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試圖扯開她的手。
但是劉二妮的手就像兩道鐵箍,根本掰不動。
正急的滿頭冷汗,就聽馬東奇說:“你不是能定蛇嗎?”
“那是定蛇術,對人沒用。”
“都到這份上,死馬當活馬醫(yī)了。”
馬東奇提醒了我,雖然劉二妮是人,但糾纏她、想要殺死她的,肯定是無鱗黑蛇。
食指鮮血是現(xiàn)成的,我正要在左掌上寫定字,忽然覺得手腕一緊,似乎被什么東西纏住了。
這他喵的,搞笑了。
無鱗黑蛇居然急的失了智,想要對我下手。
果不其然,我手腕被拉住后,悄無聲息彌漫起一股暗青色的煙霧。
這股煙霧,應該只有我能看見,因為人群里只有我具備望氣術的本領。
束縛的力道頓時消失,我抬起手,用力按在劉二妮的胸口,大喊一聲:“定。”
啪……
屋子的天花板忽然破裂,掉下來一條兩三米長,成人胳膊粗細的無鱗黑蛇。
劉二妮的手驟然放松了,人癱倒在地,連連咳嗽起來。
無鱗黑蛇雖然不能動彈,但一對血紅色的眼珠子死死盯著我,似乎憤怒到了極點。
由于黑蛇形態(tài)古怪,警察不敢靠近的,但對我來說,這可是供養(yǎng)我體內(nèi)五靈真觀的絕佳養(yǎng)料。
我朝黑蛇走去。
“葉狼,你小心。”鐘琳叮囑。
黑蛇剛開始還假裝憤怒,見我走進,血紅雙中分明流露出出恐懼與怯弱。
它慫了。
我冷笑:“現(xiàn)在知道怕了,你早干嘛去了。”
隨著我湊近,黑蛇化成一股股的黑煙,被我吸入了體內(nèi)。
……
我又來到幻境中。
煙蛇正在吞噬黑蛇幻化而成的黑煙,我心念一動道:“能給我留點嗎?我有用。”
我的想法是,得到一些黑蛇的身體殘肢,然后去聞知鼎那兒,弄清楚這條怪蛇究竟是什么來路。
此時煙蛇已經(jīng)將所有黑煙吞入口中,聽我這么說,昂起碩大的腦袋,一時間口中黑煙滾滾,脖子的位置驟然鼓起,粗大倍余。
這下吐出來的肯定是個大家伙了,可就算是把整條黑蛇吐出來,脖子也不至于漲成這樣。
我擔心被重物砸中,正想往后退,嘣的一聲,煙蛇吐出一張紅色的紙。
我也是醉了,合著造勢百分百,見面是負數(shù)?
這張紙,撐死了也就是一張標準A4紙大小,在煙蛇巨大身軀的襯托下,渺小的就像是從牙縫里掏出的一點食物殘渣。
至于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嗎?
紅紙忽忽悠悠朝我飄了過來。
拿到手,只見紅紙上畫滿了符箓,以我對符箓圖案淺薄所知,感覺這像是一道天師符。
天師符在符箓中屬于威力強勁的一類,大多為鎮(zhèn)、驅(qū)兩用。
難道煙蛇為了感謝我這段時間的辛苦投喂,送給我的禮物?
可問題是,它是一條煙蛇,為什么能吐出符箓呢?
難道是它以前吞下去的,現(xiàn)在反芻了?
能得到符箓肯定是好事,至于這到底是一張什么符,聞知鼎可以告訴我。
我來到獻殿,只見原本粗糲不堪的兵馬罐居然變的流光溢彩,猶如玉雕一般。
聞知鼎上浮現(xiàn)出一行字:“兵馬罐煉祭完成。”
之前說需要三天,這才過去一天半就完成了。
聞知鼎的工作效率,值得信賴。
拿下兵馬罐,放上符箓,很快聞知鼎給出答案。
這是面烈火盾,可在關鍵時刻,用鮮血觸發(fā),為火屬守護符箓。
烈火盾……
還有這種符箓?
我的好奇心頓時爆棚。
用鮮血觸發(fā)……
正好現(xiàn)成有血。
我用刺破的手指,在符紙上輕輕一按。
轟……
一聲炸響。
烈火形成的圓形盾牌驟然出現(xiàn)在我的正前方。
烈火盾勢能奇高,爆發(fā)出的火勢,將獻殿照耀的猶如白晝一般。
強烈的熱能,形成風暴,呼嘯著從我身體吹過,幾乎將我烤熟。
但是烈火盾很快消失了。
我四處尋找,火盾符連一點灰燼都沒留下。
“我操,這符是一次性的?完了、完了??!”
我后悔的想抽自己嘴巴,莫名其妙浪費了一張法能強勁的符箓。
如果把這張符帶出去,足以燒毀馬溝祠堂的。
就因為我的好奇心,當煙花放了。
然而更扎心的在后面,我轉身才發(fā)現(xiàn),聞知鼎上又出現(xiàn)了一行字,應該是我放火盾符時出現(xiàn)的。
目前三山司馬烈風,正在尋求火盾符,報價十兩黃金,如需出售,可代為聯(lián)絡……
這三山司馬烈風是哪位財主我不知道。
但是,這張符居然能換來十兩黃金?
當時,黃金克價是八十五塊錢。
好像不貴。
但當時城里工人的工資也就三百多塊錢,農(nóng)民可能一家人年收入也就上千塊。
十兩黃金值多少錢?
我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……
42500!!
我……
毫不夸張的說,這個錢當時能去市里面買一套六十平米的房子。
我用一套房子,放了一場煙花。
我的心在滴血,恨不能一頭撞死在聞知鼎上。
不行,我得找補回來。
走出獻殿,對盤踞在廟頂上的煙蛇道:“大神,能再給我一張火盾符嗎?”
煙蛇動也不動。
場面有點尬,我有點下不來臺。
但我又發(fā)現(xiàn),吞噬了這條無鱗黑蛇后,五靈真觀的外墻結構似乎被油漆粉刷了一遍,煥然一新。
靈廟的狀態(tài)又得到了提升。
……
我又回到現(xiàn)實中。
在五靈真觀耽誤的時間再長,現(xiàn)實中不過就是眨眼的功夫。
他們并沒有發(fā)現(xiàn)異樣。
劉二妮精神狀態(tài)恢復了,正在喝熱水。
我趕緊問:“那個女人,叫什么名字?”
“不是名字,而是代號,叫什么‘黑媽媽’。”馬東奇替她作了回答。
“黑媽媽?不是李翠花?”
“你干嗎說我外婆?”鐘琳瞪著一對大眼珠子,兇巴巴的質(zhì)問。
“我……鐘警官,您別誤會,我是、是……”
我腦子亂了。
“行了,這黑媽媽是什么人物,你知道嗎?”馬東奇打圓場。
“這我還真知道,嗯……真要是她,那麻煩可就大了。”
“咋了?”
“黑媽媽是東北法教的總護法,佛家和道家公認的護法神,她是妖修而成,難道這馬溝祠堂是黑媽媽的堂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