喪葬行有一條規(guī)矩,燒給死人的紙扎不能畫眼睛,否則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
我們剛才進村的時候這些紙扎都沒有眼睛,不一會的功夫全都變了,實在詭異。
我沒有霍家父女的見識,這時顯得有些不知所措。
霍大蓮依然是不說話光動手,直接提著斬牛刀朝著那些紙扎沖了上去。
大刀飛舞,砍得紙屑漫天亂飛,可她砍了半天那些紙扎卻不見減少,而且不知不覺間似乎又向我們逼近了一些。
霍老三似乎看出了其中的端倪,這時大喝一聲。
“丫頭,閃開!”
隨之拿著他的八卦鏡朝著這些紙人一照,這些玩意兒的的身上頓時燃起大火,頃刻間被燒得干干凈凈。
霍老三見自己得手,得意地說道:“丫頭,姜還是老的辣吧,你別總看不起你老爹。”
紙扎燒沒了,霍大蓮卻依然是眉頭緊鎖。
這時候紙灰被大風(fēng)一刮飛得到處都是,我們不慎吸入一些到口鼻之中,嗆得連連咳嗽。
隨之頭暈?zāi)垦F饋怼?/p>
我們都反應(yīng)過來這些飛灰有問題,這時身后傳來一陣笑聲。
“哈哈,我當(dāng)是有多大的本事呢,原來只不過是一群鼠輩而已。”
我們回頭一看,驚見那個老占婆走了出來。
一時間三人都說不出話來,因為我們剛才是親眼看到她被霍大蓮砍死了,腦袋都開了瓢,她現(xiàn)在居然又一點事兒都沒有的走了出來。
老占婆奸笑著朝我們走來,我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,回頭一看霍老三父女也是同樣的情況。
“好標(biāo)志的兩個人兒呀,把你們的皮扒下來,掛在廟里應(yīng)該會很好看吧。”
說著手里不知何時出現(xiàn)了一把匕首,走到霍老三面前。
“大胡子,就你長得糙了點,老婆子我就拿你來試刀吧。”
霍老三便是見識廣,這時也被嚇得面如白紙。
“不可能,不可能……
人都說無量壽可以改變?nèi)说母_\,難道這都是真的……”
老占婆在他臉上劃了一刀,鮮血頓時順著臉頰流到他的下顎。
“當(dāng)然是真的,福運由天定,累積到一定程度,我就是神,豈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能比的。”
隨后我聽了老占婆的話,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她所說的福運其實就是一種能把概率放大的能力,或者說是邪術(shù)。
這就好比賭錢,她即便只有一成的勝率,也可通過她所說的福運將這個概率放大到百分之百,最后的結(jié)果就一定是她贏。
換句話說,只要一件事發(fā)生的概率不是零,他就可以將之放大,使其成為必然事件。
用槍打一個人,子彈有概率避過所有內(nèi)臟,甚至血管。
這樣的概率是存在的,即便很小,只要將之放大,這就成了必然事件,這個人就怎么也打不死。
剛才霍大蓮沒能砍死老占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。
這時我在一旁大喊道:“不可能,你一定是用了什么障眼法,這是故意在糊弄我們!”
我讀書的時候選修過概率論,知道老占婆所說的內(nèi)容無法邏輯自洽。
如果她真的有這種能力,那我說她可以統(tǒng)治世界,盡管這個概率很小,百億分之一,按她的說法也能將之變成現(xiàn)實。
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,所以我相信這其中一定是另有玄機。
老占婆被我這么一說,竟放開霍老三,朝著我走了過來。
“小子,你不信是吧,那我就讓你看看什么叫做福運與天齊。”
說著她伸手扣向自己耳根的位置,竟將一張人皮面具撕了下來。
那張面具之下是一張極為怪誕的臉。
眼耳口鼻等五官,包括她的每一寸皮膚似乎都不是一個人的,而是亂七八糟縫在一起,滿臉都是縫紉的線頭。
加之這些五官極不協(xié)調(diào),因而看上去比鬼還要詭異。
我被嚇得兩眼發(fā)直,想起了之前霍老三所說的話。
無量壽認為人的福運由天定,表現(xiàn)為人的面相,也就是所謂的福相。
修無量壽的人將擁有這些福相的人的臉扒下來,縫到自己臉上,通過此法累計福運。
由此便可成為無比幸運的人,甚至操控福運,改變事情發(fā)生的概率。
這時老占婆一把揪住我的腦袋,隨之便要動刀。
“小子,這事兒信不信由你,反正你馬上就是個死人了。
你這顆淚痣生的不錯,正好就孝敬我了吧。”
說著匕首直接刺向我的眼睛,千鈞一發(fā)之時,周圍突然又刮起一陣怪風(fēng)。
晃眼間,我已經(jīng)離開了黃仙廟,來到了河蚌灣外面的野地里,霍老三父女也被帶了出來。
我抬頭一看,眼前出現(xiàn)了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“怎么是你,你又想搞什么名堂!”
“釹陽,對不起,我……”
霍老三拖著無力的身體爬了過來。
“小子,她是?”
“她就是白茹萱,害死我三叔公的罪魁禍首。”
白茹萱幾乎落淚地說道:“釹陽,我承認我之前是想利用你,但是這段時間我住在唐家,明白了你和爸媽對我的真心。
我真的已經(jīng)把自己當(dāng)做唐家人了,把你當(dāng)成我的丈夫,你就原諒我一次不行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