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衣衫凌亂地躺在恩客懷中。
視我如云泥的太子殿下卻一臉陰沉地踹開房門,「云拒霜,跟我回去?!?/p>
我緊貼在恩客身上,曖昧輕浮地笑道。
「太子殿下,是想一起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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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全上京最有名的花魁,可無論是青年才俊,還是世家侯爵,人人都想與我共度春宵。
當(dāng)我衣衫凌亂地躺在恩客懷中,推杯換盞,相互調(diào)笑的時(shí)候。
太子殿下卻一腳踹開了我的房門,他陰沉著臉,握緊拳頭渾身散發(fā)著冷氣。
「云拒霜,跟我回去?!?/p>
「怎地太子殿下也愿意踏足奴家這污濁之地了?!?/p>
「難道太子殿下,是想一起嗎?」
我看著他生氣的模樣,輕笑著撫摸著恩客的臉龐,任由恩客將我拉入懷中。
晏子臻的臉色愈發(fā)陰沉,將我一把從那男人的懷里扯出來,將我拽出房間,來到一個(gè)無人處,隔絕周圍哄鬧的鶯鶯燕燕。
「本宮讓你來青樓,不是讓你與其他男子廝混的!」
「太子殿下,這般生氣做什么,您自身都難保了,還有閑工夫管奴家這顆隨時(shí)都可以棄掉的棋子嗎?」
他抬手狠狠捏住我的下巴,強(qiáng)迫我直視著他,咬牙切齒道。
「是誰給你的膽子,敢如此放肆,跟本宮這么講話!」
「殿下還真是可笑,要奴家在青樓幫你打探消息,又不讓奴家與男人接觸。」
他臉上有些被戳破心事的怒氣,猛地松開手,甩開我的下巴,慌亂地轉(zhuǎn)身隱藏起情緒。
「云拒霜,只要本宮一日沒有厭棄你,你就永遠(yuǎn)是本宮的暗衛(wèi),永遠(yuǎn)是本宮的人!」
我收起了面上輕浮嬌蠻的模樣,看著他離去背影,卻是止不住地酸澀,輕輕笑著。
「但愿殿下,永遠(yuǎn)不會(huì)厭棄我?!?/p>
我深吸一口氣,斂了神色,整理好發(fā)髻和衣衫,重新?lián)Q上笑容,回到了房間繼續(xù)與恩客周旋。
恩客解了衣衫,心急地就要撲上來抱住我。
「寶貝去哪兒了,可想死我了?!?/p>
「莫要心急啊,秦大人?!?/p>
我輕輕一轉(zhuǎn)身,坐在了床上,就在他癡笑著要將我摁倒時(shí),我從枕頭底下飛快地掏出了一把精致短刃,狠狠地扎進(jìn)了他的胸膛。血濺了我半張臉,腥臭的味道將我裹挾。
果然,骯臟之人,連血都是臭的。
我坐在床上,看著恩客冰冷的尸體,我將手上的血污都抹在他的身上,看著精致漂亮的短刃,上面歪歪扭扭,是晏子臻當(dāng)年握著我的手,一筆一劃帶著我一起刻下的三個(gè)字,「臻贈(zèng)霜」。
我緊握幾張皺皺的銀票,和剛剛從恩客身上搜出來的一封密信。
是晏子臻需要的情報(bào),有了這封信,他扳倒端王,又多了張籌碼。
我熟練地處理了一切,殺人于我而言早已是最稀疏平常的事,早已讓我麻木冰冷。
我在銅盆里清洗掉血污,看著銅鏡里的自己,狼狽凌亂。
我重新涂了唇脂,描眉梳妝。
在我畫得正認(rèn)真之時(shí),一聲輕快上揚(yáng)的「拒霜姐姐」,將我拉回了現(xiàn)實(shí)。
我整個(gè)被人從背后圈住,他像個(gè)巨型犬一般,將腦袋放在我的肩上撒嬌,語氣十分委屈。
「姐姐在想什么呢,我方才喚你好幾聲你都沒有理我?!?/p>
我一愣,換上了溫柔姐姐的模樣。
「世子殿下怎么來了?」
「哪怕知道姐姐下月便要嫁我,我還是忍不住來找姐姐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