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房子的格局不正常。”
孟一凡也發(fā)現了不對勁。
我們一起走出主臥,觀察著主臥和另一個房間相鄰的這堵墻。
主臥旁邊的房間,是一個書房,而隔開主臥和書房的這堵墻卻很厚。
住宅承重墻的厚度一般在160到240毫米之間,而這堵墻的厚度起碼達到了將近一千毫米的厚度,也就是將近一米。
承重墻的厚度根本不需要這么厚,而非承重墻的墻體就更不可能這么厚了。
這堵墻起碼占了主臥三四個平方的空間,哪個開發(fā)商會這么傻?
而且主臥的這面墻,正好放置的是一個大衣柜,衣柜遮住了這面墻。
我們連忙又回到主臥,打開衣柜的幾扇門。
衣柜里的衣物已經全都搬空了,看來買方夫婦已經沒打算再回來住了。
這種大型衣柜都是專門定做的衣柜,是工人把材料都一一搬上來,然后再組裝成的一個完整衣柜。
而且衣柜的背板是用專用的膠水粘在墻上,整個衣柜固定得死死的,所以想搬也搬不走,只能將衣柜拆掉。
我看這衣柜的造價有些不菲,是全實木定制,而且板材很厚,只是我對家居了解不深,不知道這是什么木頭做的。
我伸手上下敲擊了一下板材,十分堅固,但就在我伸手去觸摸衣柜背板的時候,我頓時就皺起了眉頭。
“二當家,有什么問題沒?”
孟一凡他們見我表情不對,忙問。
我沒有回答,而是用手用力壓了一下背板。
這不壓不要緊,一壓……我把人家衣柜給弄壞了,衣柜的背板直接就凹了下去,露出里面的木渣。
“我去,二當家,你給人弄壞了。”
“要賠錢的吧……”
謝鵬和李興陽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。
但我和孟一凡皆是變了臉色,冷汗再一次冒了出來。
“這堵墻里面有‘東西’滲出來,腐蝕了衣柜背板……”
至于是什么東西,我不敢肯定,我也不敢說出來。
這事大發(fā)了,沒準要驚動警察。
孟一凡不是傻子,立刻掏出手機,聯(lián)系買方那邊,讓他馬上趕過來。
電話里他沒有多說,只讓買方過來商量退房的事宜。
這買方自然是求之不得,說馬上就過來。
大約等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,買方來了,但只有他一個人來,他老婆沒來。
不過他老婆沒來也好,因為他老婆是個潑婦,待會兒肯定要吵起來。
這買方姓胡,是個奔五十的人,我們稱呼他為胡先生。
這胡先生一到,見我們拿著錘子和撬棍,頓時嚇了一跳。
“你們這是干什么?”
“胡先生,我先問你個問題。”
我?guī)е麃淼街髋P,指著衣柜問他:“這個衣柜,是你們搬進來之前就在這里的吧。”
當時我?guī)退掀艁砜捶康臅r候,這個衣柜就在這兒,但事關重大,我還得再跟他確認一下。
“對啊,當時還是你帶我們來看的房,這衣柜可不就在這兒嘛。”
胡先生解釋說:“我跟我老婆看這衣柜還是好好的,而且質量各方面都不錯,加上裝修完也缺錢,就沒有換房間里的衣柜,就一直在用著。”
我說:“那我現在要把這衣柜砸了,你不會要我賠錢吧?”
胡先生瞪大眼睛:“砸了?這好好的,你砸它干什么?”
我看了孟一凡一眼,見孟一凡點頭,我才說:“這衣柜后面的墻,里面可能藏了一具尸體。”
這話一出,如當頭一棒,嚇得胡先生僵在原地,眼睛瞪得渾圓。
我見他也沒阻攔,便招呼謝鵬和李興陽開始砸衣柜的背板。
其實這背板根本不用耗費太大的氣力,因為腐蝕得太厲害,稍稍一用力,一砸一撬,背板很快就被我們給弄塌了。
背板一塌,便露出了那面墻的真面目。
房間里,頓時響起所有人倒吸涼氣的聲音,還有那胡先生的怪叫聲。
我們所有人都被嚇得連連往后退,手里的工具全都掉在了地上。
只見衣柜后面的墻上,原本是刷了白色的乳膠漆,但此刻,乳膠漆連同墻皮全都鼓脹了起來,像是被水泡過。
而且鼓脹起來的地方,正好勾勒出一個人形出來!
這堵墻里面,果真藏了一具尸體!
有人在這間屋子殺了人,然后重新砌了一堵墻,用水泥把尸體封在了里面,還粉刷了墻面,定制了一套衣柜來遮住這堵墻。
然而時隔多年,尸體腐爛,尸油從墻里面滲出來,勾勒出了這個人形,還腐蝕了衣柜的背板。
事實證明,買方夫婦不是精神有問題,而是這個房間里面,真的有人在盯著他們看,一直都在盯著他們看……
“陳墨……”
孟一凡咽了口唾沫,緊緊抓著我肩膀:“報……快報警!”
我顫抖地摸出手機,連忙撥打了報警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