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!
林中有腳步聲響起。
鴨舌帽一下就驚了,大聲喝問:“誰在那里鬼鬼祟祟的,給我滾出來!”
驚起一片飛鳥!
一男一女,兩道身影緩步而出。
趙及第嘴里叼著雜草道:“綠樹成蔭,小鳥成雙對,埋人的好地方?。?rdquo;
柳文君瞳孔大震,驚呼道:“趙及第,怎么是你?”
他不是在機場就被自己甩掉了嗎?
趙及第似笑非笑的望向她:“下次還自作聰明嗎?”
柳文君臉色漲的通紅,很是不服卻無力反駁。
“你是怎么跟上來的?”
鴨舌帽心中警鈴大作,眼神充滿了戒備。
作為職業(yè)殺手,被人跟蹤卻不自知,這讓他十分惶恐。
他可以確定自己沒有失誤,那就只能說明對方是個高手。
趙及第嗤笑道:“連這點都想不明白,你也配稱作殺手?”
羞辱自己?
他竟敢羞辱自己?
鴨舌帽震怒,拔槍指著趙及第:“你找死!”
趙及第目露寒芒道:“你知不知道,我最討厭有人拿槍指著我了!”
說完,不等鴨舌帽回答,直接欺身而上。
鴨舌帽臉色大變,當時就要扣動扳機。
然而,就在這千鈞一發(fā)之際。
趙及第已至近前,一記手刀劈在他的手腕上,伸手接住了掉落的槍。
緊跟著,嘩啦啦幾聲,一頓零件落在腳邊。
趙及第不屑道:“這種玩具,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(xiàn)眼。”
鴨舌帽顧不得震撼,閃身躲到了柳文君身后,抽出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,厲聲道:“往后退,不然我現(xiàn)在就殺了她!”
“你現(xiàn)在把人放了,我還能留你一具全尸!”
趙及第全然不受他的威脅。
或者說壓根就沒把他放在眼里。
鴨舌帽臉色變了又變,額頭全是冷汗,咬牙道:“她的命在我手上,主動權(quán)就在我手上,該求饒的是你才對!”
說這話的同時,鴨舌帽不住扭頭后望,開始思考退路。
從剛才的交手來看,他知道自己今天遇到高手了。
現(xiàn)在不是能不能完成任務,而是能不能活著離開。
趙及第無所謂道:“有本事你就殺了她,正好我也挺討厭她的。”
鴨舌帽獰笑道:“你以為我不敢嗎?死之前能拉上柳家大小姐墊背,老子這輩子也算值了!”
說這話時,他的手心全是汗。
他也在賭,賭趙及第不敢拿柳文君的性命開玩笑。
鴨舌帽接著道:“小子,你也別把誰都當傻子,你要真不在乎她的生死,又何必跟上來?”
“受人所托,忠人之事罷了。”
趙及第攤了攤手:“她死不死我不在乎,但,總得給人家一個交待,不然,豈不是顯得我無能!”
聞言,鴨舌帽有些慌了,拿不準他說的是真是假。
但他的表情不似作偽,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?
鴨舌帽大腦飛速運轉(zhuǎn),沉聲道:“我們做個交易如何?”
趙及第漫不經(jīng)心的看著他,也不答話。
鴨舌帽只好繼續(xù)道:“我可以放了柳小姐,還可以把雇主信息告訴你,但是你得讓我走,這個交易你們不吃虧,如何?”
就在鴨舌帽滿心以為趙及第不會拒絕的時候。
趙及第抬頭道:“說完了嗎?說完就該上路了!”
忽然!
一道微風襲面。
鴨舌帽瞳孔渙散,仰面倒了下去。
在他眉心中間插著一根雜草,正是趙及第之前叼在嘴上的那根。
至死,他也沒想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。
快,太快了,快到他根本就沒反應過來。
古有飛花傷人,今有枯草奪命。
真正的高手,一花一草一木,皆可傷人奪命!
“哇~”
柳文君茫然的看了看尸體,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。
她長這么大,還從未經(jīng)歷過這種事。
更別提親眼目睹殺人了。
同為女人,賀蘭茵有些于心不忍,主動上前安慰她。
柳文君一邊哭著一邊指著趙及第:“你怎么可以殺人?”
“嗯?”
聞言,趙及第愣了下,覺得這話似曾在哪聽過。
這和說出你怎么可以吃兔兔的蠢女人有什么區(qū)別?
當即,沒好氣道:“如果不是我殺了他,你還有機會在這指責我嗎?”
柳文君不服氣道:“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,你怎么可以說的這么輕描淡寫?”
“而且他剛才已經(jīng)提出交易,是你不答應的,你還說不在乎我的生死,你就是個冷酷無情的殺人兇手。”
“是又怎么樣?”趙及第懶得解釋,冷冷的道:“你要是看不慣就報警抓我。”
說完,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。
柳文君氣的捶胸頓足,卻拿他毫無辦法,做不出恩將仇報的事。
賀蘭茵無奈的嘆了口氣,解釋道:“柳小姐,你誤會了,他要是不想救你,又何必以身犯險,你別忘了剛才那人是有槍的。”
“其實,從你出了機場開始,我和他就一直跟在你后面,要不然你真以為能這么快找到你嗎?”
柳文君一下就沒聲音了,不知該說什么是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