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平這一喝,振聾發(fā)聵。
整個院子里都回蕩著他的喝聲,立刻生出幾分氣勢出來。
陳平知道現(xiàn)在他絕對不能示弱與人,否則再而衰三而竭,一旦被楊樹拿捏住,他們父子非要被楊樹這個狗衙內(nèi)給玩死不可!
陳平瞪著眼睛,喝道:“大齊律法嚴明,尤其對庶民沖撞官員尤為嚴苛,你爹是禮部侍郎不假,可你連個秀才的身份都沒有,就是一個庶民,你今日敢動一下,我父親明天一定上書彈劾你父子,不信你就試試!”
陳平氣勢十足。
果然,楊樹這一嚇還真不敢輕易動手。
楊樹雖然不學(xué)無術(shù),是個典型的紈绔子,不代表他是一個蠢貨,若是陳世友真的上奏朝廷,彈劾他爹,確實夠他們喝一壺的。
為了修理一個陳平,惹下天大的官司,不劃算。
就這么放過陳平,他又心有不甘。
權(quán)衡之際,陳家這邊,陳世友,還有陳家的下人,全都用震驚的眼神看著陳平。
什么時候這個只知道吃喝玩樂,一味敗家的廢物大少爺變得這么有氣勢了?莫不是被揍了一頓,還把這個紈绔少爺打開竅了!
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,突然聽到外門有人高喊:
“月靈小姐到!”
“……”
眾人聞聲扭頭朝著門口看去。
就見一個身穿著淺碧羅衣的婷婷少女,輕移蓮步,款款走來。
少女長得十分美艷,身穿著淺碧羅衣,腳下蹬著一雙雪白的帆布云靴,發(fā)髻淡挽,配上一張精致如雪的面容,淡雅的裝扮,立刻給人一種翩翩若仙的趕腳。
關(guān)鍵少女的身材也是極好。
看起來也就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,但發(fā)育的卻已經(jīng)堪比成熟婦人。
該大的地方大。
該翹的地方翹。
也不知道為啥,當(dāng)看見少女的第一眼,陳平腦海里面竟然浮現(xiàn)出了一副畫面,畫面里,少女身穿著抹胸吊帶裙,在夜店里隨著動感音樂隨聲起舞。
陳平只覺得口干舌燥。
心里狂呼臥槽!
若說十分鐘之前他對穿越這種事情還比較難以接受,但是當(dāng)看到少女這一刻,這種感覺蕩然無存,心下只剩下一個念頭:
這個世界的女孩子長得真特么純啊!
“月靈,你怎么來了?”
看到高月靈的那一刻,楊樹直接收起跋扈的姿態(tài),好像舔狗一般,滿臉的諂媚笑著湊了上去。
高月玲,左都御史高嚴松的獨女。
高嚴松,上書房大臣,左都御史,官至一品銜。
在上京這種地方,二品大員多如狗,三品四品滿街走,但是一品卻只有那么一小撮,皆是大齊國的國之柱石,尤其是高嚴松,身為左都御史,擁有風(fēng)聞言事之權(quán)。
這么說吧,楊樹的父親楊侍郎在人家高嚴松面前,那就是小弟弟。
楊樹敢欺負陳平,陳世友,但是借給他一百個膽子,也不敢在高月靈面前擺譜。
“陳伯伯,發(fā)生什么事了?”
然而高月靈壓根就沒正眼看楊樹一眼,目光略過他,落在了陳平身上,也只是淡淡一掃,隨后望向陳世友:“陳伯伯,家里是出了什么事嘛?”
楊樹心里咯噔一下。
驚訝的看向陳世友。
顯然沒有想到陳世友這個五品小官,竟然會認識高嚴松的女兒!
“高,高小姐!”
陳世友嚇了一跳,慌忙上前,雙手前伸,躬身行禮:“高小姐您怎么來了?高大人近來可好?”
高月靈欠身回禮,溫婉一笑:
“家父的身體還可以,這不家父剛剛過完五十歲的大壽,想到與陳叔叔當(dāng)年的年誼之交,便特地遣月靈給陳伯伯送來一份喜餅。”
說起來陳世友和高嚴松是同年的進士,兩人在翰林院共事過,當(dāng)年情誼深厚,后來出了翰林院下放述職,兩個人的命運迥然相反。
高嚴松一路青云,官運亨通,而陳世友資質(zhì)平庸,在京兆府尹這個位置上一坐就是幾十年。
“謝謝,謝謝高大人還記得我這個同年!”
陳世友感動的差點落淚。
“陳伯伯,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了?”
高月靈掃了一眼周圍的環(huán)境,蹙眉追問。
“我來說……”
就見陳平立刻主動站了出來。
他也看出來了,自己老爹跟眼前這位大美人認識,大美人的身份不低,老子是個大官……這么好抱大腿的機會他豈能錯過。
陳平立刻把整件事的前因始末跟她訴了一遍,末了佯裝出很生氣的樣子,憤憤的道:
“我得罪了楊侍郎,得罪了楊公子,可我父子二人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賠錢,更何況他們還打了我父子一頓?,F(xiàn)在又上門討債,完全是沒把京兆府尹衙門放在眼里!更是沒把朝廷放在眼里!把皇上放在眼里!”
“高小姐,您可要為我父子做主??!”
陳平故意起高調(diào),把朝廷和皇上給拉了出來。
就不信他楊樹不怕!
同時故意跟高月靈拉近了一點距離,頓時一股清新雅致的少女香幽幽鉆進鼻尖。
這香氣似花香,似奶香,還有三分薄荷的香氣,可以肯定這個時代沒有沐浴露,那么這體香,絕對是與生俱來,天生的……丫的,沒想到面前這大美人竟然還是一個香香公主!
絕對的極品!
“竟然有這種事情?楊樹,這就是你的不是了,這里好歹是京兆衙門,豈是你能來鬧事的??磥砦一馗蟮媒o父親好好說說,殺殺你們家的威風(fēng)!不能仗著家里高官俸祿,就張揚跋扈!來衙門鬧事!把朝廷法度置于何地?”
高月靈冷冷說道。
楊樹著實嚇了一跳。
高嚴松是御史言官,若是這件事真的捅到了他的耳朵里,再捅到朝堂上去,到時候絕對沒他父子好果子吃。
“高小姐你誤會了,我只是跟陳大人開個小玩笑,哪知道陳大人如此膽小,不禁逗,我這就帶人離開。”
楊樹壓下了心頭的怒火,轉(zhuǎn)身瞪了一眼陳平,用只有他們兩個才聽得見的聲音。
森森說道:“陳平,咱們走著瞧。”
“下一次,你可就沒這么好運了!嚴老爺也不能天天辦壽,高小姐也不可能天天有空登門。”
“半月后我來收賬,到時拿不出錢來!你們陳家就等著滅門吧!”
說完,楊樹大手一揮,帶著一眾家奴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