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些酒不賣，只送。”唐栗下車，指著身后的酒壇說道：“我免費贈送胡掌柜五壇，若是此酒受到顧客歡迎，您可在七日后到城南的姜家酒鋪訂購，價格二兩銀子一壇。”

白送？

姜琳當場瞪大了眼睛，不可思議的看著唐栗，心道姐夫瘋了？

胡掌柜同樣吃驚，“不知公子何意？”

“實不相瞞，此酒是我養(yǎng)家糊口的手藝，并非一錘子買賣，送您的五壇算是敲門磚，如若可以，我希望以后醉仙樓的酒由我來提供。”

唐栗說的直白，沒有任何惺惺作態(tài)。

胡掌柜聽后捋了捋自己灰白的胡子，點點頭，道：“也好，那老夫便收下了，若是賣的好，定會去姜家酒鋪采購。”

說著，胡掌柜親自動手，從馬車上搬下五壇酒。

“敢問公子，此酒喚作何名字？”

酒的名字？

倒是忘了這一茬。

唐栗抬頭看了一眼醉仙樓的招牌，又瞅了一下隔壁鳳鳴樓的牌面低頭沉思片刻。

不如就叫醉天仙？

不妥不妥，與醉仙樓的名字太過相似，我還得賣給別家呢。

“此酒名叫風花雪月。”

“風花雪月？有何深意？”胡掌柜問道。

“春有百花秋有月，夏有涼風冬有雪；喝了我這風花雪月，不論何時何地，都能如沐春風，感受到世間美好。”唐栗昂首挺胸，語氣自信滿滿。

離開醉仙樓后，姜琳聽從唐栗安排，駕著馬車繼續(xù)前往下一間酒樓。

“姐夫，五十壇酒你都要送出去？”

“當然，這叫先期投資，城內(nèi)這么多客棧酒樓，只有廣撒網(wǎng)才能多撈魚。”

好吧，姜琳沒有什么意見，酒是人家釀的，自己也沒發(fā)言權(quán)，更何況臨行時姐姐特意交代了賣酒之事全聽姐夫的。

“但是這名字也太隨意了吧？風花雪月？完全沒有酒的樣子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去鳳鳴樓呢；要我說就叫狀元紅、竹葉清、瓊?cè)A汁這種，別人一聽就知道是何物。”姜琳邊駕車邊吐槽。

呵呵，我就是看到鳳鳴樓，想到了里面的花魁娘子們，才靈光一閃，取名風花雪月的。

一下午的時間，兩人走遍了全涼州的酒樓客棧，除了最后一家悅來客棧的掌柜將唐栗當成騙子外，其余的全部收下了唐栗送的“風花雪月”。

夕陽西下，月上枝頭。

唐栗和姜琳在路邊買了些吃食，回到城南的姜家酒鋪。

以前酒鋪還雇有幾名伙計，后來生意越發(fā)慘淡，為了節(jié)約開支，姜琳便自己在這賣酒了。

酒鋪不大，除了前廳之外還有一間臥房，平時姜琳就住在這里。

“姐夫，剩下這四壇怎么辦？明天我們自己賣？”姜琳一邊吃著買回來的燒雞，一邊問道。

“算了，就像你說的，尋常百姓誰買的起？留著以后用吧，酒越陳越香。”

“他們會來訂購嗎？”姜琳顯然沒有太大的信心。

“放心，一定會來的，就算不是全部。”唐栗則恰恰相反，對自己的蒸餾酒頗為自信。

頓了頓，他起身抱過一壇風花雪月，作勢就要打開。

“姐夫你要喝酒？”

“對啊，反正也沒什么事，一醉方休。”

“那你抗揍嗎？”姜琳笑道。

“什么意思？”唐栗抬頭看向姜琳。

在燭光下她的美眸有著別樣的異彩。

“你若酒后失態(tài)，我怕我會忍不住揍你。”姜琳嬉笑到。

“·······”

唐栗撇撇嘴，將酒壇封起來，又放回了遠處。

他的表情逗得姜琳哈哈大笑，直言自己開玩笑的。

酒鋪雖然只有一間臥房，但前廳夠大，這晚唐栗便在這打了地鋪。

一夜無話。

第二日早上，睡夢中的唐栗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，看到姜琳正蹲在他邊上，拿了一根狗尾巴草戳著他的鼻子。

“阿嚏~”

“嘻嘻，快起來了，我剛才聽隔壁胭脂鋪的劉嬸兒說程家村鬧鬼了，咱們要不要去看看熱鬧？”姜琳說的一臉興奮，摩拳擦掌。

“鬧鬼？”

唐栗一個激靈坐了起來。

鬧鬼的話不應該躲得遠遠地嗎？

難不成你還會捉鬼？

“聽說程家村很多村民中邪，村長請了大法師在做法驅(qū)鬼呢，很多相親都去看熱鬧了，反正也沒事做，咱們?nèi)タ纯?，縣令大人也去了。”姜琳拿出兩個肉包子遞給唐栗，“剛才出門給你買的，趕緊吃了。”

“涼州不是一個郡城嗎？哪來的縣令？”

唐栗本就是和衣而睡，在姜琳面前也沒什么顧慮，掀開被子他就站了起來。

“涼州郡下轄三個縣，這涼州城即是涼州郡的郡城，也是涼州縣的縣城，所以這里既有郡府也有縣衙。”

姜琳本來對唐栗說自己失憶這件事有些懷疑的，但唐栗一臉懵逼不像是裝的，而且昨天在城內(nèi)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，她不懷疑了，內(nèi)心的愧疚瞬間增加了三分，并暗自下決心幫助唐栗恢復記憶，雖然還不知道怎么辦。

原來如此，唐栗吃著包子點了點頭。

市政府駐地縣啊。

那縣令壓力挺大的，做好的是郡守的功勞，出事了是縣令失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