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瞇眼說道:“好說,鄙人姓霍,家中排行老三,道上人都叫我一聲霍三爺。”
我愣了愣,道上?
心想這還是個混社會的?
“失敬,霍老三是吧。”
男人眉頭微皺。“是霍三爺。”
“姓霍排老三,就是霍老三,‘爺’字在我這稱不上。”
“呵,挺橫呀小子。”
“廢話少說,霍老三,我看你不像是個精神病。”
“哎,這你可說著了,我本來就沒病。”
“既然沒病那你待在精神病院干啥,圖什么?”
霍老三微微一笑。
“圖個清靜。
另外就是我挺喜歡這里面的人,個個說話都那么好聽,不像外面那些,滿嘴仁義,沒一句真話。”
我點了點頭。
“有點意思。”
他接著說道:“小子,別拿我的話不當回事兒,706里面的主兒你惹不起,別去找麻煩。”
他話音剛落樓梯口突然有一道手電光照了過來。
“什么人?”
霍老三一把將我拉進屋里。
“壞了,查房的來了。”
我是偷偷跑進來的,這時候也害怕被醫(yī)院的人逮到,這時慌張鉆到了床下。
很快查房的人走到門口,是個頭發(fā)波浪卷的胖護士。
“哎這門咋開了,老家伙你又在搞事情了是不?”
說著就要把門關上,霍老三似乎是怕她去查樓盡頭706的房,這時一把拉住她。
胖護士驚叫一聲。
“老東西你要干啥!”
霍老三微微一笑。
“害,別緊張,我就是想問你有沒有空陪我去樓下曬月亮?”
“有?。?rdquo;
“哈哈,我就是有病。”
“滾呀,一個精神病,還又老又丑,居然想泡我。
就你這條件,泡我媽還差不多。”
“好呀,你爸不介意就行。”
胖護士一把甩開他的手。
“變態(tài)!”
然后碰的一聲把門關上,并反鎖了起來。
霍老三一時間有些慌了。
“喂,別到隔壁去,那娘們又要發(fā)瘋了。”
胖護士對他的話充耳不聞,晃著手電朝著七樓盡頭的房間走去。
這時候我從床底下鉆了出來。
“啥情況?”
霍老三慌張地對我說道:“壞了,搞不好要出人命,小子,你不是會開鎖嗎,趕緊把這門打開!”
我從包里掏出開鎖工具正要撬鎖,這時樓道里突然傳來剛才那胖護士的慘叫聲,這聲音叫得撕心裂肺,把我和霍老三都嚇得不輕。
“喂,還愣著干啥,快點呀!”
撬鎖的過程大概花了三分鐘,這三分鐘里那胖護士慘叫不絕。
就在咔嚓一聲門鎖被打開的瞬間,那叫聲也終止了。
我咽了口唾沫,往外一望,只見通向706的樓道一片昏暗,安全指示燈一點微弱的綠光讓這氣氛顯得更加詭異。
這時霍老三從他房間馬桶的后面取出一包東西,打開一看,里面居然裝著一面八卦鏡。
這東西我曾經(jīng)在三叔公那里也見過,看來這個霍老三和我叔公是一類人。
“你是……”
霍老三面色嚴肅地說道:“媽的,從她昨晚上進來的時候我就一直盯著706,沒想到還是出事了。
小子,這不是你該來的地兒,就當什么都沒看到?jīng)]聽到,趕緊走。”
說完,抓著八卦鏡急沖沖的朝著706去了。
我此行專門是來找孫萌的,要通過她腹中鬼胎找到老占婆的下落,這時候自然不可能聽他的話離開。
于是我顛了顛手里的包,拿出狼毫筆也跟了上去。
這時只見霍老三立于706門口,嚴聲道:“鬼東西,我盯了你一天一夜了,還不出來受死。”
房間里面沒有任何動靜,但門的縫隙里卻有大量的血滲了出來。
這時我走到霍老三身邊。
“不太對勁呀。”
話音剛落,706的門突然打開了。
霍老三眉頭一皺。
“不是讓你趕緊走嗎……”
這時漆黑的病房里突然有個人影搖搖晃晃的走出來,被樓道的綠光一照,映出一張表情僵硬的臉,居然是剛才那個胖護士。
這時我沖著病房里喊道:“孫萌你在嗎?”
霍老三低聲道:“小子,你認識她?”
就在這時胖護士突然朝著霍老三撲了上來,霍老三一閃,胖護士倒地。
我低頭一看,被嚇得不輕,胖護士的腦袋之下居然是一張被掏空了的人皮。
霍老三咬牙道:“鬼東西還不現(xiàn)形!”
隨之手持八卦鏡一照,一道金光將病房照亮。
只見孫萌面無表情抱膝坐在病床上,床下的地面上全是血,屋子正中有一個矮小的黑影正在啃食著血淋淋的肉塊。
我不禁說道:“鬼胎已經(jīng)被生下來了!”
霍老三猛地一驚。
“你說什么,鬼胎!”
這時那小黑影轉(zhuǎn)過身來,她的個子雖然只有嬰孩的大小,但整體形態(tài)卻像是一個等比例縮小的成年人。
她的體態(tài)臃腫,相貌丑陋,看到她的瞬間我立馬想到一個人,毛小雨。
之前王家違背了和老占婆的約定,不但如此還想殺人永除后患。
王斌找人開車撞死了毛小雨,老占婆一定是讓毛小雨轉(zhuǎn)世成了孫萌腹中的鬼胎。
這時不足三尺高的鬼嬰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,然后突然一跳,朝著霍老三撲上來。
霍老三八卦鏡一照,鬼嬰躲過金光繞到他的身后,一口咬在他的肩上。
霍老三慘叫一聲,抓住鬼嬰將之甩了出去。
隨之灑出一把五帝錢要打鬼,但那鬼嬰實在太過靈活,就像是蒼蠅一樣。
你打她便躲,你稍有松懈她就偷襲。
這一來二去霍老三身上已經(jīng)被她咬了五六口,病服上已是鮮血淋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