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?。?rdquo;
“哼!”
門外一聲冷哼,是二哥!!
我驚的一聲冷汗,趕緊將打鬼鞭藏在了床下。我環(huán)顧著屋內的狼藉,結結巴巴道:“二……二……二哥!你等等,你等下!我沒穿內褲!”
一向從不推我門的二哥,在下一秒出現(xiàn)在了我眼前。
他一句話不說,徑直的點燃了我床頭的燈火,在搖晃的燭芯中,我看見了二哥沉著的一張臉。
他四下看了看,盯著我冷冷地問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我沉默住了,墻上的手印和滿地的狼藉,根本騙不了人,我家里人都做這個,哪怕我二哥當場算一卦也能知道,剛剛發(fā)生了啥。
“嘿……嘿嘿……沒什么!我夢游了!剛剛……在畫畫。”
二哥踱步到那個手印面前,指尖描摹著那個手印的形狀,他背對著我,我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聽他溫聲道:“這畫的是好……可是……阿文啊……這些事兒,可瞞不得哥。最近,是哥哥疏忽了!瞧這印兒……沒做個三天的孤魂野鬼,都沒這么大的戾氣。等爹回來,給讓他給你送送身上的鬼了。”
我被二哥說的頭皮發(fā)麻,“這……二哥,你不用自責,不是這樣的……我好的很!是……”
剛想說什么,我欲言又止。
二哥走到我面前,摸了摸我的頭,對我溫和的笑道:“不是被鬼上了身嗎?那是什么?”
他撿起地上碎裂的瓷片,繼續(xù)嘆道:“也不知道老爹能不能將你生魂分離出來,這惡鬼上了身,行為都不受控制了……我卻什么都不知道……我這當哥的……真是……”
“哥哥哥!你聽我說,聽我說!是這樣的……”
我受不了我二哥的腦補,感覺在他嘴里,我都要魂魄飛散了一樣!他還沒由來的自責起來!
這要是真等我爹回來,我二哥一頓說我身上上了東西,讓我爹送送,我爹卻順藤摸瓜查出來我替于欣做事兒才捅的簍子,我就完犢子了。
一著急,我將剛才發(fā)生的事情跟二哥詳細地說了一遍。
當然,我悄悄隱匿掉了打鬼鞭上的符文消失的事情。打鬼鞭上的符文消失以后,整把鞭子就好像人丟了魂魄一般。打鬼鞭廢了的事兒給二哥和爹知道了,我又跑不了一頓罵。
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,我跟二哥可憐巴拉的講述了我被女鬼莫名其妙纏上的遭遇,又繪聲繪色的描述了我是怎么英勇的打敗女鬼,讓女鬼落荒而逃的。
說完以后,我還故意再眼角擠了一滴眼淚,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。
二哥聽完之后,沉默不語。他盯著我看了一會,過了一陣,嘆了一口氣,就挨著床沿坐下,低聲問道:“你還是去了...是不是?”
“去……去什么?我,我……我不知道你說的是啥!”我眼神躲閃,故意背過身去,“噢!你說我是不是追了上去,乘勝追擊對不對?我當然去了!我跟你說,女鬼被我打的落花流水!”
二哥并沒有接我的話,他起身朝我走來,掰正我的肩膀,強行讓我的眼睛對上他的視線,道:“你知道的,阿文。”
“今天晚上的事情,難道不是嗎?”
“看著我的眼睛。”
“哥……”
我欲言又止,知道自己偷偷去給于欣超度做法的事可能瞞不住了,但還是抱有僥幸心理想要蒙混過關。
二哥忽然嘆了口氣,走到了我床頭的那盞燈前,他的影子斜斜的投在我眼前。
他的身影伴隨著燈芯的搖晃,在我眼前忽高忽低。
“這件事情,我不接有我的道理,早上于大爺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事情有蹊蹺。”
“人的尸骨死而不寒,不是有冤屈,便是有人在搗鬼。”
“哥……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……”我有點懵。
“于大爺沒有跟你說嗎?于欣的尸骨死而不寒。雖說失足落水而死,被打撈上岸時尸骨已僵硬,這些并無異樣。但是她當時的身體依然有著異于常人的體溫,這本身就不對勁。”
“哥……我不知道!”見二哥已經(jīng)指向于欣,我忙急道,“我不知道這些!他只是說希望我超度一下他女兒而已!”
一時間,我有一些懊惱,于大爺可沒對我說這些,他只說了于欣落水,怕她留戀人間,希望我超度而已。
“??!這于大爺,一大把年紀,怎么害人呢!我要找他理論去!”
“等等!”二哥喝住我,一把拉住我的手腕,“哎!你啊!總是這樣。”
“于大爺為什么要害你呢?本身事情就是燙手山芋,他愛女心切,叫老爹來處理是最好的……怪不得他!”
“你平日里就性格乖張,這件事兒我攔不住你的。事已至此,你遲早要面對。”
我啞口無言,原來我哥早知道,一時間我有些后悔,不該乘著脾氣為了顯擺自己,冒然去接法事的。我一向以為給人超度是最簡單,最不可能出差錯的。
“你也別皺眉了。”二哥摸了摸我的臉,繼續(xù)道,“于欣,并非真正的于欣。”
“不是真正的于欣,那是誰?”我驚訝道,腦袋嗡嗡作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