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輕舟周身的波動,分明也沒有表現的比他更強。
為何?
顧輕舟隨后伸了個懶腰,淡淡一笑:“該我了。”
淡淡的言語在耳邊回響,孔三思只覺得如墜冰窟。
好像有一種巨大的危機襲來。
莫名的恐懼感,讓他忍不住想跑。
冷靜點。
一個小輩罷了。
這樣就走了,顏面何存?
當然,支撐著沒跑的關鍵還有永明城的三個九重劫境老東西。
三大城主,作為鎮(zhèn)守這一方的存在,他孔家也是參了永明城的股份的。
其中一個城主,孔家更是對其有大恩。
如若他真到了命懸一線之際,不管出于大事計,還是最終的私誼。
他們都一定會現身,保住自己。
這時,顧輕舟拔出了劍。
劍名‘天問’!
在段紅箋的印象里,很少見到顧輕舟用劍。
因為大多數時候,同輩里,早就沒什么人值得顧輕舟用劍。
當下,她還沉浸在顧輕舟竟然如此輕易的接下了孔三思的絕學的余韻里。
美眸當中,下一刻,便看到隨著顧輕舟拔劍,爆發(fā)出一道璀璨至極的赤色光芒。
仿佛有著無盡瀚海之相,平空而生。
「瀚海無極劍」
段紅箋太熟悉了。
這門武學,她知道并非赤霄宗絕學,而是顧輕舟自己的機遇。
來自中古時期,一個大宗門瀚海神劍宗的鎮(zhèn)宗絕學,乃是傳說級的‘武學’。
很多人大概有很久沒看到顧輕舟用上這門武學了。
而若是有曾經和顧輕舟爭鋒的同輩天驕在此,估計會忍不住膽寒。
因為這是顧輕舟的勝利之劍。
出道以來,同輩爭鋒,所向無敵的一劍。
是無數尸骨,無數血跡斑斑的慘壯,從而奠定了這一劍的威名。
神劍出,天驕殞。
一劍輕劃,仿佛只用了切豆腐的力氣。
但虛空中那股恐怖至極的力量,已然許多人膝蓋都承受不住,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。
孔三思也感受到了難以相抗的氣勢降臨。
他知道自己擋不了。
又急又怒。
為何一個小輩,竟能恐怖如斯。
是!
他是年輕一輩第一人!
可也不該如此妖孽。
他當即大喊:“城主,救我。”
同一時間,虛空裂開,一拂塵探出,擋在了面前,將浩大的劍光抵消。
孔三思忍不住的松了口氣。
下一刻,
他卻面色痛苦。
鉆心的疼痛傳來。
低下頭,一柄劍尖從心臟處扎出。
他艱難的試圖轉過頭,看到的卻是顧輕舟的冷漠的臉。
他竟不知何時,從原地消失,來到了孔三思的背后,在拂塵出現的同一時間,一劍扎入,像是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阻攔一樣。
段紅箋忍不住的捂住了嘴。
她知道,剛才出手阻攔的是九重劫境的大佬。
固然,是只渡了一兩重劫的程度,但在東域也可稱得上‘強豪’的存在了。
畢竟,如果說法身前后是強弱的一個基本標準線。
九重劫境就是普通大佬和真正大佬的劃分線。
顧輕舟,能在此等強者阻攔的情況下,還能出手,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,明顯對方都沒預料到。
人們臉上的震驚,幾乎凝為實質。
虛空中,使出拂塵的主人,也響起了一聲訝異。
但緊隨其后,他就嘆息了一聲。
還有一道有些怒氣的聲音道:“住手,你怎敢如此?”
顧輕舟恍若未聞,握著劍又連捅數下。
捅的孔三思慘叫連連,徹底死的不能再死。
“我就敢了,你奈我何?”
“真他么給你們臉了。”
不用他多動腦子,他就知道,一定是永明城的那幾個老東西。
果不其然,下一刻,三道人影,從虛空中踏出。
都是老態(tài)龍鐘,白發(fā)蒼蒼,一個面容慈祥,一個面癱,一個則面有慍色。
永明城,三大城主。
這三位至少在這里的知名度那可是相當的高。
慈祥的老者便是大城主,此刻,他頗感無奈:“輕舟啊,何至如此啊。”
他是不偏不倚,不向著誰,但是孔家的人死在這兒,后面多少也是麻煩。
面有慍色是三城主,他就很不客氣:“顧輕舟,我是奈何不了你怎么樣,但你真以為有赤霄宗保著,孔家就會善罷甘休嗎?”
“他要報復就來,我怕嗎?”
“另外,我做事,不需要你來廢話。”
“剛才我被一個個人過來上嘴臉的時候,怎么不見你們三個出來?”
“一個個真把自己當回事了。”
“你要是實在不爽,也可以對我出手啊。”
“我不介意領教一下,九重劫境高人的手段。”
顧輕舟絲毫不給面子的姿態(tài),也把很多人看傻了。
這么霸氣的嗎?
硬頂三大城主?
還要邀戰(zhàn)?
按輩分都是跟顧輕舟父輩同時代的人了。
三城主大怒:“你。”
似乎真有要出手的架勢,大城主趕緊拉著他,面露責備。
跟個小毛孩子,犯什么驢。
最關鍵的是,你就算把人殺了,他那驢脾氣更嚇人的老頭子來了,還了得?
不為自己考慮,也得為宗族考慮下吧?
三城主似乎也冷靜了下來,臉色雖然還是很難看,但終究沒有再說什么。
大城主搖了搖頭道:“輕舟啊,事已至此,總之,你好自為之吧。”
三人隨即消失在虛空中。
顧輕舟隨意一笑。
一直猶如隱形人的小龍君這時候舔著臉湊上來:“大哥,威武。”
“大哥,接下來怎么說?”
“好不容易來一趟,好歹給小弟表示一下的機會啊。”
“下次一定。”顧輕舟敷衍了一下,心說。
「我敢狂,但我不是傻好吧』
『孔家必然不會善罷甘休,得到消息,縱然不會打上門,也肯定私底下進行報復,比如追殺什么的』
『這個家族一向就喜歡干一些刺殺的戲碼,上代九曜獸神宗的宗主都敢行刺』
『不得不防』
『這會兒不回去發(fā)育,留在這兒當靶子嗎?』
聽到心聲的段紅箋美目連連閃爍,這壞蛋,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深謀遠慮,還以為他真成了莽夫呢。
不過,孔家的人,竟然刺殺過自家前任宗主?
她這個宗門的天驕都不知道。
顧輕舟怎么會知道?
他到底還知道多少東西?
在她的眼中,只覺得這人,像個謎團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