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怒瞪他一眼,反了天了,今天怎么這么磨磨唧唧。
這一瞪,發(fā)現(xiàn)男主近來長得飛快,我只能仰視。
我左右看了看,站上旁邊的石凳。
這下好了,身高優(yōu)勢回來了。
一手拎住他熨帖平整不已的衣領(lǐng),惡霸開口。
“我可是你小師伯,小孩子就得聽長輩的話。”
顧云舒委屈的看了我一眼,我有點方。
剛剛是不是有一點點兇了,嚇到這孩子了。
正待開口補救,他給我嘟嘟囔囔一句。
“卿卿,我不小了,你才是小孩子。”
我:……
很好,長得高了不起??!
宗門上下到底是怎么傳的八卦?。?/p>
說什么顧云舒乃天衍宗一朵高嶺之花?
說什么顧云舒清冷出塵,只可遠觀不可褻玩?
說什么顧云舒冷漠不近人情,一年到頭不曾有過什么表情?
那我這,眼前這個一米八幾的,還一臉委屈的看著我,甚至扯著我的衣袖可可憐憐跟我辯解的到底是誰??!
怎么著,欺負我這個懶癌患者大門不出,二門不邁的,隔這亂傳八卦。
我痛心疾首,這個人心險惡的宗門,真的還有救嗎?
我雙手輕捏這張令人神魂顛倒,上迷八十老太,下勾三歲女孩的臉,緩緩湊近顧云舒耳邊。
這小子真沒出息,竟然從耳后泛起一大片薄紅,我暗戳戳想。
顧云舒鳳眼低垂,斂下眸中過于濃郁的情緒,吞咽了一下。
“卿……卿卿……”
“你這小子墨跡啥,快點把烤羊腿給我!”
果然非得來硬的,吼一嗓子,這小子就乖乖把羊腿交出來了。
哦,現(xiàn)在正常了。
瞧瞧,臉不紅,心不跳,氣不喘了。
只不過,這表情過分冷漠了吧?
啊喂,吃個飯而已,立什么高冷人設。
咱倆可是小時候一起手拉手去剪掌門胡子的交情,你小子的性格,我門清,擱我跟前擺什么譜!
“還有,記得加師伯二字,說了多少遍了。”
顧云舒俊臉肉眼可見的再次黑了一個度。
我三下五除二解決完美食,顧云舒習慣性為我擦干手上的污漬。
順便嘴邊也給我來了一下,但是力度比以往重多了。
合理猜測,這小子心里又有什么逼逼事不順心了。
顧云舒順手捏了捏我的臉頰,柔聲細語。
“師伯,過兩日我便要去山下幫臨近幾個村民降妖,可是,我怕……”
我還沉浸在今晚的羊腿肥美適宜,飽滿多汁,沒注意這小動作。
但早就猜到這小子意思,不就是又想要我陪著去嘛。
真是,多大一個人,還這么黏黏糊糊的。
從小到大就這樣,不是怕鬼怕黑怕打雷,就是怕蟲怕蛇怕一個人。
每次都很自然抱著鋪蓋和小枕頭來我房間,說有師伯陪著就好,他打地鋪也成。
那哪成,我是看不慣一個小蘿卜頭睡地板上。
大手一揮讓他躺我邊上,反正我床寬,還軟,不愁睡不下一個小孩子。
后來的后來,這小子長大了,這些毛病多多少少克服了一些。
但就是少不了人陪,這可真是難搞。
顧云舒,你小子再斷不了人陪的毛病,以后可咋在險境里以一擋百,多次救女主于水火中啊?
我嘆氣,“行行行,師伯再陪你去一趟。”
摸摸顧云舒狗頭,手感一如既往地好。
可是在我這么多年辣手摧殘下,怎么還是吃嘛嘛長一米八幾。
不是說越摸越矮嗎?怎么這小子完全沒有影響?
我一臉嚴肅的深思。
顧云舒任我揉亂他一頭青絲,神色慵懶,活像一只吃飽喝足曬太陽的大貓。
“顧云舒。”
他滿心滿眼盛著喜悅,“卿卿,怎么了?”
“你剛剛是不是又捏我臉?”
顧云舒: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