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天之下,黑白分明的事情不少,但離我最接近的無非我掌握的《太上十三經(jīng)注》。
道法是一生萬物,陰陽分明。
陰與陽就是兩個絕對的概念,陰就是陰,陽就是陽,它們可以共生共存,但并不存在一個中間量。
于是我連忙取出狼毫筆,在黃仙廟門口畫了兩個符。
一個陰門一個陽門,隨之我從陽門而入,終于成功進到廟里。
老占婆見狀眉頭一皺,想要追上來抓我,可她進陽門就會從陰門出去,進陰門就會從陽門出去,現(xiàn)在是換做她進不了廟了。
霍老三父女見狀也連忙沖進廟里。
“小子,有兩把刷子呀!”
我說道:“這是我叔公那書里的法子,你之前不是還說我叔公誤人子弟嗎?”
霍老三愣了愣。
“他那本來就是誤人子弟,你這是瞎貓第二次碰見死耗子了。”
我冷哼一聲。
“你這是死鴨子嘴硬。”
隨后我們正要動手找白茹萱說的那東西,門外傳來老占婆的聲音。
“你們都給我停手,不然我要她魂飛魄散。”
我回頭一看,原來身為鬼魂的白茹萱也進不了這陰陽門。
老占婆掐著她的脖子對我說道:“小子,你怎么著也得為你這個媳婦考慮一下吧。
這樣,我們一人退一步,你們別動我的東西,我放你們一馬。”
看著白茹萱痛苦的樣子,我躊躇起來。
這時白茹萱大喊道:“釹陽,千萬別信她的話,把東西挖出來,否則大家都會沒命!”
老占婆大怒。
“臭丫頭,你還敢嘴硬,我養(yǎng)你這么多年最后你居然吃里扒外!”
“釹陽,別管我,快動手!”
我心知白茹萱說的有道理,因為這事兒的主動權是掌握在老占婆手里,我們出了這廟門,生死完全就是她一念之間。
只有找到東西,徹底滅了她,我們才可能有生路。
于是我慌張轉過身,和霍老三她們一起推倒泥像,然后瘋狂的挖掘。
門外不停的傳來白茹萱的叫喊聲,我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,汗如雨下。
“快點,再快點……”
大概過了半分鐘,霍大蓮突然大喊:“找到了!”
隨之從泥里拿出一個木盒。
我喊到:“快!”
她轉身沖出廟門,對著老占婆打開了木盒。
一瞬間,老占婆兩眼僵直的愣在了原地,然后仰天大笑起來。
雖然她看著是在笑,但她那聲音卻是悲涼無比。
隨后她身上的皮肉開始一塊一塊的脫落,很快就化作了一堆沙土。
這時我忙跑出去扶住了白茹萱,只見她的一身紅衣變得雪白,整個身體虛弱無比,似乎隨時都會像云煙一樣消散。
我不知所措地喊道:“霍老三,霍前輩!
我媳婦兒這是咋了!”
霍老三檢查了一下白茹萱的情況,眉頭緊鎖起來,欲言又止。
這時一旁的霍大蓮走了過來,手里捧著一個罐子,正是白茹萱的骨灰。
“先讓她進來,她的三魂未散,還有得救。”
于是念咒將白茹萱收了進去。
我激動地說道:“真的有救?”
霍大蓮卻低頭看著霍老三,我明白了是霍老三有救白茹萱的辦法。
忙一把抓住他。
“前輩!”
霍老三卻是猶豫著搖了搖頭。
“不,我不能去見他,就算是找到他,他也絕對不會救一只鬼的。”
霍大蓮說道:“她是鬼,但是她剛才救了我們?nèi)齻€的命,你的面子比我們?nèi)齻€的命還要重?
你永遠都是這樣,平時咋咋呼呼,等真正用得著你的時候你就溜邊了。
當年是這樣現(xiàn)在還是這樣,如果你不這樣我媽她也不會……”
霍老三突然大怒。
“好了,我不要這張老臉了還不行嘛,不過我一個人去肯定沒戲,你們得跟我一起去。”
我被他們這番話弄得一頭霧水。
“前輩,你說的那個能救我媳婦的人到底是……”
“我?guī)熜?,和我有些矛盾?rdquo;
我點了點頭。
“哦,那沒關系,到時候由我來求他。
不管他是要錢還是要什么,就是讓我給他磕百十個頭我也眼睛都不眨一下。”
霍老三自嘲地笑了笑,又搖了搖頭。
“哎,你小子真的是……
算了,把那盒子拿來看看,里面到底是啥東西,老占婆咋看一眼人就沒了呢?”
這時我也很好奇,撿起地上的盒子一看,發(fā)現(xiàn)里面只不過裝著一張照片而已,上面是個穿著灰色衣服的男人。
“這誰呀?”
霍老三和霍大蓮都認不得他,而我看一眼之后人就愣住了。
“叔公……”
霍老三皺了皺眉。
“小子,你說啥?”
“這人是我三叔公。”
霍老三愣了愣。
“這可有意思了,你三叔公居然和這個老占婆有聯(lián)系,老占婆看了他一眼,人就沒有,這也太奇怪了。”
這時霍大蓮說道“照你剛才的說法,老占婆的能力源于她自己的夢,只要夢醒了她的能力就沒了。
這張照片本身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,它只不過是點醒了老占婆的夢,讓她回歸到了現(xiàn)實。”
“那這就說明他們兩人之間肯定有很深的淵源,小子,沒準她就是你叔公的相好。
你叔公騙了她,導致她一輩子都活在自己的夢里。
可惜呀,現(xiàn)在你叔公人已經(jīng)走了,不然咱還能找他問出點故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