弄完這里之后,于是又有了另一個問題,就是這家死掉的男人尸體去哪了,還有這個男人究竟是怎么死的,為什么當(dāng)時我問的時候所有人都諱莫如深的樣子。
我們也自然被請到了這家人家里。
我看庚十一好像要把這事管到底的樣子,我想著他應(yīng)該有自己的打算,就沒說什么。
誰知道去到他家的時候,有人認出來了我,喊了我一聲:“小木工,原來是你呀。”
我對這個人沒有什么印象,他說:“我是張?zhí)眉业泥従友?,你頭幾年和你師傅來他家做木工,我記得你。”
原來是做樓那家的鄰居,我于是就順口問了一句:“他家還好吧?”
誰知道我就是隨口一問,所有人的神情又怪異了起來,我看出來不對勁問說:“怎么了?”
這個人有些難開口地說:“他家的房子荒廢了,他家人也搬走了。”
我有些難以置信,但又覺得好像是情理之中的事,因為還在那個詭異的老宅外的時候,當(dāng)庚十一和我提起雷家村,我第一時間就想起了他家建房和龍梁的事,甚至在我見過木龍之后,我都開始懷疑他家的龍梁來源,是否和這個木龍也有什么關(guān)系。
現(xiàn)在這家人竟然已經(jīng)搬走了,這雷家村還真是怪事連連啊。
我于是問:“搬走了,為什么?”
這個人還想繼續(xù)說,人群里卻忽然有個人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,他就沒有繼續(xù)說下去了,他遲疑了一下說:“你要真想知道,要不自己去他家看看吧。”
他這么一說,我竟然還覺得是個好主意。
首先來到雷家村,我和庚十一本來就是有自己的目的,在這里我們也肯定是要待一段時間,本來還想著在這里怎么落腳,現(xiàn)在感覺可以暫時住在這個宅子里,雖然說這個宅子有些詭異吧。
我看了庚十一一眼,我發(fā)現(xiàn)他也正看著我,雖然他的眼睛深邃看不到底,但是我知道他的想法和我是一樣的。
于是我們就沒有再繼續(xù)說這個事了,而是轉(zhuǎn)而看向出喪的這家人。
從外面進來的時候,我就已經(jīng)聽見那個老者在一直自顧自地說:“這規(guī)矩壞了,這下麻煩就大了。”
他像是自己和自己說,又像是在和身邊的人說,我聽見身邊的人都喊他常阿公,年紀其實也就六十來歲,但是輩分挺高的樣子,其中不乏幾個年紀比他大的老人也都是這么喊他。
在橋上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是村長或者族長一類的,現(xiàn)在發(fā)現(xiàn)都不是,人人都敬他好像就是因為他輩分高,是,好像又不是。
總之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,至于哪里奇怪,我又著實說不上來。
這家死掉的男人叫孫咬水,之后大家在他家翻了個遍并沒有找到尸體,所以大家都變得更加驚恐起來,于是常阿公又來問庚十一:“先生,你能不能算得出來,這孫咬水的尸體到哪里去了?”
庚十一說:“我算不出來。”
所有人都愣了一下,雖然是初次見面,但在橋上他們都是見識過庚十一的本事的,現(xiàn)在卻忽然聽見他說算不出來,在場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不信。
于是常阿公又繼續(xù)問:“先生,如果你能算出來,可怎么也要幫幫我們。”
庚十一沉默著沒有說話,好一會兒才說:“今夜丑時,要是家里有什么東西跑進來,你們就跟著它,應(yīng)該能找到孫咬水的尸體在哪里。”
眾人一聽,好似這才松了一口氣。
這時候?qū)O咬水的大兒子也醒過來了,只不過他完全不記得發(fā)生了什么,問他什么也有點呆呆的,好像被棺材這么一砸有些傻了,也可能是還沒回過神來。
孫咬水的三個兒子,大兒子叫孫小虎,二兒子叫孫小毛,小兒子叫孫有時。
孫小虎從屋子里走出來到屋檐下的時候,原本呆呆的,然后忽然就直勾勾地看著庚十一,庚十一也看向了他,那一瞬間我發(fā)現(xiàn)庚十一的神情有些不大對。
他們這樣注視著差不多有一會兒的時間,孫小虎才問常阿公:“常阿公,他們是什么人?”
這時候他好像回魂了一樣,就正常了。
常阿公則訓(xùn)斥他說:“什么什么人,今天要不是這兩位先生過來,你們家現(xiàn)在恐怕已經(jīng)沒了,還不快過來道個謝,別在那杵著!”
孫小虎一改剛剛的神情,像庚十一和我都一一道了謝。
誰知道在我身前的時候,他忽然停住了,然后和我說:“我見過你。”
之前和我搭訕的那個人接過話說:“這個先生以前是木工,來我們村里做過木工活,你當(dāng)然見過他。”
我看見孫小虎嘴張了張似乎還想說什么,卻被庚十一打斷了,他說:“我們想先去張?zhí)眉铱纯?,就先不叨擾你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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