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春臉上一紅,囁嚅的說:“那什么,騎馬的確是我的弱項(xiàng)——”
“哪個是你的強(qiáng)項(xiàng),我看你就沒有強(qiáng)項(xiàng)——”薛雪英狠狠地白了韓春一眼,真是可憐了自己那個如花似玉的女兒,就算是得了絕癥,也不能跟這種人匹配呀,不但是個庶子,還是個白身,且一無是處。
薛雪英也姓韓,她出身于隴西名門望族,但是跟韓金寶家沒有任何關(guān)系,門第也比文淵侯府要高。
韓春心里嘀咕了一下,誰說老子沒有強(qiáng)項(xiàng),最起碼那方面老子還是挺自信的,這副身體常年練武,棒的很。
薛雪英不依不饒的說道:“我其他女婿有詩人,大文豪,大將軍,哪個不是名門望族出來的芝蘭玉樹,你出身低微也就罷了,你還——”
“咳咳。”這時(shí)候,江風(fēng)突然咳嗽起來,并給薛雪英使了個不要繼續(xù)說下去的眼神,意思好像是在告訴她,你自己女兒是個什么情況你自己不知道嘛,萬一你要是把這小子給氣跑了,事情可就不好辦了。
薛雪英心領(lǐng)神會,氣餒的回瞪了一眼,而后把臉扭到了一邊。
這時(shí)候,只聽江風(fēng)的語氣忽然緩和了下來:“哦,原來是弱項(xiàng),弱項(xiàng)沒有關(guān)系,誰都有幾個弱項(xiàng)嘛,不過,賢婿呀,有句話我們老兩口還是得跟你說清楚,我們衛(wèi)國公府,世世代代都是馬上的將軍,你這不會騎馬,實(shí)在是跟我們家風(fēng)格不符,要不你就練練吧,我回頭安排人教你。”
“多謝岳父大人,岳母大人栽培。”這大喜的日子,韓春也不能破壞氣氛,雖說這位岳母有些過分,他還是忍下來了。
“那行,那就到這里,來人,帶姑爺回房間去。”
江風(fēng)這么一說,薛雪英也冷靜下來了,對呀,今天是女兒的洞房花燭之夜,她可不能破壞氣氛,有啥事兒過一陣子再說吧。
“去吧去吧。”她也換了一副笑臉說道。
當(dāng)下四位婀娜多姿的丫鬟,連帶著兩名老媽子帶路,帶著他向后面的房間里走去。等到了一座院落的大門口,那兩名老媽子卻突然停了下來。
韓春見整個院落全都掛著彩綢,連地上都鋪著紅色的地毯,一派喜氣洋洋的氣氛,仆人們也都穿著新衣服。
這時(shí)候,其中一個老媽子問道:“姑爺,你說你們家也沒來個人,我們這也不知道該怎么說,就只能跟你說了,那個,我冒昧的問一句,姑爺對魚水之歡懂得多少?”
“啥意思???”韓春的臉頓時(shí)紅了,他是萬萬沒有想到,這老太婆居然問出這么尷尬的問題。
“姑爺千萬不要誤會,這是規(guī)矩,按理說我們應(yīng)該跟你身邊的人私下交流,可是你身邊不是沒人嘛,主要是怕你們兩個年輕人不會,回頭我家小姐受不了。”
聽聞此言,那四名年輕嬌俏的婢女一起掩嘴偷笑起來,臉上還都散開了一層淡淡的紅暈,看上去特別的嬌艷欲滴。
顯然,韓春被人小瞧了,羞臊的差點(diǎn)找個地縫鉆進(jìn)去:“你,你,你說誰不會,你別看不起人啊,本公子,本公子早就,早就會了,我不就騎馬是弱項(xiàng)嘛,你們,這件事情不用你們操心——”
“那好,那我們就放心了。”一名老媽子面不改色的說:“不過,夫人還是讓我提醒你一聲,我家六小姐非比尋常人,請姑爺憐香惜玉,顧及她的身體,不要太過于任性,行事有度才好。”
我的天啊,大戶人家都是這么過日子的嘛,這種事兒也有人過問?
見他一臉的囧相,那四名婢女更是笑的花枝亂顫,前仰后合。
交代完畢之后,老媽子才放心的帶著他進(jìn)入院子,推開了二門。
那屋子里布置的更加大紅大紫,喜氣洋洋,各種家具也都是新的,一應(yīng)陳設(shè),奢華無比,比文淵侯府還要闊氣。
可是就在這祥瑞喜慶之中,還夾雜著一連串的咳嗽,劇烈的咳嗽,無休無止的咳嗽。老媽子沖著婢女們使了個眼色,婢女們立即退了出去,而她們兩個人,也一起退了出去,把場地交給了韓春。
韓春整理了一下衣服,立即推開了臥室的門,而后走了進(jìn)去,只見屋子里的大紅床榻上,坐著剛剛跟他拜堂的新娘,一身十里紅妝,頭頂大紅蓋頭。
他立即抄起了桌子上的秤桿子,一伸手就挑開了那個蓋頭,而蓋頭下面,露出了一張蒼白的女人臉。
這張臉上的眉眼口鼻都很好看,倒確實(shí)是個極品的美人坯子,可是毫無水分,嘴唇都憋了,抹了那么多胭脂,也掩飾不住她的病態(tài)。蓋頭剛剛離開身體,江慕翎便沒有骨頭一樣的躺在了床上。
“藥,我的藥——”
順著新娘子的手指,韓春看到桌子上放著藥盒子,打開來之后,里面有十幾顆黑色的藥丸,拿起來聞了聞,發(fā)覺是杏仁和甘草,桔梗,五味子做的止咳藥,作用就只是止咳,完全沒有別的。
韓春趕緊倒了一杯水,把藥丸塞進(jìn)她的嘴里,用水送服,半天江慕翎才喘勻了一口氣,勉強(qiáng)坐起來。
“我本來不是這樣的,前段時(shí)間其實(shí)還好,每天只犯病兩次,也不知道這兩天是怎么了,搞的死去活來的。”江慕翎忽然看著韓春說道。
韓春見她并不羞澀,大方得體,也不那么尷尬了,笑著說道:“這是殫精竭慮,耗神,再加上有些著涼所致,大小姐一定是因?yàn)槌捎H的事情,耗費(fèi)了許多心思,只要休息,服藥,會得到改善的。”
“嗯,我的確耗神了,只不過不是因?yàn)槌捎H——你,你懂的醫(yī)理?”江慕翎有些意外的審視著韓春。
“略知一二。”韓春突然有些恍惚,這新娘子的氣場怎么這么大,看自己的時(shí)候不像是看老公,倒像是領(lǐng)導(dǎo)看著下屬。
“能懂點(diǎn)皮毛也很好。”江慕翎吃了藥已經(jīng)不咳嗽了,這時(shí)候站了起來,說道:“有件事情我跟你說清楚,咳咳——”
“我們只能做名義上的夫妻,我江慕翎不可能成為你的妻子,事情到了這一步,也是我的無奈之舉,我不是存心害你,韓春,這件事情,我江慕翎有對不起你的地方,等我死之前一定會設(shè)法補(bǔ)償你。”
“娘子,你這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