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天黃沙,荒涼的無為國度,來來往往的牧民們路過此處都會繞行。
唯有那幽冥國不死之身的人才敢涉身于此地。
“嗯,嗯。”
躺在地上的女人嘴里含糊不清的吐字。
眼睛一睜一閉之間,一片遼闊的天地,盤旋在天際的禿鷲,耀眼的光芒晃的女人睜不開眼。
這是在哪里?
女人心底的發(fā)出了吶喊。
記憶之初,自己被綠林軍隊追殺,跑進了一片一眼望不到頭的密林,腳下一崴,記憶便消失了。
醒來的這地方究竟是何處?
女人費力的坐起身來,眼前一片黃沙,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兒,映入眼簾的成群的禿鷲啃食的地上的尸體,尸體旁還有那滲人的白骨。
女人瞇著眼,眉頭緊鎖,努力的回憶著。
“嘶~”。
腦袋傳來一陣鉆心的疼。
“屠靈兒,你給我回來,屠靈兒,無論你柔道天涯海角,我都會把你抓回來的…。”
男人的呼喊聲清晰的出現在女人的耳邊。
她痛苦的抱住頭。
“求你了,放過我吧,我只是一個廢國的公主,我理應跟隨前君主消失的…。”
身著一襲白色的燕尾長裙,滿頭的金銀發(fā)簪數之不盡,那頭飄逸的長發(fā)跟隨女人不斷的在地上磕頭的動作,發(fā)出清脆的響聲。
穿著華麗服飾的女人,哭得梨花帶雨,祈求著自己面前的男人。
她那高貴的頭顱曾幾何時向人下跪過,今日卻這般不顧形象,臟亂不堪的對著面前那滿臉詭笑的男子一下又一下的磕頭。
“屠靈兒,你想得美,你這輩子都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,我來兌現十年前的承諾了,哈哈哈。”
男人癡狂的笑著,完全不顧及自己腳下女人的心情。
她本是幽冥之境的公主,過著衣食無憂,奢靡的日子,厄運就這么突然降臨了。
以為穿著錦華服飾的中年男人躺在一旁,脖子的傷口觸目驚心,血流了一地,那雙眼睛睜的碩大,死不瞑目。
屠靈兒心一狠,一躍而起,抓起男人身旁的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白的發(fā)光的脖頸上,雪白的肌膚下,隱約可以看見青色的血管,有規(guī)律的一跳一跳。
“你做什么?”
男人收起臉上的笑容,怒瞪著面前的屠靈兒。
“干什么?你殺了我的父親,你就是我的仇人,你還想強迫我嫁給你,你是個瘋子,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你的。”
屠靈兒沙啞的嗓子對著男人吼道。
單單幾個字她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。
“可笑,你是幽冥之國的公主,嫁給我是十年前定下的協(xié)議,你仔仔細細看好了,如果沒有我,就沒有現在的幽冥之國,當年如若不是我救了你父親,現在在的幽冥之國早不復存在,是你們先背信棄義的,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。”
男人從懷中掏出一張羊皮紙,上面下了密密麻麻的毛筆字。
屠靈兒見狀,伸出手就要去夠那羊皮卷。
男人眼疾手快,快速一閃,屠靈兒邊撲了個空。
她摔的生疼,但是手里還是緊緊的握著那匕首。
“魔鬼,你們忘憂國的人全是魔鬼,我父皇說了,當年是你們逼迫他簽下的協(xié)議,不然的話,我父皇怎么會把我供了出去。”
屠靈兒滿眼痛苦,眼里的血絲清晰可見。
男人緊握著拳頭,關節(jié)發(fā)出咯吱咯吱額聲響。
萬萬沒有想到,當年冒著生命危險救了的男人竟然是背信棄義的小人,不履行承諾不說,甚至就連事實都掩蓋了。
男人憤怒的握著拳頭,一雙眼通紅無比,看著面前這個女人決然的樣子。
“滾,所有人都給我滾,放她走。”
男人咬著牙從說出了這幾個字。
“那我們攻打這皇宮的目的不是就破碎了嗎?”
在男人身邊的是他的愛將——展翼。
看著自己主公即便是難受的這般樣子,他依舊下令放女人走。
“閉嘴,我的命令什么時候需要你來同意了?”
看著面前的主公那般難受的樣子,展翼只好閉嘴一句話不說,冷冷的盯著面前的女人。
“是,屬下盲目自大,屬下遵命。”
展翼手上戴著鐵銹手套,兩只手放在胸前低著頭,眉目一皺說道。
躺在地上的女人,淚眼婆娑望著眼前的那個男人,膽怯地問道。
“你此當真?”
“你在不走,我就后悔了。”
男人的聲音如同那低沉的低音炮一樣,又如同爆發(fā)一樣,霎那間回響在整個宮殿。
屠靈兒顫著著雙腿站起來,手里的匕首移開自己的脖子,但是還是緊緊的握著那匕首,全然不顧的朝身后跑去。
出了這宮殿。
穿越密林,就到鷹鸞哥哥的王國…。
屠靈兒的心里不斷的重復這句話,一口氣沖出去老遠,她沒有回頭,她不敢回頭。
不知道身后的人還在不在追著自己,現在這狼狽不安的模樣是她十八年來頭一回。
屠靈兒般這知疲倦的往前跑著,也不知道身后的綠林軍有沒有追來,但是她不敢怠慢,腳下跑得飛快。
迷霧森林。
“將軍,大概還有半個時辰我們就回城了,但是…。”
突然身后前來報信的男子從馬上一躍而下,跪在了地上,虔誠的對著面前的將軍說道。
“怎么回事兒?有話快說,有屁快放在戰(zhàn)場上,我們可是雷厲風行的人都不眨眼的什么,你這般吞吞吐吐的,難不成還發(fā)生了什么事嗎?”
一身穿著幽蘭冥服的男人,頭上戴著高聳的鐵盔,一本正經的對著面前的小兵說道。
“不不自然,我們身為鷹鸞國的戰(zhàn)士自然人來殺人,你來殺鬼,什么人都不會怕的,只不過,只不過…。”
面前的士兵突然臉上浮現一陣紅暈,結結巴巴的,不知道該如何是好,就連那雙手也開始不自覺的玩弄著自己的手指。
“直說便是,難不成我還能殺了你的腦袋不成?”
穿著幽蘭冥服的男人臉上更加露出了兇狠無比的光,舉手投足之間顯示的無比的沉穩(wěn),還有他身上所展現出來的貴族之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