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秦天龍分明都已經(jīng)正式說了的,世子職位將由自己來坐。
好端端的怎么又說自己還尚且需要通過他的最后一道檢驗?
這不是耍人玩嗎?
秦宇聞言也不敢多言,只得是強忍著憤怒,咬緊牙關(guān)說道:“皇兒謹(jǐn)遵詔命!”
文武百官也都是怔怔發(fā)愣,普天之下莫非皇土,放眼看整個周皇朝向來也沒有都已經(jīng)立下世子之后卻還要通過檢驗的。
他們這些做臣子的都知道諸侯王秦天龍這人詭計多端,往往是尋常人根本揣摩不透之人。
這話從他嘴里面說出來倒也不奇怪,眾人實在不明白,秦天龍口中所說的這最后一道檢驗究竟會是什么呢?
此時,秦川仿佛回歸軀體,秦潤也停止住了哭聲,二人齊齊看向秦天龍。
秦天龍朗聲說道:“皇兒,父皇所說的這最后一道檢驗其實是讓你在七日之內(nèi)拿下齊州六郡。”
此話一說,孫月如花容失色,倒吸一口涼氣。
秦宇也是眉頭緊鎖,急聲問道:“父皇,為何是齊州六郡?而不是其他各州?”
秦天龍轉(zhuǎn)頭看向?qū)O月如,冷聲一笑,道:“齊州與咱們秦州大有淵源來著,你心中自是清楚,一旦是成為我秦州的世子,未來我秦州的王位便會由你來繼承。”
“既然如此,在你成為世子之前,我又怎么可能不考驗考驗?zāi)愕恼嫘哪兀?rdquo;
秦宇駭然失色,在他看來秦天龍的這番話說的很是有水平。
一言以蔽之,秦天龍是擔(dān)心自己胳膊肘向外拐,畢竟王后孫月如曾經(jīng)是齊州的長公主。
其實這最后一道檢驗原本根本就是無稽之談,就是因為有孫月如此人,所以秦天龍才會給秦宇設(shè)下這一道難題。
這的確是一道難題,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,很有可能秦宇拼盡全力也破解不出這個倒難題的辦法。
秦天龍口中所指的這齊州六郡,地界甚是狹小,人煙稀少,是無論哪一州都不想染指的所在。
因為就即便是攻打下來也派不上用場。
再說了,所謂的齊州六郡如果是想要去攻打的話,哪怕是七日之內(nèi)都未免說的太多了,區(qū)區(qū)兩、三日別可達(dá)成此事。
因為齊州根本就不可能因為這么六郡而派兵守護(hù)。
難就難在秦宇一旦是率兵攻打齊州六郡,齊州內(nèi)部定然會和秦宇結(jié)下冤仇。
從此以后,秦宇便很難和齊州說上話了。
他成為秦州的世子也好,成為秦州的諸侯王也罷,都將深陷泥潭,無法自拔。
說白了,秦天龍給秦宇設(shè)下這道難關(guān)的意義等同于是對秦宇攤牌。
即是:想要成為我大秦州的世子,你便要和孫月如徹底劃清界限。如若不然,你便一輩子做你的四皇子,永生永世寄人籬下。
在秦天龍看來,齊州根本就不足為懼,而且根本就不用當(dāng)回事。
也不只是秦州如此,其他各州同樣都是如此,根本就沒有人將齊州放在眼里。
一方面是因為齊州地盤太小,就連躋身在三流之列的云州之國土面積都足以令齊州仰視。
齊州的國土面積相當(dāng)于云州的三分之一,甚至更相當(dāng)于秦州的四分之二。
地盤太小,人煙稀少,而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有整整將近二百天時間都處在冰天雪地里。
近些年來齊州更是每況愈下,有很多的齊州人都選擇離開,前往其他州居住和生活。
秦天龍讓秦宇去打架的這齊州六郡,更是最為悲慘的一處所在,就即便是大羅神仙降世也根本沒可能讓這一片區(qū)域復(fù)生。
“皇兒,你究竟能不能夠接受父皇給你的這最后一道檢驗,直說便是了,七日之內(nèi)拿下齊州六郡,回來之后父皇便會給你舉行世子大典。”
秦天龍迫不及待地想要聽到秦宇的答復(fù)。
秦宇衡量再三,咬緊牙關(guān)說道:“父皇,兒臣謹(jǐn)遵照命!”
秦宇猛然跪在地上。
秦天龍滿臉得意的看向?qū)O月如,放聲朗笑。
殿內(nèi)鴉雀無聲,文武百官看了看秦宇,又看了看王后孫月如,每個人的心情都是極度復(fù)雜。
這一戰(zhàn),其實都構(gòu)不成什么壓力。
因為誰都知道想要打下齊州六郡根本就不會受到任何的抵抗,就仿佛像是走了個過場而已。
然而齊州卻是王后孫月如的老家。
此一事待得徹底塵埃落定之后,秦天龍便親自為秦宇指派三百名士兵,準(zhǔn)備在兩日之后啟程動身,前往齊州。
這一年的臘八節(jié),是孫月如自從嫁到秦州以來過得最為肝腸寸斷的一個臘八節(jié)。
原以為今日是個大喜日子,然而卻沒有想到是個深刻的悲劇。
齊州是孫月如所有童年記憶的所在,當(dāng)年她還當(dāng)姑娘時,齊州的百姓們都知道自己的土地上有一位容貌傾國傾城的長公主。
在孫月如看來,齊州的百姓是那樣天真可愛,是那樣樸實善良。
遠(yuǎn)不像秦天龍的秦州人,自私卑鄙,陰險詭詐,每個人為了自己的欲望都想方設(shè)法的陷害對方,為了達(dá)到目的不擇手段。
秦天龍此人仿佛就是所有秦州人的縮影,孫月如簡直是看一眼就想做嘔。
滿朝文武離去之后,殿內(nèi)只剩下孫月如和秦天龍兩個人。
秦天龍坐在桌前喝著臘八粥,沉默不語。
孫月如本想起身離去的,但是今日之事她越想越是生氣,幾次三番下來,終于再也忍不住,猛然將面前的臘八粥一把掀翻在地。
“啪嚓”一聲碎響,翡翠玉碗摔了個稀巴爛。
秦天龍面不改色,頭也不回地說道:“生氣了?該生氣的,畢竟你是齊州的長公主,而且還是我秦州的王后。”
孫月如的指甲深深嵌進(jìn)肉里,咬緊牙關(guān)死死的問道:“要了我的命都還不夠,居然還想要讓秦宇和我們齊州徹底為敵?”
秦天龍冷聲一笑,道:“你的命到底值幾個錢?嘿嘿!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母子二人心連著心。”
孫月如“呸”了一聲,冷聲道:“你這個人實在太惡心了,變態(tài)!”
秦天龍伸手一把緊緊抓住孫月如的手腕,引誘著道:“夠膽你便打我,看看今日你能否活著走出大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