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宇反用雙手,握起她的右手,笑著保證道:“沒事的,等我回來!”
說罷,王宇輕輕吻了她臉頰一下。
她倏地一驚,抬眼望來。
而心,是暖的!
見陳洛桐已經(jīng)不是那么擔(dān)心,王宇方才轉(zhuǎn)身,拿上柴刀,準(zhǔn)備出門。
門剛打開,他便看見田玉站在自家門口,準(zhǔn)備拍門。
“怎么是你?我正想去找你呢!”
王宇的柴刀插在背后,田玉并未看到。
“找我?想負(fù)荊請罪???”
說話間,田玉準(zhǔn)備闖進(jìn)來。
王宇將手撐在門框上,擋住了她。
“你這是幾個(gè)意思?”
“幾個(gè)意思?這話,我問你才對吧?”
王宇的嘴角,泛著冷笑。
深吸一口長氣后,田玉鼓足勇氣,振振有詞道:“你女兒偷了我家豆子!這事你知道吧?”
“知道。”
“呵,該不是你讓她去偷的吧?”
王宇還沒應(yīng)聲,小荔枝便跑來,躲在他身后,辯解道:“爹爹,我沒偷豆子,我只是撿了幾個(gè)豆殼!”
田玉一臉恥笑:“呵,你分得清豆子和豆殼嗎?”
小荔枝一臉認(rèn)真的應(yīng)道:“分得清!”
見小荔枝如此篤定,田玉索性撒潑道:“都來看??!王宇讓他家閨女偷豆子了!有沒有人來替我做主啊?”
村子里的房子本就挨得近。
她扯著嗓子這么一喊,鄰舍的人紛紛出來看熱鬧。
“王宇偷豆子?怎么會?他不是剛從山上帶回一只雞嗎?”
“對啊!有雞吃,誰還看得上那粗糧啊?”
“這誰說得準(zhǔn)呢?這年頭,哪有人會嫌糧食多???”
一時(shí)間,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,幾乎將這寒舍圍得水泄不通。
“你說小荔枝偷了你家豆子,證據(jù)呢?”
田玉繼續(xù)無中生有,強(qiáng)詞奪理:“呵,豆子都被你們吃進(jìn)肚子里去了,哪還有什么證據(jù)?。?rdquo;
眨眼間,王宇便想到對策。
他來了一招將計(jì)就計(jì)。
“行,那就算我偷了你豆子!你打算如何?”
他相信,田玉此番前來,鬧得這么大,定有目的。
被他這么一套,田玉立即說出目的:“聽說你今天去了白虎山,還抓了一只野雞是吧?把那只野雞賠給我,這事就算完!”
聞言,圍觀的人唏噓不已。
“哇!她可真敢要??!”
“真是獅子大開口!”
見眾人都不幫著自己,她反嗔怪起眾人來:“都吵什么吵?我家豆子可是用錢買的!他那只雞,只是去山上抓來的!相比之下,這算便宜他了!”
“嘖嘖。”
眾人對她嗤之以鼻。
想到她那流氓丈夫,眾人才沒再說她。
回過頭,她又理直氣壯的問王宇索要道:“一句話,你賠不賠?”
王宇輕輕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微微笑道:“賠!”
此話一出,眾人嘩然!
“什么?他居然要把雞賠給她?”
“我沒聽錯(cuò)吧?”
反之,田玉開花大笑,并把手伸來:“那拿來吧!”
“慢!”王宇舉起右手,擋開了她伸來的手,“那你用門夾小荔枝的手,又怎么算?”
“算?我那是在幫你教閨女!”
王宇臉色一沉:“我的閨女,我自己會教,還輪不到你一個(gè)外人來教!”
“真是白眼狼,好心被你當(dāng)成了驢肝肺!算了,懶得跟你計(jì)較了,雞呢?”
王宇當(dāng)即轉(zhuǎn)身,從房里把那只雞,拿了出來。
見到雞,田玉笑得合不攏嘴。
就在她伸出雙手,打算接過自己,王宇手一抬,不讓她拿。
頃刻,她又黑著把臉:“你什么意思?。?rdquo;
“雞我可以賠給你,但小荔枝的手,你得賠我五斗米!”
五斗米,大概是六十多斤。
在這個(gè)年代,這夠幾個(gè)人吃一年了。
田玉目瞪口呆:“五斗米?你瘋了吧?”
啪!
她話音剛落,一記響亮的耳光,便抽在她臉上。
她不禁捂住臉,一臉錯(cuò)愕。
換做以前,王宇哪有這個(gè)膽量打自己?
這王宇,怎么真像胡七說的,就跟變了個(gè)人似的?!
頃刻間,原本喧囂的環(huán)境,變得鴉雀無聲。
愣了許久之后,田玉才緩過神來,震驚道:“你、你居然敢打我?”
“我為什么不敢?我這是在幫你那口子教你做人!”
“你也配?”
田玉怒目圓睜,兇險(xiǎn)畢露。
王宇一步跨出門第。
田玉瞬間被嚇得往后連退幾步,顫聲問道:“你、你要干嘛?”
“要是你不肯賠,你今天就休想離開這里!”
田玉一臉難以置信:“你敢嚇唬我?”
王宇付之一笑,冷聲道:“你以為我只是在嚇唬你?”
田玉察覺不對,轉(zhuǎn)身想逃。
卻發(fā)現(xiàn)四周早已被附近的人,圍得水泄不通。
當(dāng)她回過頭時(shí),王宇已經(jīng)取出了那把柴刀。
“你、你要干嘛?”
王宇不作答。
田玉索性大喊道:“殺人了,王宇要?dú)⑷肆耍?rdquo;
只見王宇刀一揮,一把抹了這只雞的脖子。
“咯咯。”
隨著這兩聲哀嚎,這只雞當(dāng)場死在眾人眼前。
田玉下意識的舉起雙手,捂住了自己的脖子,“你到底要干嘛?”
這下,她徹底被王宇嚇到了。
那翻涌的眼淚,都止不住的往下流。
“我看你是想像它一樣,是吧?”
王宇望著手中斷了氣的雞,冷漠道。
田玉連連搖頭。
突然,王宇將手中柴刀往前一伸。
圍觀的人都被嚇得心頭一緊!
田玉更是被嚇得癱軟在地。
王宇徑直的將柴刀架到了她的脖子上。
她一邊瞄著那還帶著血的刀打顫,一邊卑微求饒:“我錯(cuò)了,雞我不要了還不行嗎?我求求你,你放我回去吧!”
“那么那五斗米,怎么說?”
“我賠,我就算叫我家那口子把屋子賣了,也會賠給你!你、你不要?dú)⑽遥?rdquo;
想到他們夫妻倆平日在村中橫行霸道、肆無忌憚的模樣,眾人都偷著樂。
王宇當(dāng)即收了刀,喊道:“是你說的!大家可都聽到了!”
“聽到了!”
眾人紛紛附和。
當(dāng)此時(shí),白云穿過人群。
見王宇手中帶著血的刀,又見田玉癱坐在地上,像丟了魂似的只一個(gè)勁兒流淚,白云忙跑過來。
“王宇,你這是在做什么?”
“她冤枉我女兒偷了她家豆子,還用門夾傷我女兒的手。我正在為我女兒討一個(gè)公道!”
王宇心中仍憤憤不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