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江縣,怡紅院。
趙瑞和江丹雪對坐在房間內(nèi),屋內(nèi)的隔音很好,有效地隔絕了外部的嘈雜。
“江姑娘,感謝你的幫忙,這么快就找到了線索。”
趙瑞很是客氣,他看著江丹雪接著說道,“只是不知道,這線索到底是什么?”
江丹雪捂嘴淺笑,道,“我也沒想到,我本來還想著動用我手下的人,去好好調(diào)查一番。”
“只是沒想到,這魚兒自己上鉤了……”
隨即,江丹雪便將剛才在怡紅院發(fā)生的事,告訴了趙瑞。
原來如此。
趙瑞手指輕叩桌面,他沒有懷疑江丹雪所說的真?zhèn)巍?/p>
他只是站起身來,背向江丹雪緩緩開口,“這樣說來,幕后黑手是劉四海?”
“對。”江丹雪也站了起來,來到趙瑞的身邊。
“之前我們生意上,跟劉家他們打過一些交道,當然也見到了劉四海。”
“今天來鬧事的那個人,如果我沒看錯的話,就是劉四海那天帶來的侍從。”
聽到這里,趙瑞也大概明白了。
在這個節(jié)骨眼上,故意來怡紅院鬧事,還將魚鰾給戳破。
其目的顯而易見!
趙瑞微微含首,眼眸中流露出一股殺氣,“這劉四海還真是陰魂不散,如果魚鰾不是交給姑娘們制作,想來真讓他挑撥離間成了。”
江丹雪沒有說話,她看著趙瑞的背影,表情復(fù)雜。
確實。
跟趙瑞說的一樣,若不是恰好攔精靈的制作,交給了自己手下的姑娘們。
像她這樣做事謹慎的人,難免會對趙瑞產(chǎn)生猜疑。
可惜,要怪就怪劉四海倒霉,這看似挑撥離間的好法子,卻變成弄巧成拙的把戲。
思索片刻,江丹雪回過神來,問道。
“那你接下來該怎么辦?”
趙瑞笑了笑,扭過頭盯著江丹雪那雙好看的眼睛,道,“靜觀其變!”
靜觀其變?
聽到趙瑞的話,江丹雪秀眉微蹙,有些不解地問道。
“你現(xiàn)在難道不著急動手嗎?”
趙瑞搖了搖頭,現(xiàn)在還不是動手的最好時機。
雖然他很憤怒,但理智告訴他,憑現(xiàn)在的實力,要想對抗劉府,還不夠!
“我現(xiàn)在不動手,不代表我放過劉四海,到時候我會讓他感受絕望。”
江丹雪也是明白,她現(xiàn)在愈發(fā)欣賞眼前這個男人。
在沖動和冷靜面前,趙瑞依舊能保持頭腦的清醒,縱觀江丹雪這么多年閱人無數(shù),趙瑞這般心境的卻是少見。
想到這里,江丹雪沒由來地笑出了聲。
“臭小子,我知道你現(xiàn)在要積攢實力,還不方便正面跟劉府對抗,但你別忘了,站在你面前的,可是臨江縣最有實力的人。”
江丹雪這自然不是自夸,只是陳述一個事實罷了。
在臨江縣,這個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的地方。
她憑借自身實力,這才一步步走到了現(xiàn)在這個位置,劉府的實力固然不俗,可在她江丹雪的眼里,還不夠看。
趙瑞聞言,眼前也是一亮。
若是依靠江丹雪,不妨是一個好選擇。
想到這里,他這才開口,“江姑娘那可真是麻煩你了,趙某又欠下一個人情了。”
江丹雪笑瞇瞇地捂著小嘴,發(fā)出銀鈴般呵呵的笑聲。
“你小子,我?guī)湍阒撇脛⑺暮?,自然也不是沒條件,我能看出來,你這人不簡單。”
趙瑞聽到這里,心中也是一驚,自己身為穿越者的身份暴露了?
但很快,江丹雪接下來的話,打消了趙瑞的顧慮。
“我江丹雪從商這么多年,你是第一個讓我這么感興趣的男人,我這輩子能走到這個地步,大部分時間都在賭,賭自己的運氣,所以,這次我照樣賭。”
“我賭你!”
江丹雪的語氣很是堅定,趙瑞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男人,但她卻愿意賭。
因為她從趙瑞的身上,看出一種不同于尋常人的氣質(zhì)。
如果非要描述,她感覺應(yīng)該稱作,膽魄!
趙瑞這時,聽到江丹雪后面的話,也明白她為什么會幫助自己。
他沒有拒絕,而且關(guān)于如何還這個人情,他心中也有了盤算。
“既然如此,我就先謝謝江姑娘的好意了。”趙瑞嘿嘿一笑,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,都笑了起來。
……
幾天后。
劉府的院子內(nèi),劉四海來回踱步著,時不時就往院外望去。
“怎么還沒來?他們生意是不想做了嗎?”劉四海焦急地摩擦著雙手。
這次的生意,對于劉家來說,可謂是十分重要。
劉父特地交代劉四海,要好生安排公子,不容有半點差池。
可劉四海在院子里等了半天,眼看都超過約定時間,可說好的公子遲遲不見蹤影。
就在劉四??鄲乐畷r,院外傳來急切地腳步聲。
聽到動靜的劉四海猛然一抬頭,但他眼神又很快暗淡下去。
原來來人是之前在怡紅院鬧事的侍從。
自從上次從怡紅院回來之后,侍從就一直認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,也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劉四海。
劉四海自然也是舒坦不少,只要趙瑞受挫,他就開心。
也正是這個原因,解除心結(jié)的劉四海,這段時間也開始接手劉家的大小生意。
他趙瑞算什么東西,我劉四海生在劉家,就已經(jīng)超越了普通人一輩子的終點。
只要自己能夠順利完成這單生意,那么劉四海在劉家的威望更加水漲船高。
到時候,趙瑞只不過是自己眼里的一只螞蟻罷了。
想到這里,劉四海不禁傻呵呵地笑了,他看著前來的侍從,昂著頭問道。
“公子呢?怎么還沒來?”
侍從聞言,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不敢抬頭直視劉四海,聲音略帶顫抖地解釋道。
“少,少爺,公子他們說,已經(jīng)……已經(jīng)跟怡紅院那邊達成了合作,不再跟我們了……”
侍從的聲音越來越低,后面的話也不敢再說。
劉四海的表情從無所謂逐漸轉(zhuǎn)變?yōu)閼嵟?,但他更多的是害怕?/p>
“怎么可能?”他癱軟地坐在臺階上,喃喃自語道,“完了……一切都完了。”
這筆生意的失敗,意味著他在劉家,地位將極速下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