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鋒手持鋼刀走進了柵欄門,一聲呼嘯激起塵土飛揚,平地卷來一陣腥風,柵欄都發(fā)出陣陣仿佛要被摧折的咔嚓之聲。
一只龐大的斑斕猛虎就站在不遠處,張開血盆大口沖他發(fā)出低沉的吼叫。他還沒來得及反應,那虎就飛速向他撲來。
那巨大的爪子踩在地面上,仿佛大地都在震顫。
柵欄外面頓時爆發(fā)出陣陣喝彩之聲。
要說袁鋒不怕,那是假的,可他天生就是個狠人,條件反射之下,反而激發(fā)起了他的兇性,見老虎向他沖刺,他也嘶吼一聲,舉起鋼刀對沖了過去。
這番操作,頓時把包括鮑信在內(nèi)的所有觀眾都整不會了。
貌似從這個活動開始到現(xiàn)在還沒有人這么干過,他們見過尿褲的,見過嚇哭的,也見過直接嚇死的,被老虎追著轉(zhuǎn)圈跑的,打的最好的就是剛才那團黑影,那人動作很快,閃開了老虎好幾次攻擊,已經(jīng)是個勇士了。
可是這位勇士,似乎太夸張了吧——
“嗷——”老虎也像是被袁鋒的挑釁激發(fā)出了最原始的兇性,就在袁鋒三步之外,忽然一個虎撲,龐大的身軀壓頂二來,一雙巨大的前爪,眼看就要把目標按在地上,眾人頓時都閉上了眼睛。
“轟隆。”老虎落在了地上。
鮑信眼前失去了袁鋒的影子,還以為被老虎壓在下面了呢,心里暗自一嘆,可惜,這小子雖然勇力過人,腦子卻不太好使,居然自尋死路。
你躲兩下不就完了嘛。
太愚蠢了。
可就在他臉上露出不忍之色的時候,突然有人大喊:“老虎流血了,怎么趴在地上了,不動彈了。”
鮑信猛然睜開眼睛,正好看到袁鋒拎著刀從地上爬起來,而且還伸了個懶腰,而那只虎卻已經(jīng)死的透透的了。
“怎么回事兒,怎么回事兒,把門打開我進去看看。”
所有人都蒙了,沒有人想到這樣的結(jié)局,等鮑信慌里慌張的跑進去,那些圍觀的豪強也沖了進去。
“老虎被開膛破肚了。”
“內(nèi)臟流了一地啊。”
“真是見了鬼了。”
袁鋒把鋼刀往地上一扔,不屑的說:“這有什么了不起的,我都沒當回事兒,你再給我來兩頭我還能打。”
這個X裝的,實在太慘無人道了,在場的人頓時集體露出了敬畏的神色,雖然明知道他是個低賤的逃犯。
袁鋒心里嘿嘿一笑,娘的,幸虧我小學語文課上學過《唐打虎》,老虎飛起來的時候,直接舉起刀從他肚皮下面滑過去,立即開膛破肚。
“真乃勇士也!”鮑信眼珠子都瞪圓了,趕緊說道:“,來來來,隨我?guī)泿わ嬀啤?rdquo;
袁鋒很得意的背著手走出柵欄,凡是看到他的人,無不沖著他拱手做禮。
這時候,典韋扶著一個人走了過來:“哥,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這種本事,你這也太,太讓我佩服了。”
“這位兄弟是?”
典韋說道:“這就是剛剛被你救了的人,他讓老虎一巴掌給拍在胸口上了,僥幸逃脫了性命,你還不快謝謝我大哥呀你。”
那人虛弱不堪,像是說不了話,只是拿眼睛頻頻示意。
袁鋒對鮑信說道:“鮑大人,這位兄弟也是勇士,你能不能給他請個大夫過來。”
“那是自然,走,隨我去帥帳。”
等到了帥帳,鮑信離開說去安排酒菜,而那個傷者卻漸漸地緩了過來,連連向袁鋒表示感謝。
袁鋒跟他說不用客氣:“這都是我應該做的,我想你也是無辜的百姓,被他們當逃犯反賊抓了來,大家都是窮人,我不會袖手旁觀的。”
“也不是。”那人搖頭:“我跟你們不一樣,我不無辜,我真是逃犯,我也真是反賊。”
“啊,這——這從何說起?”袁鋒有些哭笑不得起來。
“哦,我,我是黃巾賊。”那人有些臉紅的說:“我叫徐晃,河東人氏,從小家境貧寒,后來我受不了世家大族的欺壓,正巧黃巾軍殘部白波軍攻入我的家鄉(xiāng),我就跟著我們老大楊奉一起投奔了白波帥郭太。”
“十天之前,鮑信從泰山募兵回來,正好碰上我?guī)藫尲Z食,他手下兩萬大軍,我實在不敵,就成了他的俘虜。”
“徐晃,你是徐晃?”
“徐晃徐公明,如假包換。”徐晃舔了舔嘴唇說:“袁大哥,你也痛恨世家大族是吧,那你要不要加入黃巾軍,我給你引薦,我們老大楊奉,那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——”
“你快拉倒吧你!”袁鋒看到鮑信回來了,趕緊捂住他的嘴巴。這要是被鮑信聽到了,非給砍了不可。
要知道豪強們最恨的可就是黃巾賊了。
“諸位,久等了,我去安排了一些酒菜,順便給徐晃找了個大夫,來徐晃,快讓大夫看看。”
“我不用大夫,我喝符水就行,那玩意兒一喝就好,我們老大說了,天公將軍會保佑我們,我身上帶了好幾張呢——”說著他便自顧自的從袖子里抽出一疊黃色的符咒來:“袁哥,要不你也來一張——”
“你這是給打傻了吧。”袁鋒撲過去堵住了他的嘴巴:“我看你真是被揍的神志不清了,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,一句聽不懂。”
鮑信的臉色陰沉了一下,但隨即又笑了起來:“是啊,這肯定是被打傻了,哪有人生病不看大夫的,喝水要是能治病的話,那世上就沒死人了。”
“徐晃,你想死別連累我啊,少說兩句。”袁鋒低聲呵斥的說道。
徐晃點了點頭,袁鋒這才撒開手,只聽徐晃說道:“我說的都是真的,你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——”
“上酒,上酒。”鮑信滿臉愁容,這孩子是沒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