寢宮內。
南宮婉兒蜷縮在大床的一角,寬厚的被子緊緊裹著她赤裸的身體,但她身上依舊覺得無比寒冷。
“昭王,真的死了……”
剛才太監(jiān)進來清理床鋪的時候,南宮婉兒透過門縫,朝外面看去。
只是驚鴻一瞥,她就看到了周辰的慘狀。
趴在臺階上,身體血肉模糊,就如同一條被馬車碾死的流浪狗。
誰能夠想到,這個在大周王朝權勢無比顯赫的年輕王爺,就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這里?
兩人從小一起長大,南宮婉兒心里也一直清楚。
她的父親南宮永輝,實際上是有意把她許配給周辰的。
只是為了父親謀劃的所謂大計,她才被送入皇宮,成為皇后。
其實,她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周辰。
兩人之間,一直都是周辰在單相思。
但畢竟是朝夕相處,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。
認識這么長時間,哪怕是養(yǎng)一條狗,都有感情了。
就算沒有感情,也算是極為熟悉。
看到對方慘死在自己面前,心里怎么可能一點觸動都沒有?
更讓南宮婉兒感到恐懼的,是在這件事情之中,周玄展現(xiàn)出來的狠毒。
那可是他的親堂弟!
只是因為一言不合,就讓他下令活活打死!
這還是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個皇帝嗎?
暴虐,喜怒無常,草菅人命……
這樣的周玄,讓南宮婉兒感到無比害怕。
她之前聽說過一句話,叫做伴君如伴虎。
無論是先皇,還是她入宮之后服侍的皇帝,其實都沒有給她這種感覺。
尤其是以前的周玄!
南宮婉兒自認為皇帝就是一個能夠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廢物。
可是今天晚上,她才知道,自己才是那個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的人。
他什么都知道……
他一直都知道!
他選在今天突然發(fā)難,是做好了什么準備嗎?
越想,南宮婉兒就越是感到渾身戰(zhàn)栗,難以自己。
“不行,明日一定要想辦法傳消息出宮,父親還不知道這些事情。若是皇帝突然對他發(fā)難……”
想到這里,南宮婉兒更加害怕了。
“皇后在想什么呢?”
周玄的聲音突然響起,隨后他再次上床,很自然地躺在了南宮婉兒雪白的大腿上。
抬起頭,正好就能夠看到南宮婉兒光潔白嫩的下巴。
從這個角度看去,眼前的女人,又有一種別樣的美麗。
“長夜漫漫,皇后若是休息好了,不如……”
周玄說著話,手又探入寬大的錦被的縫隙之中,一把抓住了一團柔軟之物,輕輕揉捏起來。
“不,不要!”
南宮婉兒下意識地打了個激靈,胸口處,不斷傳來疼痛之中夾雜著一絲酥酥麻麻的感覺。
她忍不住扭了扭身子,臉上也流露出哀求之意。
“陛下,奴家……奴家初經(jīng)人事,實在是不堪笞伐,求你饒了我……”
說這話的時候,南宮婉兒心中無比羞恥。
但是,她十分清楚。
開口求饒,周玄或許會放她一馬。
若是裝清高,周玄絕對不會放過她!
身子是自己的,何必與皇帝置氣呢?
而且,看他今夜所做的那些事情,怎么都不可能將憐香惜玉這個詞語,跟他聯(lián)系到一起。
果然,周玄聞言哈哈大笑。
他又用力捏了一把,聽到南宮婉兒的痛呼聲,這才心滿意足的起身。
“你我是夫妻,本就該相互體諒。朕亦非那索求無度之人,不會不通情理。”
頓了頓,周玄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,接著說道:“不過,皇后的身子未免太過嬌柔了一些。也罷,這后宮確實空曠了些,回頭再讓人選些秀女送入宮中吧。”
說完,周玄起身。
“來人!”
很快,一個年輕的太監(jiān)弓著身子走了進來。
“陛下,您有何吩咐?”
周玄皺著眉頭道:“張傳智那條老狗呢?包扎傷勢哪能用得了這么久?去看看他死了沒有!”
太監(jiān)道:“奴婢這便去傳那條老狗。”
聞言,周玄不由得多看了這太監(jiān)一眼。
繼位這兩年間,前身日日尋歡作樂,不僅不理朝政,而且也從來不管后宮。
朝內朝外,大權都被趙靈芮獨攬。
宮里的太監(jiān),是最擅長見風使舵之人。
皇帝不中用,他們自然而然就會向太后靠攏。
以至于,現(xiàn)在宮里的太監(jiān),幾乎全部都是趙靈芮的人。
所有人只知太后,而不知他這個皇帝。
眼前這個小太監(jiān),倒是很有意思。
聽自己叫張傳智是老狗,居然毫不猶豫開口附和。
是個人才!
周玄心里對其有了一個初步的評價。
再看看,如果合用,那就留在身邊!
小太監(jiān)辦事十分麻利,只是一刻鐘的時間,他就小跑著回到寢宮。
“陛下,張傳智那老狗雖然已經(jīng)包扎了傷口,但他不懂宮里的規(guī)矩。奴婢怕他沖撞了陛下,讓陛下犯了晦氣,已經(jīng)自作主張安排他去當值了。”
周玄饒有興致的問道:“你安排他做了什么?”
“宮內貴人雖然不多,但我們這些腌臜的奴婢數(shù)量不少。需要專人去負責處理每日的夜香,那老狗清高得很,奴婢就安排他去做此事,去去他的傲氣。”
聞言,周玄臉上不由得閃過一抹驚訝之色。
果然是人才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