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茹萱一向?qū)险计盼菑?,直到半年前,老占婆為了籠絡(luò)那只黃皮子,決定把白茹萱嫁給他。
白茹萱心里清楚,黃皮子娶她首先是圖她的色,等玩膩了之后便會借她的身體來修行,最后落得一個藥渣的下場。
于是她第一次違背了老占婆的安排,選擇了逃跑。
隨后她在逃跑那天晚上遇到了我,試圖通過我來幫她擺脫黃皮子。
此后三叔公的介入導(dǎo)致黃皮子喪命,白茹萱就想一直安居于我唐家。
黃皮子雖死了,可老占婆卻沒打算放過她,之后找上門來。
白茹萱清楚老占婆的厲害,之后便也沒敢違背她的意思,回到了老占婆的身邊。
換句話說,白茹萱是利用我和三叔公幫她擺脫了嫁給黃皮子的命運。
我和三叔公在這個過程中只不過是被她利用的工具罷了。
想到這些我瞬間萬念俱灰,這些天我一直心心念念要找到她,帶她回家,最后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結(jié)果。
這時霍老三拍了我一下。
“小子,現(xiàn)在可不是演苦情戲的時候,把招子擦亮了,這老東西不簡單。”
我心道有道理,于是正色說道:“老家伙,你把孫萌怎樣么樣了!”
老占婆再次笑了笑。
“怎么,這就不找你媳婦兒了?
她要真嫁給了你,老身我怎么著也算是你的丈母娘,你用這種口氣跟丈母娘說話不太合適吧?”
“少廢話,我問你孫萌在哪!”
老占婆向后退了兩步。
“好,你要見她,那我就滿足你。”
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黃皮子塑像后面走了出來,正是孫萌。
她渾身皮膚慘白,臉上烏黑,已與一具行尸沒什么兩樣。
我畢竟和她相識一場,見此情景心里很不是滋味,正當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,孫萌突然朝著我撲了上來。
這就和那晚在精神病院的場景一樣,她要置我于死地。
我慌張用狼毫筆定住她,這時她身后又有一個東西竄了出來。
正是與她以臍帶相連的鬼嬰毛小雨。
千鈞一發(fā)之際,只聽咔嚓一聲。
一抹冰涼的黑血濺到我的臉上,原來是霍大蓮斬斷了臍帶。
霍大蓮人狠話不多,這時手持斬牛刀又要去劈那鬼嬰,但那小東西靈活躲過。
這時霍老三拿出他的法寶八卦鏡,金光一照,鬼嬰頓時嚇得躲到了塑像的后面,但老占婆在八卦鏡之下卻是一點不受影響。
由于霍大蓮斬斷了臍帶,孫萌與鬼嬰的聯(lián)系已斷,她也瞬間散了陰煞之氣,變成了普通死尸的模樣。
我緩緩將孫萌的尸體安置到一旁,然后跟霍老三父女倆一起圍住了老占婆。
“老東西,你還有什么話還說!”
老占婆此刻依然是不露懼色。
“怎么,你們?nèi)齻€人高馬大的,要欺負我這個手無寸鐵的老婆子,傳出去就不怕人笑話嗎?”
霍老三說道:“老東西,你可不是一般的老太婆。
你修無量壽,養(yǎng)女鬼,通黃仙,你滅了王斌一家滿門,這個孫姑娘也是因鬼胎而死。
這樣的罪行,放在外面,槍斃你一百回都夠了,我們今天這是替天行道。”
老占婆還是一點不害怕。
“替天行道?哈哈,好呀……”
霍老三對我說道:“小子,這是你來,還是我動手呀?”
霍老三的意思是要殺了她,我雖然也對老占婆的作為恨之入骨,但這要讓我殺人,我心里難免還是有點犯怵。
這時猶豫起來。
“要不還是您來?”
霍老三撇了撇嘴。
“瞧你那點出息……”
霍老三話說的挺橫,可是折騰了半天他也沒下去手。
我和他扯皮起來,就在這時只聽呼哧一聲。
霍大蓮面帶冷色,拔刀,絲毫沒猶豫的朝著老占婆的腦袋劈了下去。
我頓時怔住了,因為霍大蓮這一刀直接給老占婆的腦袋開了瓢,那顆腦袋幾乎被劈成了兩半。
鮮血朝著四周濺開,老占婆噗通倒地,人就此氣絕。
老占婆一死,鬼嬰毛小雨也頓時逃得沒了影蹤。
如此血腥的場面,霍大蓮仍然是一臉高冷的神色,撿起幾張地上的紙錢擦刀。
隨后把刀別回到了腰間,像武俠劇里的刀客一樣,要瀟灑離去。
不同的的是這把斬牛刀沒那俠女的范兒,卻多了幾分犀利。
霍大蓮已經(jīng)走出破廟,我仍然是愣在原地。
霍老三見怪不怪,對我說道:“嘿嘿,我閨女兒,厲害吧。
你別看她兇,這么大了還沒談過對象呢。
正好你那鬼媳婦兒的事兒也吹了,要不考慮一下?”
我打了個顫。
“客氣了,客氣了,我不配,我不配……”
說完抱起孫萌的尸體離開黃仙廟,這時外面突然刮起大風,隨之出現(xiàn)了驚駭?shù)囊荒弧?/p>
之前那些立在各家各戶門口的紙人,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圍在了黃仙廟外面,攔住了我們的路。
我咽了口唾沫,說道:“啥情況,什么人動作這么快,把這么多紙扎搬過來。”
霍老三說道:“恐怕不是有人,而是他們自己走過來的。”
“啥,這些紙人會自己走路?”
霍大蓮冷聲說道:“你看看他們的眼睛,是不是和剛才有些不太一樣。”
我細看了一眼,頓時失色。
“紙人點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