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依依說起我畫畫的事情,說明她的確記得我,不過可能一開始沒認(rèn)出來我來。
蘇瑤提醒她以后,她應(yīng)該就想起來了。
我坐在了沙發(fā)上,一時語窮,又不知道跟她說什么了。
其實我挺想和她聊聊學(xué)校的事情,雖然我和她不熟,但學(xué)生總是對老師的生活很好奇,尤其是她不做老師了,現(xiàn)在站在我面前,就是一個普通的都市小女生,沒有了那種師生的代溝,這種角色的變化,總會產(chǎn)生一些戲劇性的東西。
我也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。
“高飛,那你呢?你也覺得我是女神嗎?”
她靠在我身邊坐了下來,這時候我才聞到她身上獨特的香水味,我從來沒聞過的味道,淡淡的、浸入人心里的香味。
酒吧的女人,各種各樣的香水,我聞過很多種了,名貴的、廉價的……
然而,只有秦依依身上的香水味是獨一無二的。
我似乎知道我在期待什么了,我在期待和她發(fā)生點什么。
我肯定不喜歡她這種女人,被羅文華那樣占便宜,她都沒有反抗,我相信她完全可以不用這種方式。
她不純潔。
或許我正因為她的不純潔,才產(chǎn)生了期待。
“嗯……”
我點點頭。
她也是女神,不過和吳倩不一樣,就單純是因為她是美女老師。
聽到我肯定的答案,她眼神中的得意更多了,“其實我跟那些年輕的小丫頭相比,差得太多了,跟吳倩更沒法比,哪里算什么女神啊,也就你們這些小調(diào)皮,喜歡拿我開涮。”
她這自然不是謙虛,單純的凡爾賽,還帶著一點引誘。
“你不請我喝一杯嗎?”
她問我,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特別的風(fēng)情。
我搖搖頭。
她見我話還是不多,便正襟危坐,“那我就說說正事了,老師需要你幫忙,剛才羅文華說的話你應(yīng)該聽到了,我想要一筆投資。”
她讓我來安靜的地方,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。
我說:“你沒聽他們說嗎?我就是一個酒吧打雜的,哪兒有錢投資?”
“高飛,老師是真的需要幫助,你如果能投資我,我就不用應(yīng)付羅文華那種人了,其實我煩死他們,可是我沒有辦法……”
秦依依聲音急切起來,似乎孤注一擲了。
我說:“你為什么覺得我能拿出錢?”
秦依依說:“因為你這雙鞋,還有你這件襯衣……”
她觀察細(xì)致,看出我的鞋子和衣服,價值不菲,那是我后媽給我買的。
“你應(yīng)該不是打雜的,你是這里的老板吧?”
她繼續(xù)猜測。
這下我心里一個咯噔。
她可真厲害,我在酒吧兩個月,阿彪都沒猜出我是老板,她竟然一下說中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懵的。
這種被人猜出來的感覺,讓我有些不舒服,何況我本來就想隱瞞這件事。
我說:“你誤會了,我不是酒吧老板,不過你想要投資的話,我可以看看。”
我現(xiàn)在有錢,的確想找個地方投資,羅文華他們diss我的時候,我就動心了。
不過這會兒我已經(jīng)冷靜了下來,有錢也不能隨便亂砸,我對秦依依不熟悉,對她的設(shè)計公司更是一竅不通,平白無故讓我給她五十萬,我又不是傻子。
秦依依大喜,拉著我胳膊,打開了她的手機(jī),手機(jī)上有她創(chuàng)建公司的資料,她離開學(xué)校后,曾去幾個設(shè)計公司待過,干的時間都不長,不過,設(shè)計公司的盈利模式她算是摸清楚了。
她跟我總結(jié)說:“想要賺錢,一定要掌握好一條秘訣。那就是剝削員工!從他們身上剝削得越狠,我們就賺得越多,想盡辦法,讓他們加班,工作外的任務(wù)也可以安排給她們做,還有陪客戶吃飯喝酒這些,全都要好好培養(yǎng)。”
我聽得一愣一愣的,你這是喪良心啊。
“這個,行,我考慮考慮……”
我嘴上敷衍著她,想想還是算了,這人心術(shù)不正啊。
她一看我表情,頓時換個套路。
“高飛,你一看就是有良心的人,不可能干這種缺德事,其實我剛才只是試探你,我之前呆的那幾家設(shè)計公司就是這么對待我的,天天讓我加班,取外賣、買飲料這些跑腿的活也都交給我,最惡心的是,還讓我去陪客戶喝酒,我真后悔從學(xué)校辭職出來了。我就想,等我自己創(chuàng)建一個公司,一定不能這樣,我寧可自己少掙一點,也不能壓榨員工。”
這家伙……
說的話到底那句話是真的?
我感覺她的水太深,我把握不住。
我說:“嗯嗯,等我考慮考慮,我先出去了哈,酒吧還有些事要做。”
她沒有走的意思,我就主動先出來。
我走到門口的時候,她又在后面叫我:“高飛……”
我說:“怎么啦,秦老師?”
“我沒有太多時間,你有興趣的話,一定盡早答應(yīng)我,你要是想賺錢,我們可以簽對賭協(xié)議。”
她用盡渾身解數(shù),就希望盡快讓我掏腰包,這讓我更謹(jǐn)慎了,只能敷衍她說考慮考慮。
她長嘆了一口氣,最后神情落魄地離開了酒吧。
投資這個事,我可以和雪姐商量,雪姐專業(yè)就是學(xué)這個的,我爸媽好多投資都是雪姐幫忙參考的,穩(wěn)賺不賠。
不過,我還是決定自己找路子,不能總依靠他們。
我這時候腦子清醒了一些,開始考慮爸媽不在以后的后路,現(xiàn)在他們可以為我遮風(fēng)擋雨,以后我也要為他們遮風(fēng)擋雨。
蘇瑤和羅文華一直在酒吧門口等著,后來下雨了,那幫人也都沒走,坐在雨里蹲我,寒風(fēng)吹著,又冷又餓的。
他們一幫人屬實有耐心,足足等了一晚上,聽阿彪說,第二天早上六點,酒吧愣是一個人沒有了,他們派人上來搜了半天,沒發(fā)現(xiàn)我,才罵罵咧咧回去了。
但一個二個對我的恨意更加深,揚言,不弄死我,誓不為人。
我問見著大鵝沒?
阿彪說,那倒沒有,飛哥,你不用擔(dān)心大鵝,他敢來我們酒吧鬧事,我打斷他一條腿。
我說,我不是擔(dān)心他,就是想早點見到他,和他拼一下子。
阿彪對我豎起大拇指說,這就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