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倒不必,皇兄身邊的大太監(jiān)剛從本王的府中離去。皇兄怕是早已知曉此事。”
李辰再放出一個重磅炸彈。
你來啊!你算計啊!
老犢子!沒想到吧,爺爺我早就安排好了,你還想去皇兄哪兒參我一本!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!
他看著右相明顯的深呼吸了一下,隨后又道:“如此,那本相便放心了。為國為民是好事。這不,百官都怕王爺好心辦壞事。”
此刻,他心中難掩對李辰的恨意,但這么多年在官場的沉浮,也曉得隱忍二字。
本就此打算離去!
這一局是他輸了,輸得徹底!
李辰見著右相打了退堂鼓,陰險地一笑,指著地上的賬本道:“那右相不給百姓和皇兄解釋一下,這賬本是怎么回事?”
“那些賊人,怕是被殺紅了眼,到處攀咬——信不得真。”
“人證物證俱在,右相還想狡辯嗎?”
丞相擺擺手,讓自己的隨從扶著他上馬車,他身后跟隨的官員這才走出來。
“王爺何必咄咄逼人呢!右相是那種與土匪勾結,草菅人命的人嗎?你不要亂按罪名!即便是右相與那些土匪真的有關系,那也應當把犯人與賬物交給刑部衙門,再進行三司會審。哪里是你信口雌黃,說什么就是什么的。”
梁荏道:“既然,右相的人這么說,那就連同這些東西一起移交刑部吧。”
“我呸!還王爺呢!不過是欺軟怕硬的王八犢子!有娘養(yǎng),沒娘教的孬種。”一位言官,充分發(fā)揮他的技能,直接開噴。
李辰早就算到,那右相底下的人肯定會如此做。
無非是得到了右相的允許!
既然,今日扳不倒王府,治不了王府的罪,那名聲也要給你搞臭。名聲搞不臭,也要惡心死你。
不讓你好過就是了!
李辰拍了拍梁荏肩膀道:“接下來,就看你的功力了。怎么難聽怎么來——不用給本王面子。”
梁荏眼皮直跳,這——這不是潑婦罵街嗎?
王爺真是會用人呢!
半個時辰后。
王府的大門口終于安靜下來,梁荏累的氣喘呼呼來到王府的大廳,一坐下就給自己灌了一杯茶水。
瞧著,張正與葛洪還有五皇子等人,正在喝慶功酒,心里就堵得慌。
可一想著,人家可是實打實地去殺了人,他不過是罵了幾句人。
李辰親自給他倒酒:
“辛苦了,他們的賞賜也有你的一份。”
“多謝王爺。”
他本沒想著會有賞賜,不覺對李辰的映象大為改觀,若說上午他是為了仕途而自薦?,F在,便是真心想追隨王爺。
這份鎮(zhèn)定自若的魄力,不是誰都有的。
再說,丞相府那邊,右相年過半百,回到府中把自己關在書房,也忍不住摔了幾個杯子才平復心中的怒火!
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,也敢與他爭權奪利!
也不,想想他做大昭帝國右相多少時日,旗下盤踞了多少能人異士,有多少的門徒和客卿。
是他李辰搞這么一下子就能搞趴下的?
“吩咐庶子前來。”
他出聲朝著門外的隨從道,走到書桌前,拿起筆,給遠在藩地的王仁寫了一封密信,要他入京侍疾。
隨后,又休書給其他藩王,要他們加緊練兵,隨時準備把李辰給拿下。
大不了,打入京都,圍剿攝政王府!
魚死網破!
也不是不可!
誰做皇帝不是做?非要他李家的人?滑天下之大稽!
隨后,庶子在門外候著。
“進來吧!”右相道。
庶子早就聽聞京中的變故,也知曉父親叫他來書房是為何,進屋道:“孩兒,給父親請安。”
“嗯。”
右相素來對自己的孩子嚴厲,也是因為,朝中權勢太大,家中若是多幾個紈绔子弟,這張家的基業(yè)也就毀了。
他必須得培養(yǎng)出幾個有才學的孩子,接他的班,才能保證張家的百年富貴。
伴君如伴虎!
誰知道,皇帝什么時候看丞相府不順眼,隨便找個油頭就殺了,那不如一家獨大,挾持皇上,來的痛快。
“可知,為父今日叫你來所為何事???”
“孩兒知曉,明日孩兒就自動與父親斷絕夫子關系,并去刑部自首。那賊人是孩兒勾結的。只因孩兒喜歡怡紅院頭牌杏兒姑娘,成日里流連花叢需要大量的錢財,這才鋌而走險與那賊——”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“事成之后,父親安排你去戶部侍郎陳大人的府中作為義子,參加科舉。再為你娶一門門第好的姑娘過門。”
“多謝父親厚愛。”
——
王爺府里,酒過三巡,李辰也沒讓張正與葛洪離開,而是安排地方讓他們住下,明日還有得忙呢。
梁荏回了自己的府中,坐在院中看著一輪明月,想著今日的種種,一陣后怕!
怕,李辰殺了他啊!
他可是在皇帝的寢殿內,直接手刃了一位言官,血濺當場!
為了能讓五皇子在他身邊,一路殺到了五皇子住的宮殿,又殺了余皇后的人——還把自己的隨從給殺了。
但與李辰相處起來,又是如沐春風!
好似,殺人的不是他,而是另外一人!所謂,君心難測怕不過如此!
翌日,一大早上,李辰可沒什么心思再去看什么側妃了,美人不過是生活中的調味劑而已,權力才是最重要的。
他喚來張正問著昨日去那四大富商的事。
“他們都如何?。?rdquo;
“孔家拒不前來,曹家也是如此,嚴家與前面兩家一致。那華家卻有些奇怪,說想親自拜訪王爺,愿為王爺效勞。”
“華家倒是有些意思,聽聞他們家是一位女子當家,這倒是少見得很。那女子今日也有二十了?為何不嫁人???”
李辰好奇地問道。
這古代的女子,年過十五都得配人,在家從父,出嫁從夫,夫死從子。哪里有拋頭露面撐起家門經商的,有違禮數。
“聽說,是因為家中弟弟年幼,又多病多痛,無力支撐家業(yè),一眾叔伯都等著這孩子死,好繼承家業(yè)呢。她可憐幼弟和年邁的母親,于是便力排眾議當了這當家人。她放言出去,若是能有夫婿上門,必給重金,孝順其父母,照拂他的家族。可都嫌棄她拋頭露面,不守婦道,不知禮義廉恥,竟無一人前去求親,久而久之也就耽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