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下幾個老臣,老淚縱橫。
一年過半百的老臣走上前,淚如雨下,“啟稟陛下,臣有本奏。”
“渭涼賊寇作亂,百姓民不聊生!請陛下,早做決斷!”
王長生一聽,心中怒火就不打一處來。
渭涼做為邊境要地,戰(zhàn)亂如此嚴重,現(xiàn)如今還在討論上朝的事。
這還得了?
話說這邊境不正是攝政王管轄之地?
如此朝堂,腐敗不堪。
要這一群無人之人何用?
王長生威嚴的開口道,“兵部尚書,立刻籌集兵馬去渭涼。”
“戶部,立刻賑災(zāi),穩(wěn)定民心。”
聽聞此言,幾個大臣相視一眼,神情怪異。
國庫……
早就沒錢了。
戶部尚書劉坤表情為難,雙膝跪地,“陛下??!”
“倒不是老臣不撥款賑災(zāi)!”
“而是國庫空虛,去年開始,皇宮大面積修繕,國庫僅剩下百萬兩銀子,還要用于修建昭陽正院!”
“況且,邊關(guān)戰(zhàn)事吃緊,這點錢若是拿去渭涼,邊關(guān)岌岌可危,望陛下三思啊!”
百萬兩?
在王長生的記憶中,隆運皇朝土地遼闊,物產(chǎn)豐富,地大物博,怎么可能國庫里只剩下區(qū)區(qū)百萬兩?
外加上每年還又小國進貢,怎么可能只有百萬兩?
這朝堂上,烏煙瘴氣,定有人中飽私囊!
王長生知道,但是沒想到這么嚴重!
“劉坤!國庫的賬本呢!現(xiàn)在立刻呈上來!”王長生大拍龍椅,怒目圓睜的說道。
劉坤看這皇上的臉色,不禁有些疑惑,擦了擦眼角的淚水。
陛下變了!
我隆運朝,有望再創(chuàng)老祖宗輝煌!
當即,劉坤派人拿來賬本。
朝堂上,王長生仔細的看著賬本。
朝堂下,群臣鴉雀無聲。
他們不怕皇上查,因為早已經(jīng)做過手腳!
王長生眉頭緊湊,還真是沒錢。
還是這個原主,自己花的。
丫的。
這皇宮好好的,你修個屁?。?/p>
簡直就是將整個皇宮重新?lián)Q了一遍!
敗家啊!
可盡管如此,隆運泱泱大國,不至于國庫空虛到如此地步!
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,更何況是這么大一個國家?
王長生心里有數(shù),但也不聲張。
現(xiàn)如今還沒站穩(wěn)腳步,貪污雖然是大忌,可要現(xiàn)在整治起來,為時過早。
貿(mào)然出手,只會適得其反。
“皇宮內(nèi),所有修繕工作立刻停掉。”
“且從今日起,縮減一切開支。”
空氣中一片寂靜。
換做以往,陛下肯定不會去賑濟災(zāi)民!
劉坤抬起頭看著龍椅上的王長生,噗通一聲跪在地上,涕泗橫流。
“陛下圣明!”
“我隆運有如此天子,乃萬民之幸。”
王長生看著跪在地上的劉坤,滿意的點點頭。
戶部尚書劉坤,寒門出身,一心為民。
年過半百,卻因為攝政王等人得不到重用。
也只是虛職罷了。
王長生給予厚望的看著劉坤,開口道,“劉坤!”
“臣在!”
“今日起,渭涼一事,交于你全權(quán)負責,朕賜你尚方寶劍,若有阻撓,可先斬后奏!”
“臣!”
“遵旨!”
劉坤全身顫抖,激動的接過尚方寶劍。
他入仕二十余年,朝堂之亂,他都看在眼里!
卻心有余力不足!
現(xiàn)如今,他終于得到了皇上的重用。
他下定決心,不會讓現(xiàn)在奸臣當?shù)溃?/p>
話音一落,攝政王輕聲咳嗽兩聲。
一個大臣直接跳了出來,反對道,“陛下,萬萬不可,劉尚書年事已高,并無經(jīng)驗,此事事關(guān)重大,還請陛下三思??!”
王長生厲聲道,“難倒朕心里沒數(shù)嗎?”
“朕意已決!”
“還有何事?”王長生霸氣的問道。
群臣早已經(jīng)被今日的皇上壓的喘不過氣,哪里還敢多言語!
“退朝~”一旁太監(jiān)喊道。
“臣等,恭送陛下。”
王長生走后。
只留下面面相覷的文武百官,和臉色蒼白的攝政王。
攝政王面色陰沉。
這皇上怎么和變了個人一樣?
放在平常,這皇上哪里敢這樣對付自己?
還敢殺自己左膀右臂?
根本沒有把攝政王放眼里!
這隆運朝,要變天了!
……
下朝后,攝政王府。
“王爺,今天皇上好像不太一樣。”
戶部侍郎,乾恭敬的看著攝政王,疑惑的問道。
只見攝政王冷笑一聲。
“本王怎么知道,不過他就算不甘心當傀儡皇帝那又能如何?”
“國庫空虛,劉坤此去剿匪賑災(zāi),無錢寸步難行,他很快就會發(fā)現(xiàn),沒有本王,他什么都不是。”
“王爺英明,只是皇上今天殺朱石青此事,屬下在想,要不要把那件事提前?以免夜長夢多?”張乾恭維幾句,話語里帶著一絲殺機。
攝政王臉上浮出笑意,“急什么?這幾天這狗皇帝反常,不要招惹他,免得拉了把柄,現(xiàn)如今邊關(guān)告急,渭涼內(nèi)亂,有他來求本王的時候!”
說話間,仿佛這整個天下,已經(jīng)是攝政王的囊中之物,而那個所謂的皇帝,在他眼中,早晚會變成一條搖尾乞憐的狗。
太和殿內(nèi)。
柳青兒正在賞詩,見到滿臉愁容的王長生,趕忙迎了上去。
“見過陛下。”
“這些畜生!”王長生怒罵一聲。
正在給王長生斟茶的柳青兒見狀,關(guān)切問道,“不知何人,惹到陛下了?”
見到美貌的柳青兒,王長生的怒意才減了幾分,“邊關(guān)告急,渭涼又內(nèi)亂,一查國庫,居然只有區(qū)區(qū)一百萬兩銀子,朝堂之上,也只有劉坤不懼攝政王為朕分憂解難,其余的那些廢物,都在這攝政王的淫威之下,不敢言語。”
皇后一把挽住王長生的手臂,微笑道,“陛下自己心里清楚攝政王權(quán)傾朝野,又何必多此一舉呢?朝廷上不乏心系蒼生的忠臣,陛下何不換個思路呢?”
“忠臣?難不成青兒心中有了人選?”
接觸到那柔弱無骨的手臂,王長生不由自主的又貼近了幾分。
柳青兒嬌媚的臉上多了一抹緋紅,“難不成,陛下忘記了家父?”
王長生迅速的搜索著腦海中的記憶。
一拍桌子。
他這才想起來,柳青兒不正是當朝大學士柳如風的千金么!
隆運重文輕武,也是因此,柳青兒便成了皇后。
“青兒說笑了,朕怎么能忘記那位隆運第一書法家的老丈人呢!”
柳如風不僅僅是當朝第一大學士,更是天下儒生心中的泰斗。