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跟著個活死人吶!”
老頭瞪大眼上下打量了小芙一番,冷哼一聲。
一聽這話我心中反而是一喜,意識到這老頭不簡單吶!
又轉(zhuǎn)念一想,暗罵一聲自己反應(yīng)還真遲鈍,既然是奶奶讓找的人,那肯定不是一般人。
看樣子不是風(fēng)水大師就是陰陽先生。
“您……您好!能救救她嘛?”
情急之下,我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眼前的山羊胡老頭。
“你叫小濤?是葉老太的孫子?”
老頭話鋒一轉(zhuǎn),反問我。
“嗯!秦永濤,奶奶和村里的老街坊們喊我小濤,算是乳名吧!”
“除了這張紙條,你奶奶還有沒有交給你別的什么東西?”
猶豫了十幾秒鐘,我緩緩地掏出那兩本手掌大小的獸皮書遞過去。
“另外還有幾根金條,我換成了錢!”
山羊胡老頭只瞥了一眼獸皮書,精神明顯一震,呵呵笑著捋了捋胡須:“終于等到你了!”
“您是……”
“你可以喊我?guī)煚?,我和你奶奶是同門師姐弟,早在二十年前她便推演到了今天所發(fā)生的一切,也是因為如此,我在這里等了你二十幾年。”
說罷,苦笑著搖了搖頭。
“你……您是我?guī)煚敚?rdquo;
我腦中快速琢磨他的話,我奶奶的同門師弟,我可不得喊他師爺嘛!
只是聽到這種只有古裝劇才會出現(xiàn)的稱呼,實在覺得別扭。
想起去世的奶奶,我心中一酸,雙腿一軟,朝著師爺跪了下去。
“好孩子!萬事有師爺,不用怕!”
“師……師爺,奶奶到底為啥自盡?還有……還有我們村發(fā)生的事?”
師爺伸手捋了捋稀疏的山羊胡,剛想開口,嘴巴都張開了,忽然渾身一怔,同時臉色大變。
“得趕緊離開!等到了地方再和你細(xì)說。”
說罷,轉(zhuǎn)身匆忙進(jìn)了里屋。
我一頭霧水,這才得空觀察室內(nèi)環(huán)境。
兩室一廳的格局,光線偏暗,原來這房子沒窗戶,準(zhǔn)確說是窗戶被堵了起來。
家具極其簡單,正北墻有張供桌,桌上貢品的擺設(shè)和奶奶屋內(nèi)供桌上的擺設(shè)一模一樣——三個碗,三個盤,還有三個杯,橫著擺成三組。
我來回掃視了兩遍,竟然沒發(fā)現(xiàn)一件電器。
正納著悶,師爺左手提著個大包裹,右手握著個羅盤,從里屋沖了出來。
“趕緊跟我走!”
“好!”
自小跟著奶奶生活,我也知道他們這種人能掐會算,有著超越常人的直覺。
我忙握緊小芙的手,跟著師爺出了門。
師爺直奔一輛停在角落里的黑色轎車。
這是一輛老款的桑塔納,車身布滿了厚厚的塵土和落葉,看得出已經(jīng)“僵尸”了很多天。
“快上車!快!”
師爺猛地打開駕駛門,幾乎是跳了進(jìn)去。
單看這動作,哪是個耄耋老人。
意識到事情緊急,我趕緊打開車后門,先把小芙推進(jìn)去,然后進(jìn)車關(guān)門,整個動作也不拖泥帶水。
“嗚”的一聲,汽車駛了出去。
師爺看上去至少有七十歲,還是學(xué)風(fēng)水懂陰陽的術(shù)士,竟會開車。
這和奶奶的老派作風(fēng)不同,讓我頗感驚訝。
汽車行駛出小區(qū),我這才注意到此時外面起了白中透紅的濃霧,能見度不到二十米。
見到翻騰著的紅霧,我頭皮就是一麻,下意識地握緊了小芙的手。
也不知道師爺是怎么看清前面路的,車速很快,我透過身側(cè)的車玻璃,看到紅色的霧氣翻滾著向后涌去。
小芙依舊沒任何反應(yīng),像個木頭人,好在這兩天她“任我擺布”,否則弄著她這么一個大活人,我豈不是寸步難行?
“師爺,咱這是去哪啊?”
師爺并未回答。
此時我看不到他表情,可猜也能猜得到,肯定神情凝重。
“師爺,是不是他又來了?”
我繼續(xù)試探性地問。
“少廢話!又不是沒長眼,不會自己看?”
這話讓我頭皮再次一麻,趕緊轉(zhuǎn)身透過后車玻璃望去。
不看不知道,一看嚇一跳。
我看到一輛外形奇特的白車緊緊跟著,距離師爺?shù)纳K{不過十幾米,在濃濃的紅霧中,車燈耀出幽幽的綠光,看上去詭異無比。
這車晃晃悠悠的,仔細(xì)看,竟然是紙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