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后爹媽告訴我白茹萱已經(jīng)失蹤一個多鐘頭了,他們尋遍了村周邊也沒找到。
我心中更覺不安,忙向爹媽詢問神婆的事情。
他們告訴我,幾天前那神婆并不是她們有意去請的,而是她主動找上門來,說我們家中有邪祟。
爹媽當(dāng)時正擔(dān)心白茹萱的身體,以為她是撞邪了,所以才把那個來路不明的神婆請進了家門。
因此他們并不知道神婆家住何處。
我站在院子里沉默片刻,更加確定神婆就是王斌說的那個占婆。
只是我不明白她和白茹萱這只百年女鬼有什么關(guān)系,又為什么要帶走她。
如此這線索就斷了,現(xiàn)在唯一的希望只剩下了孫萌肚子里的那個鬼胎。
這時我媽著急地對我說道:“兒呀,小萱到底是怎么回事兒?咱得趕緊報警呀。”
我說道:“媽你別擔(dān)心,小萱沒事兒,白天我和她吵了兩句,估計是生我氣回娘家去了。”
我媽氣得往我腦袋上猛地一拍。
“那丫頭又懂事又勤快,這年頭你打著燈籠也找不到這么好的媳婦兒呀,你臭小子吃飽了沒事兒跟她吵什么呀?
我告訴你,你趕緊去把小萱找回來,不然……”
說著又拿起掃帚把我趕出院門。
“不然你就別回這個家了!”
我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隨后回到城里,想著要找到那個占婆還是得先把孫萌從精神病院弄出來才行。
天亮之后我去到孫萌所在的第九精神病院。
我本想以孫萌家人的身份進去探望,卻遭到了院方的拒絕,原因是孫萌涉及刑事案件。
除了醫(yī)生和警方,任何人都不能見她。
我無奈至極,心想這事兒和警方解釋不清楚,跟這醫(yī)院就更解釋不清楚了。
如今之際也只能是等到天黑之后偷偷翻墻溜進去。
考慮到孫萌腹中的鬼胎不會是什么善茬,于是我趁著天亮做了些準(zhǔn)備,帶上叔公的《太上十三經(jīng)注》和我用黃皮子尾巴做的狼毫筆,另又準(zhǔn)備了一些黃紙和驅(qū)邪用的朱砂。
潛入精神病院的過程還算順利。
十二點之后,住院樓里已經(jīng)看不到有人走動,我借機跑到一樓的登記處,查到了孫萌所在的病房,7樓的706。
精神病院和普通醫(yī)院的住院樓不一樣,不但病房封閉,晚上樓道還會熄燈。
我害怕被巡查的人發(fā)現(xiàn),不敢坐電梯,只得借著樓道里安全指示燈微弱的燈光一點點爬上七樓,又小心翼翼地找到706房間。
我透過門上的探視窗小聲呼喚孫萌的名字,但卻沒有得到回應(yīng)。
于是掏出事先準(zhǔn)備的撬鎖工具把門撬開,可剛一開門,就見一個地中海腦袋頂上我的面門。
這人不光長得丑還有口臭,我犯惡心地向后退了兩步。
“你誰呀?”
這時我才看清他是個綠豆眼吊著酒糟鼻的中年男人,上身穿著病號服,下面是一條發(fā)黃的褲衩配人字拖。
這家伙住精神病院也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煙,這時一手拿著煙一手拿著報紙說道:“大晚上的跑精神病院來撬門,我還沒問你是誰呢。”
我這才反映過來自己應(yīng)該是找錯地方了。
于是退出門口仔細看了看,低聲嘀咕。
“是706呀……”
中年男人走到門口擺弄了一下那個松掉的“6”,說道:“我這門牌壞了,這里是709。”
我恍然道:“哦,不好意思打擾了。”
說罷要關(guān)門離開,這男人卻一把扶在了門上。
“等等,小子,你是賊吧?”
我愣了愣。
“哎你咋說話的。”
男人咧嘴一笑。
“不是賊,你大晚上鬼鬼祟祟跑來撬鎖?”
我說道:“你見過哪個缺心眼的賊會跑到精神病院來偷東西?”
男人點了點頭。
“也是,那你鬼鬼祟祟的來干啥?”
“與你無關(guān)。”
就在這時我察覺這男人有些不太對勁,或者說他太正常了。
按理說這片區(qū)域住的都是重癥精神病患者,但他這談吐卻一點不像有病的樣子。
不過這時我著急找孫萌,也沒太在意,轉(zhuǎn)身要走,他卻又一把拉住了我。
“再等一下,我不管你是不是賊,但是大晚上的別在這樓里瞎逛,小心把命丟了。”
我沒明白他的意思,回過頭。
他把手里的報紙遞到我跟前,上面恰好報道了昨晚孫萌捅死王斌的事情。
“看見沒,殺人犯,就住在你說的706。”
我不以為然,仍要去找孫萌。
男人卻接著說道:“報紙上說那姑娘有精神病,發(fā)病的時候殺了她丈夫。
我看沒這么簡單,那丫頭明顯是中邪了,她肚子里的玩意兒有問題……”
說著深吸了口煙,吐了個煙圈,我則是心里一顫。
男人說的這些我都知道,讓我奇怪的是他僅僅看了報紙上的報道和照片就得出孫萌中邪的結(jié)論,這實在是不簡單。
我轉(zhuǎn)過身看了看他這不修邊幅的樣。
“大叔,怎么稱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