后,越發(fā)瘋狂的程墨林徹查此事。
得知一切都是阮欣欣和邵文搞的鬼,把這兩人渾身上下所有的器官都摘了,兩人的腎臟更是直接當(dāng)著他們的面喂了狗。
如今瀟瀟沒有死,程墨林雖然不會到那種暴怒到失去理智的程度,卻也絕不會讓那兩人好過。
想來,把之前瀟瀟獻(xiàn)出去的血,從阮欣欣身上一點點抽回來,是少不了的。
“不會的。”
瀟瀟頹然地在沙發(fā)上坐了,淡淡搖頭道:
“他跟阮欣欣青梅竹馬,一直把她當(dāng)妹妹看,我說什么他都不信,只信阮欣欣,就連當(dāng)初跟我在一起,也不過是要給阮欣欣找個移動血庫。”
被傷了太多次,瀟瀟眼眸中滿是凄涼,可見對有程墨林有多失望。
這樣的失望是天長日久積攢下來的,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變。
我有些同情地嘆了口氣,卻也明白瀟瀟之所以失望難過,是因為對程墨林還有感情,當(dāng)即道:“不著急,咱們且看看程墨林會如何處置此事,若實在執(zhí)迷不悟,你再另做打算不遲。”
這是緩兵之計,也是為了讓瀟瀟心里好受些,畢竟受了那么多委屈,換了誰也不可能輕輕松松就釋懷了。
說起對程墨林的態(tài)度,瀟瀟心里比誰都矛盾,我的話已經(jīng)說到這個份兒上,她稍稍猶豫,終究還是嘆了口氣:“好吧,只是委屈了你,平白受了我那么多牽連,還肯為我打算。”
“別這么說,我知道這些都不怪你。”
見瀟瀟的確沒有徹底跟程墨林決絕的意思,我突然意識到她打掉孩子的行為有些奇怪,轉(zhuǎn)了話題道:“瀟瀟,你為何要打掉孩子,是不是出了什么事?”
我不問還好,這么一問,瀟瀟眼淚都出來了,哽咽道:“其實……孩子不是我打掉的,是不小心掉的,我跟程墨林吵架后跑出來淋雨發(fā)燒,到子宸家的時候已經(jīng)見紅了。”
原來如此。
難怪提到孩子時,瀟瀟眼眸中流露出那般糾結(jié)的神色,原來不是憎惡程墨林,而是對自己的自責(zé)。
“放心,孩子以后還會有的,阮欣欣再也使不了什么幺蛾子了。”
想著書里的故事走向,瀟瀟是被阮欣欣逼著捐了一個腎臟,之后才身體越來越虛弱,慢慢一步一步發(fā)展成絕癥,這輩子應(yīng)該不止于此。
“但愿如此吧。”
瀟瀟對程墨林并沒有多少信心,她抬眸看著我,眼眸中多了幾分欲言又止。
我覺得奇怪,正想問她要說什么,卻見她先一步站起身來,淡淡道:“陳陳,我不想待在醫(yī)院,我們回家吧。”
“程墨林不會讓你回家的。”
我微微搖頭,對瀟瀟勸道:“你身體不好,索性在醫(yī)院好好養(yǎng)幾天,可別落下什么病根。”
其實我就算說破了天,也比不上程墨林真正為瀟瀟討回公道。
我之所以讓她暫時在醫(yī)院休息,是因為猜到程墨林的報復(fù)手段雖然會比上輩子溫和些,不至于出了人命,但必定會把阮欣欣騙瀟瀟的血給抽回來。
所以,在醫(yī)院等著看阮欣欣悲慘的模樣,也是一個大大的爽點!
事實證明我的猜測完全正確,程墨林果然是個雷厲風(fēng)行的。
我這邊話音剛落,就見一個醫(yī)生推門進(jìn)來。
醫(yī)生手里拿著兩個血袋,對著瀟瀟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:
“瀟瀟小姐,這是阮小姐之前騙您抽的血,總裁已經(jīng)讓人從她身體里抽回來了,您看要如何處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