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之道損有余而補(bǔ)不足,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余。
從古至今,陰門的行業(yè)多不勝數(shù),比如賣棺材、賣壽衣、扎紙人、趕尸、劊子手、二皮匠等等,這些都是為大家熟悉的行業(yè)。
但在泱泱大地的歷史長河中總有一些真相被隱藏。
總有一些行業(yè)會被行規(guī)束縛而不被人知曉,因為稍有不慎就會犯忌,輕則斷子絕孫,重則家破人亡。
其實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原本就是真真假假,假假真真。
你所不相信的事情未必不是曾經(jīng)真實發(fā)生過的一幕。
我叫王劍鋒,丁卯乙巳乙亥生人。
出生那天,村里家畜不安,旱天炸雷。
三歲的時候,父親因公殉職離我而去。
同年,母親出了車禍也去世了。
從此我跟著爺爺過,自打住進(jìn)爺爺家,不到一年,奶奶腦溢血去世了。
過年去拜年,親戚死活都不開門。
上學(xué)之后原以為會好轉(zhuǎn),誰知道一開始就死同桌,然后嘛……反正班主任是換了一茬又一茬。
直到考上大學(xué),才沒那么邪乎。
爺爺說我命理忌水缺金,所以給我取名為劍鋒。
我姓王,而“王”字里含“土”,土克水。
有位高人曾經(jīng)斷言我的命格:陽火低,鬼神欺,生死簿上不留名,八字陰,孤煞星,三界六道不容情。
隨后又我對爺爺撂下一句話之后便消失了:“此子不入陰門,便不入輪回。”
別人都說我是哈雷彗星下凡,起初我是不信也不服的。
直到那年放寒假,我跟爺爺經(jīng)歷過一場怪事之后才明白,這是我的命,也是我的歸宿……
……
……
……
有水自東流來向西去,東邊長流及九曲,地勢高又走勢綿遠(yuǎn),丘陵前近池塘,又有山坡在西北方延伸。
坡下,便是一個小小的,由戰(zhàn)爭時期逃難至此的各地各族、各行各業(yè)的人組建的一個村落,百來戶人家。
由于王姓居多,故稱王家灣,也是我的家。
湘南小村,面環(huán)瀟水,河水湍急,不知深淺。
說來也怪,今年的冬天不是很冷,但我就是凍得直哆嗦,不單單是冷,感覺看啥也都是朦朦朧朧的,我以為是天氣的原因,所以也沒多想。
寒假的第二天,我的球癮就犯了,無奈老家沒有足球場。
好動的我在村里的曬谷場自顧自的練起了球,幾個小屁孩扔下了手中的竹條和野果,排成排坐了下來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我,時不時發(fā)出“哇哦哇哦”的喝彩聲。
我的虛榮心頓時得到了極大的滿足,一起勁,將球踮在半空,一腳大力抽射。
足球命中一根長長的竹篙后力道不減,隨著一道弧線,最后掉到河里。
額!那可是我寒假前在學(xué)校器械室里借的賽球,好幾百塊??!
只見球緩緩地漂向了河中心,急得我抓心撓肺。
這下糗大了!
要命的是,我不會游泳。
可這時,偏偏幾個小屁孩集體起身,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。
我臉上一陣滾燙。
一咬牙,一跺腳,就要準(zhǔn)備下水。
卻被爺爺喊住了:“你要尋死你就去,教豬教牛教不變!”
爺爺是鎮(zhèn)里有名的風(fēng)水先生,識陰陽,斷吉兇,周邊的婚嫁喪娶都找他。
從小就在我心中豎立的威望,讓我不敢不聽爺爺?shù)脑挕?/p>
頓時,我腦袋一蔫,低著頭就跟爺爺回家了。
幾個小屁孩起哄道:“羞羞臉,不害臊,這么大人不會刨(游泳)!”
爺爺大笑地數(shù)落著一群小屁孩:“去去去,成天就知道玩,不好好學(xué)習(xí),將來怎么考大學(xué)?”
幾百塊的錢的賽球,我一個月的伙食費啊。
正想跟爺爺商量怎么去撈球呢,卻看見爺爺笑呵呵地看著我:“小畜生,你一抬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,別想了。
瀟水邪門的很,每年都要折掉好些人命。
這也是爺爺從小就不讓你下水的原因。”
我不耐煩道:“哎呀,爺爺,你就不要這么封建迷信了行不行,從小就這樣,說我是什么陰命,忌水什么的,都什么年代了,還信那一套。”
“啪!”爺爺一巴掌打在我腦門上,吼道:“哪一套??。课乙遣荒眠@一套來養(yǎng)活你,你能夠讀書識字,能上大學(xué)?
看看你的印堂,最近都在走霉運吧?
“說的好像我走過好運一樣?”我輕嘆一聲。
爺爺變臉變得飛快,立馬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嘴臉對我說道:“咱們國家的文明博大精深,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自有道理。
別以為你肚子里有點墨水就否定傳承,知道不?
你從小就招臟東西,教你的那些符和咒,一定要勤加練習(xí)。”
我立即反駁:“爺爺,你讓我在學(xué)校畫符念咒,讓人知道了還不笑死?
呃,你說印堂發(fā)黑,可能是法醫(yī)講課時接觸了些尸體,沾染了點陰氣吧?”
爺爺聽完之后瞇著眼,讓我坐好。
隨后豎起食指和中指,對著我左比右畫,口中還念念有詞:“上靈三清,下應(yīng)心靈,天清地靈,一聲兇神避……百邪既驅(qū),散!”
隨著一聲“散!”我突然覺得眼前豁然開朗。
爺爺不說話,繼續(xù)掏出一張黃符,點燃后將灰燼放入碗中,又倒了一碗清水,讓我服下。
我也沒猶豫,捏著鼻子就喝了。
一股熱流從腦門襲來,先前那股寒意頓時消散,再也不哆嗦了。
我兩眼放光地看著爺爺,喊道:“這什么招數(shù)?教我教我!”
爺爺佯裝生氣,罵道:“凈光咒沒教你嗎?哼!不學(xué)無術(shù),將來還得拜師好好學(xué),要不然……
唉!算了,不說這個了,算你有口福,你土根叔打了幾只斑鳩,我下地去扯點老姜。”
看著爺爺遠(yuǎn)去的背影,我心中隱約有了念頭,因為我實在沒能按捺住那幾百塊的伙食費白白賠掉。
說干就干,于是乎,我就偷偷跑到村尾的水生叔的后院,“借”了個卡車內(nèi)胎(一面鋪了木板)就往河中心劃去。
眼瞅著離那顆該死的足球越來越近,這時周邊一陣“咕嚕”的水泡聲響起,我來不及細(xì)看,也沒多想。
心中暗自竊喜,終于不用賠錢了。
就在彎身撈球的這一刻,足球被頂飛,原本足球所在的位置陡然冒出一顆面目猙獰,臉色慘白的人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