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唐栗的要求,姜瀾叫了幾位鄉(xiāng)親幫忙搭建起了蒸餾所用的土灶,替代蒸餾鍋的陶瓷罐也放置到位,麥稈充當導(dǎo)流管,一座簡易的蒸餾裝置便制作完畢。
土灶生火后,蒸餾程序正式開始。
沒多久,不大的小院里就散發(fā)出了濃郁的酒香,比之前的更加醇正。
為了避免失敗,唐栗干脆在酒坊內(nèi)住了下來,一天十二個時辰盯在這。
雖然他也不是專業(yè)的,但總好過姜瀾,更何況怎么能讓一個女人做這種累活?
一連數(shù)日,唐栗都沒離開酒坊半步,吃食是姜瀾親自送過來的。
每次吃過飯后,姜瀾都會與唐栗聊會天再走。
她發(fā)現(xiàn)唐栗除了模樣俊俏外,見識更是廣泛,似乎什么事情都懂一些。
唐栗也發(fā)現(xiàn)眼前的美人竟然是個才女,書房里的書她都看過。
七天后,唐栗熄滅了土灶的火,搬出空酒壇將蒸餾過后的酒裝好。
由于設(shè)備有限,第一批蒸餾酒只裝了五十壇。
唐栗自己盛了一勺,酒香四溢。
進肚后,感覺到一條火龍在腹中游竄,雖然比之后世的飛天系列有所不足,但在大虞朝,已經(jīng)是一等一的好酒了。
“姐姐,你在嗎?我聽彩蝶說你這幾日鼓搗什么蒸餾酒?這是何物?我覺得咱們趁早改行算了,陳記酒莊無孔不入,散酒咱們也賣不出多少。”
清脆的女聲傳來,酒坊大門緊接著被推開,一位身穿白色束身衣的絕美女子走了進來。
唐栗看了一眼,立馬認出此人就是將自己撞飛的那位,自己目前名義上的小姨子。
“大膽小賊,竟敢到這里偷酒,找打!”
姜琳看到唐栗,二話沒說,一個箭步?jīng)_到他面前,細長美腿高高揚起,標準的一記下劈腿。
呵,來得好,我堂堂散打亞軍還能怕了你?
剛好報上次一撞之仇!
唐栗側(cè)身閃過,剛準備還擊,卻發(fā)現(xiàn)眼前的姜琳消失不見了。
下一刻,他就被不知從哪里伸來的一只腳踹倒在地。
緊接著一陣香氣襲來,唐栗被擰住胳膊按在了地上。
“女俠饒命,手要斷了,要斷了!”
這女人這么猛?不論是力道還是技巧,都遠遠在自己之上。
簡直是一邊倒的征服!
難道大虞是個高武世界?
“小賊,長得一副好皮囊,竟然是雞鳴狗盜之輩,說,怎么潛進我們寨子的,還有沒有同伙?”
“是你把我?guī)磉@里的。”
“膽子不小啊,竟然誣陷我?看姑奶奶我怎么收拾你。”
說著,姜琳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幾分,痛的唐栗哭天喊地。
“放手,我是你···唔···”
姜琳隨手撿起一塊石頭塞進了他嘴里。
“哼!先打暈?zāi)悖曳A告姐姐后,把你掛在寨門口的大樹上。”
一記手刀,唐栗暈了過去。
“嘶~~頭好疼。”
當唐栗再次醒來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躺在似曾相識的房間里。
首先映入眼簾的依舊是淡紫色的帳簾,雕空的床欄,被褥整潔干凈,一陣幽香撲鼻而入,讓人不自覺得有些激動。
房間內(nèi)擺放著齊全的木制家具,雖然不像后世那么花樣繁多,但看得出來也是經(jīng)過精心雕琢的。
“相公你醒了?”
一位素裝美人坐在床邊,即使不施粉黛,也比唐栗前世里見過的那些明星網(wǎng)紅漂亮多了,他不由得看直了眼。
長發(fā)及腰,烏黑濃密,皮膚雪白,吹彈可破,一襲紫裙將玲瓏身段勾勒的淋漓盡致,簡直是讓人犯罪的源頭;堪稱絕美的臉上有一雙靈動的眸子,只不過眉宇之間似有一絲憂愁。
咦?場面如此熟悉?
我難道做夢了?
我記得我在盛酒,怎么到這來了?
對了,娘希匹,我被打暈了!
“你沒事吧?”姜瀾把唐栗扶起來,轉(zhuǎn)頭對站在墻角,擺弄衣角,一臉尷尬的姜琳呵斥道:“看你做的好事,過來給你姐夫賠禮!”
雖然沒有夫妻之實,但畢竟是拜過堂的,現(xiàn)在的唐栗確實是姜琳的姐夫。
“嘿嘿,姐夫你別生氣啊,當時沒認出你來,上次我見你時,你全身臟兮兮的,嘴角還有一坨鳥屎,跟現(xiàn)在判若兩人,我還以為是偷酒的小賊呢。”
“你見過這么帥的偷酒賊嗎?”唐栗懟了一句。
“切~~偷酒還分什么帥不帥的,又不是偷人。”姜琳下意識的頂了一句。
不過在姜瀾的怒視下,她很快就老實了,又是給唐栗揉肩又是捶背的,搞得唐栗都不好意思繼續(xù)懟她了。
看得出來,姜琳很怕姜瀾。
第二日,五十壇蒸餾酒裝好馬車。
唐栗與姜琳一同前往涼州城。
姜瀾本想同往,但是寨子學(xué)堂的老先生前日摔傷了腿,她要去代課。
“姐姐放心,我會保護好姐夫的。”
“你也注意安全。”
馬車緩緩而行,姜琳和唐栗駛出寨子,趕往山下的涼州城。
路上,唐栗從姜琳口中得知,她們在涼州城租有一間酒鋪,只不過現(xiàn)在生意越來越難,租金都要付不起了。
“聽你說這什么蒸餾酒做起來如此繁瑣,那咱們賣多少錢一壇合適?”
唐栗不會趕馬車,姜琳一邊趕車一邊問道。
“二兩銀子一壇。”
“什么?二兩?你瘋了?誰買的起?咱們可是面向?qū)こ0傩盏摹?rdquo;姜琳著實吃了一驚,以前她的酒都是一百文錢一壇,這唐栗直接將價格提高了二十倍。
“山人自有妙計。”
“切~~你再有妙計也沒用,人家買不起看你怎么辦。”
“那就賣給買得起的人唄,比如說各大酒樓,各大客棧。”
“這些都被陳記酒莊壟斷了,而且咱們也不認識那些掌柜,你賣給誰去?”
“呵呵,山人自有妙計。”
“什么妙計?說來聽聽。”
唐栗的話勾起了姜琳的好奇心。
“想知道?”唐栗貼近姜琳,故作神秘的問道。
“嗯嗯。”
姜琳看得出,唐栗不是信口開河的。
“真想知道?”
“當然了,快說快說。”
“那你可不能告訴別人,否則就不靈了。”
“哎呀,你別磨磨唧唧的,這里就咱倆,哪來的別人,你要急死我了。”
哈哈,要的就是你著急。
“咳咳。”唐栗清了清嗓子,正襟危坐,一本正經(jīng)的說:“天機不可泄露。”
“你!滾!”
意識到自己被耍,姜琳一腳把唐栗踹下了馬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