觀海臺,海京市的權(quán)力中樞。
作為布防官的張兆龍站在辦公室,恭恭敬敬地給陳驍騎端茶遞水,額頭上滿是汗?jié)n。
“當(dāng)上了布防官,就是不一樣了,連品位都提高了不少哇,阿龍。”陳驍騎坐在張兆龍的辦公椅上,品味著張兆龍親手泡制的極品狗牯腦。
“哪里哪里,這都是跟校長您學(xué)的。”張兆龍一臉賠笑,兩只眼睛時不時地瞄向陳驍騎。
校長還是和以前一樣,笑起來也太可怕了……
“學(xué)我?我可沒教你這么奢靡的事情。”
陳驍騎放下手里的茶杯,直勾勾地看著張兆龍。
張兆龍臉色一變,馬上喝道:“那個狗日的打我小報告!校長,您可不能聽人家亂說。咱在布防官這個位置上,一不貪,二不搶,一直都是勤勤懇懇的啊。”
“我聽馬家少爺馬榮說,你要在海京辦一場晚會,有沒有這事?”
陳驍騎冷冷地說道。
張兆龍心頭一狠,心想原來是馬家的小崽子再給老子找不痛快!
“校長,這不是看您來了,想給您辦一場接風(fēng)宴么……”張兆龍如實說道。
他辦這場晚宴也確確實實是為了給陳驍騎接風(fēng),只是因為想給陳驍騎一個驚喜,所以并沒有提前告訴陳驍騎,沒想到陳驍騎竟然會因為這事生氣……
“鋪張浪費!”
陳驍騎皺著眉頭,語氣平淡,但卻像是一道雷擊,劈得張兆龍心頭一緊。
“我這就取消,這就取消!”
張兆龍打了個激靈,感覺自己的天靈蓋都炸了。
可陳驍騎卻搖了搖手,說道:“不用,我正好要辦一件事,今晚的宴會,你給我改一下安排。”
“您說,您說!”
張兆龍小心翼翼地看著陳驍騎,慌得不行。
校長還是和以前一樣,讓人完全捉摸不透啊!
“重新派一份請柬給你邀請過的人,馬家除外!之前的入場券給我作廢,另外,單獨給我一份貴賓級的請柬和幾張入場券。”陳驍騎正色說道,嘴角不禁微微揚起。
一想到馬家拿著作廢的入場券抵達會場,卻進不去的尷尬樣子,他就覺得很是有趣。
“另外,我剛來海京,還沒有座駕,給我搞個交通工具,要高檔一點的。”
“勞斯萊斯?”張兆龍擠眉弄眼地說道。
“太大眾了,海京的富豪應(yīng)該人手一臺了吧。”陳驍騎搖了搖頭。
“科尼塞克超跑?”張兆龍又道。
“我得坐好幾個人呢。”
陳驍騎翻了個白眼,他感覺張兆龍變得庸俗了,沒有一點創(chuàng)新意識。
“這樣,你給我備一架直升機,要西科斯基的!六點鐘,到海京的宋家來接我。”
“是!”張兆龍立定應(yīng)道。
傍晚,日落西山,天邊的云霞紅得像是火燒一樣。
宋家山莊里,宋老太爺為了赴宴,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。
宋欣瑤和父母也都換上了漂亮的禮服,正坐在客廳,等待著陳驍騎的到來。
“致遠!咱們會不會被騙了,你看現(xiàn)在都幾點了,那小子肯定已經(jīng)溜了!”陳貴蘭看著墻上的古典掛鐘,臉色顯得異常緊張。
“應(yīng)該……不會吧……”宋致遠一臉難色。
雖然不知道陳驍騎到底是什么身份,但是能夠讓李行長這樣的人賣面子,想來也不會是什么普通人。
這樣的人,犯不著跑來忽悠他們一家呀。
“爸!相信我,他會來的!”宋欣瑤十分肯定地說道。
宋致遠看著女兒那篤定的眼神,懸著的心,倒是平緩了幾分。
一旁的宋國富見一家三口好像真的能夠去參加晚會,心態(tài)直接就崩了。
“要來早該來了,現(xiàn)在這點,我看八成是不會來了。你們還是別癡心妄想了,好好想想,該怎么同馬家緩和一下關(guān)系才是真的。”
宋國富冷冷地說道。
可他話才剛說完,宋老太爺就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。
“你給我少說兩句。”宋老太爺輕輕說道。
宋國富被嚇得頭也不敢抬,只能縮到一邊,不再言語。
“欣瑤,給陳先生打個電話吧,這都幾點了,要是去晚了,可不太好。”宋老太爺關(guān)切地問道。
他現(xiàn)在是有一點病急亂投醫(yī)了,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,因為,只要進了會場,他就能造勢,讓大家對宋家重振信心,從而保住宋家的股價。
股價要是穩(wěn)住了,那宋家也就穩(wěn)住了。
“爺爺……我,沒有他的電話。”宋欣瑤尷尬地說道。
宋老太爺聽得臉都綠了。
“沒有電話?怎么會沒有電話呢!”
宋老太爺一下沒穩(wěn)住,心態(tài)直接崩了。
原本,他還很相信陳驍騎的話,但現(xiàn)在,他已經(jīng)不敢肯定了。
弄不好,還真像馬家少爺說的那樣,世紀(jì)宴的鬧劇,不過是陳驍騎那小子花錢導(dǎo)演的一場戲而已。
“爺爺,你別急,他一定回來的。”宋欣瑤小聲安慰著宋老太爺。
感覺眼前毫無希望的宋老太爺差點就要昏過去,這時,宋家的傭人匆匆忙忙地跑進了客廳。
“老太爺,有位姓陳的先生找。”
傭人話聲一落,所有人均是眼前一亮。
“走走走!”宋老太爺連忙說道,然后帶著一幫人涌出了客廳。
門外,陳驍騎換了一身晚禮服,精心裝扮過的樣子堪比龍國最頂尖的流量明星,直接把所有人都看到了。
“欣瑤,我來接你嘍!”陳驍騎走到宋欣瑤面前,微微一笑。
正愣愣出神的宋欣瑤回過神來,臉上一片臊紅。
跟在眾人身后的宋國富東張西望地看了一圈,然后湊到傭人身邊小聲問道:“這小子是怎么來的?”
“回大少爺,陳先生是打車來的。”
打車?
宋國富笑了。
這小子還真裝上癮了,到了這個時候,居然還在打腫臉充胖子,一會要是去了會場,進不了門,丟臉的可不只是他,還有宋老太爺和整個宋家啊!
“爸!不能去,這小子的話不能信啊!他連車都沒有!”宋國富正色說道。
陳驍騎當(dāng)即應(yīng)承道:“我的確是沒有車,我才剛到海京,還沒來得及買。我在海京只有一種交通工具,應(yīng)該馬上就到了。”
他轉(zhuǎn)過身,看了看時間,恰好六點。
這時,空中忽然傳來一陣“突突突”的震天巨響,一架西科斯基的D系直升機從遠處快速掠過,平穩(wěn)地落在宋家草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