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只管吩咐。”
“你去幫我采購豬毛,越多越好。”
“這簡單,老婆子的兒子就是屠夫,他朋友也多是同行。”
等田嬸高高興興地走了,李暮雨催促張若梅去買菜,晚上要好好招待一下田玉民。
下午,田玉民來了。
別的沒打聽到,卻打聽清楚,縣令有個外號叫‘羅萬能’。
諷刺羅縣令為了盡可能多的撈錢,哪個行業(yè)最賺錢,他就往哪里湊,最愛仗著官身外行指導(dǎo)內(nèi)行。
卻讓兩人更糊涂了:如此貪婪的縣令,沒好處,怎么可能這么偏幫咱們?
“這種事,咱們在這里猜是猜不出來的,得找個本地大人物問問……”
說著說著,兩人望向一旁摘菜的張若梅。
“你們這么看奴做什么?奴一婦道人家,哪里認(rèn)識什么大人物?”
也對!
李暮雨和田玉民無奈的對視一眼,繼續(xù)愁眉苦臉。
“要不,奴去問問哥哥?正好看看他,奴也好久沒看哥哥了。”
怕張若梅說不清楚,早早吃過晚飯后,李暮雨陪著張若梅一同去縣大牢探監(jiān)。
一路交談,李暮雨才知道,張若梅有一兄一弟。
弟弟張瑾雄七歲時被高人看上,跟著學(xué)藝,至今未歸。
哥哥張瑾義是橫行本縣多年的江湖老大,十幾日前當(dāng)街砍人被捉,被羅縣令判流放邊關(guān)五年。
可奇怪的是,當(dāng)場宣判卻沒有立即執(zhí)行,一直關(guān)在縣大牢里。
“喲!二妹,又想哥哥了?哥哥也想你??!”
“滾!”張若梅將一個籃子放在長桌上:“給你們帶的,毒死你們這幫家伙。”
在幾個牢卒的笑聲中,放下二兩銀子,帶著李暮雨,提著另一個籃子,跟著一個牢卒進入牢房。
一路所過,幾乎所有的犯人都提前喊冤,但看到是個女的,立馬污言穢語的調(diào)戲。
牢卒不管,張若梅也無視這些。
“小義,有人來看你。”
“趙家小子,少跟老子沒大沒小,小心老子出去后收拾你妹子。”
“那也得等你出去了再說。小義!”
打趣了幾句后,對方走了。
張若梅趴在牢門柵欄處,語未出,淚先流。
“哥~!”
這間牢房里,關(guān)著張瑾義和他的四個心腹。
原本坐在最里面的張瑾義一下子沖到門口,想給妹妹擦淚,卻怕臟了張若梅的臉,只得干著急。
“妹,別哭,哥天不怕地不怕,就怕你哭。跟哥說,哪個王八蛋欺負(fù)你,哥出去非宰了他不可。”
“沒人欺負(fù)奴,就是奴想哥哥了。一想到哥哥在這里受苦,奴……奴就心痛!”
“我沒事,真沒事,你看,我這不好好地嗎?”
張瑾義張開手,轉(zhuǎn)了個圈,輕言細(xì)語的說:“下回不要浪費銀子,你留著多買些吃穿……”
張若梅之所以很少來看哥哥,就是因為要交二兩銀子的規(guī)矩。
“對了,你是不是缺銀子了?哥跟你說,哥還藏著銀子,在……”
正要告訴張若梅藏銀子的地方,卻發(fā)現(xiàn)一旁站著的李暮雨,眉頭一皺:“這位是?”
“老大,這還用問?一看就知道是你妹夫。”
“老大,你可要好生對待,要不然,得罪了妹夫,小心二妹饒不了你。”
“二妹,辦酒席的時候一定請大伙兒。放心,大家定給你好好捧場。”
“都滾一邊去!再胡咧咧,老子一手一個掐死你們這幫混搭。”
張瑾義笑罵完后,玩味的看看張若梅,再瞧瞧李暮雨。
張若梅頓時面紅耳赤,低頭不語,卻偷瞄李暮雨。
“在下李暮雨,見過張大哥。”
張若梅則突然對張瑾義小聲道:“哥,他身份不方便說,奴對外都說他是奴的表哥,是你的表弟,你千萬記住了。”
張瑾義深深看了眼李暮雨,接過籃子,盤膝坐下。
留下一瓶酒,一盤豬蹄,剩下的直接遞給身后的四個兄弟。
啃了個豬蹄,又一口氣喝掉半瓶酒,打了個酒嗝后,張瑾義才對張若梅說:“妹,你去前面對牢頭說,這點酒不過癮讓他給我送一壇酒來。”
“好漂亮的妹子,這身材絕了,趕快過來陪哥哥……”
張若梅剛走十幾米,犯人們又開始出言調(diào)戲。
“這是我張瑾義的親妹子。”
僅這一句話,所有的污言穢語瞬間消失,整個牢房鴉雀無聲。
讓李暮雨心中感嘆:老大就是老大,哪怕是坐牢都威風(fēng)十足,不僅能找牢頭要酒喝,還能一語震懾全場。
打發(fā)走張若梅,張瑾義神色肅穆的看著李暮雨,沉聲道:“我也不問你的來路,只問你接近我妹子,有何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