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憶也許會騙你,但是下意識地習(xí)慣不會。
他摸了摸自己的雙眼,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并沒有戴隱形眼鏡。
他嗤笑一聲,因?yàn)槟请p異瞳,小時候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。
現(xiàn)在反而消失了,變成了普通的顏色。
他回想著爺爺說過的話,現(xiàn)在只能死馬當(dāng)活馬醫(yī)了。
“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!”
他唯一會的,就是爺爺教的這一手,小時候經(jīng)常和爺爺玩捉鬼游戲,所以這招連的最熟。
話音剛落,陸博只覺得自己的眼前閃出一道劇烈的光芒,隨之而來的是令人頭皮發(fā)麻的爆炸聲!
眼前的場景變換,原本干凈的房間立馬變成了廢墟殘骸,只有一個沙發(fā)還好好地放在地板上。
房門已經(jīng)被炸開。
張羅和蘇軟都從門后走了進(jìn)來,露出原本的真面目——兩道扭曲的黑影,勉強(qiáng)能看出一個人樣。
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魑魅魍魎,只不過陸博并不能分清楚他們其中的差異。
“你要喝口水嗎?”陸博看著張羅泛白的嘴唇,貼心地問。
張羅:?。?/p>
“我不喝你的口水,老子有女朋友!”張羅本來就不怎么好看的臉色變得煞白。
其中還帶著點(diǎn)嫌棄。
“那這位大師是?”
“免貴姓牛,你可以叫我牛大師。”
“牛大師您好,不知道你們設(shè)這個局是為了什么?”
“你是怎么發(fā)現(xiàn)的?”張羅最終還是喝了一口水,問道。
“我們用腦子想一想就知道。”陸博慢條斯理地說,“你們要是想殺我,早就動手了,何必跟我玩這一套。”
“難道你不怕我們?”蘇軟穿著鵝黃色的裙子,坐在張羅的懷里面。
“怕,但是我遇強(qiáng)則強(qiáng)!”
張羅:……
蘇軟:……
“不跟你們吹牛了,你們的伎倆太低端了。連最基本的障眼法都沒有做好。”
牛大師哈哈大笑:“你果然不錯,已經(jīng)通過了考驗(yàn),我已經(jīng)讓馬面把合同書送過來了,你簽了合同之后就是我們陰娛佳人的主播了。”
陸博沉默,他剛剛才想起來了,他根本沒有女朋友,而且他才是無辜的受害者。
司機(jī)疲勞駕駛,直接把在路邊散步的陸博撞成了植物人。
這件事情還要從一個小時前說起。
陸博變成了植物人之后,躺在床上聽著母親在床邊跟自己講家常話。
結(jié)果鄰居張大伯就跑進(jìn)來說陸家來人了,把家里面一頓搜索之后,放下狠話。
說什么要是不把《御鬼經(jīng)》交出來,就別想安生!
母親氣急攻心,直接暈厥過去,陸博也無能為力。
就在這個時候,陸博聽到了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,然后一張丑陋的牛臉就擋住了陽光。
“你想活下去嗎?”
“我本來就活著。”陸博神色淡定,這幾年靈氣復(fù)蘇,不少陰間之物也在人間游走。
他本來就有一雙陰陽眼,從小就有不少鬼怪在身邊游蕩,現(xiàn)在靈氣復(fù)蘇之后,比常人更加能適應(yīng)。
牛頭無語凝噎,但是本著優(yōu)秀的職業(yè)操守,還是認(rèn)真地干起了星探的活。
“近年來靈氣復(fù)蘇,為了與人間交好,我們陰間特意成立了一個陰娛佳人有限公司,用你們?nèi)碎g的話來說就是鐵飯碗。”
“你們有什么要求?”
“只要經(jīng)過考核就行,而且我們還能讓你恢復(fù)健康。”
“好,我同意。”
看著面色憔悴的母親,陸博直接答應(yīng)了。
剛才那一場就是所謂的考核,現(xiàn)在看來陸博就算是通過了。
“恭喜你考核合格,我們這邊的陽間員工都有五險一金,年終還有提成獎金,多勞多得。”
馬面拿著一份合同交給陸博。
陸博轉(zhuǎn)頭看了看躺在床上變成植物人的自己,再看看手里面的合同。
面露猶豫。
“月薪十萬,提成另算。年終獎一百萬起步。”馬面補(bǔ)充道,順便遞出了一只筆。
“兩位前輩,以后在職場上請多多關(guān)照。”
陸博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錢不錢的無所謂,主要是喜歡跟牛頭馬面當(dāng)同事。
剛簽下這個字,陸博得背后就有一道強(qiáng)有力的拉力,把他拉回自己的身體。
他眨了眨眼睛,看著白得一絲不茍的天花板,啞著聲音說:“媽……,好渴。”
“兒子!兒子你醒了!”
陸母名為楊小椿,她和陸博得父親陸也是自由戀愛,這幾年一直過得還算順?biāo)臁?/p>
可是就在一年前,陸也因?yàn)橐粓鲆馔馊ナ?,家里面接連遭受各種打擊,陸博為了給家里面還債,一邊上大學(xué)一邊打工。
原本的?;ㄅ岩矖壦?,甚至在打工的路上還碰到了車禍,差點(diǎn)因?yàn)橐馔庾兂闪酥参锶恕?/p>
看著母親淚如雨下,陸博心想:雖然不知道跟什么臟東西簽了合約,但是能活下來就行。
而且這一次兩次的意外太過蹊蹺,就像是專門針對他們家一樣,莫非跟之前提到的《御鬼經(jīng)》有關(guān)?
母子倆還沒有享受劫后余生的欣喜,就被一聲暴怒聲吸引了注意力。
“你就是陸博那小子,趕緊把《御鬼經(jīng)》交出來,不然就不會是變成植物人那么簡單了。”
“你是誰,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?”楊小椿護(hù)在兒子的前面,猛地看向張伯,“難道是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