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白月不可能一直附身在我爺爺身上。
他是男的,身上的陽氣會影響胡白月的發(fā)揮。
我爹的肉身亦是如此。
如果沒有肉身支撐,胡白月最多也就只是個向?qū)А?/p>
“我去……”
在二爺爺和胡白月都沒有好辦法的時候,我娘脫著虛弱的身子從屋里走了出來。
二爺爺肯定是不答應(yīng)的,但我娘滿臉淚水的跪在地上哀求。
由于她剛生產(chǎn)完,還被胡白月附身過,陽氣虛弱夠看見也能聽見二爺爺和胡白月交流的一切。
我母親說,我是她的孩子,是她的心頭肉,她必須要保護我的安全。
我母親執(zhí)拗,二爺爺也沒有辦法勸說。
最后只能同意讓胡白月附身到我母親身上。
但是有一個要求,任何情況下,胡白月都需要以我母親的安全作為第一位。
二爺爺說,只要情況不對,胡白月無需理會他的生死。
二爺爺就這樣帶著我母親去了黑水玄潭。
這一去就是五天,五天后回來的卻只有二爺爺一人。
五天里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,沒有人知道。
二爺爺也絕口不提,他被我父親發(fā)現(xiàn)在家門口的時候,傷痕累累,只剩下了一口氣。
我母親這么一個大活人,生不見人死不見尸。
我父親哪里接受的了,二爺爺在床上休養(yǎng)的時候。
我父親為了逼問我母親的下落,他這么老實的一個人差點沒掐死我二爺爺。
后來一氣之下,放下狠話跑離這個家。
他說如果有一天他找到我母親的尸體,第一件事情就是回來砍死二爺爺。
二爺爺對此事也沒說什么,只是不住嘆氣。
我父親發(fā)脾氣的時候,爺爺也嚇到了。
從那天起,一向不會認錯的爺爺,覺得一切都是自己做錯了。
如果不是他要男丁,我們韓家不可能就這樣搞散。
每當這個時候,二爺爺就開導(dǎo)他:“老哥哥,天注定的,不怨你。”
“國光離開村子也好,只要不回來,他就不會有生命危險。”
爺爺很詫異,問這是為什么。
二爺爺說,這一趟黑水玄潭之行,并沒有完全除掉那青牙鬼王,只是將它封印在了水潭底。
“十八年后,青牙鬼王定會卷土重來。”
“到時候,那就真不好對付了。”
爺爺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嚴重。
二爺爺有告訴他,原本在我出生的七日后,這青牙鬼王就應(yīng)該來血洗我們村子。
那就印證了村民夢中聽見的那句話。
就算有二爺爺在,那也會死不少人。
可因為出現(xiàn)了胡白月這個變數(shù),才讓原本可能要發(fā)生的事情推遲十八年。
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,福禍相依。
二爺爺覺得既然出現(xiàn)在了胡白月這個變數(shù),讓他多了十八年的時間來改變這一切。
從那天起,二爺爺就下定決心。
他搬回家中,不再出山看陰陽之事,只是全心在家教導(dǎo)我陰陽道法。
為的就是十八年后的那一劫難。
也是為了讓我這個特殊的七竅玲瓏體能有自己保命的本事。
可以說,我就是在二爺爺?shù)暮浅庀麻L大。
再二爺爺眼里,我應(yīng)該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。
讓我看書,我枕著書睡著了,還流滿書口水。
讓我畫符,我用毛筆沾醬油往雞翅上刷。
對于他說的那些事情,我是毫無興趣。
每次被二爺爺逮到我偷懶都避免不了一頓毒打。
打的我好生火惱,我就罵他,罵他是個獨眼佬。
要不是爺爺一直護著我,我懷疑我早就被他打死了。
原本我以為這樣的生活會一直持續(xù)下去。
可是在我十三歲那年發(fā)生的一件事情。
讓我的生活徹底發(fā)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那一年,最疼愛我的爺爺,被我親手害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